翌日下午,钟轩澜正在书房里处理事情,钟叔送来了宫里梅花宴的帖子,接过帖子,翻看了一眼,就扔在桌面上。
看向钟叔道:“今日之内把皇后仁德为皇上为国分忧募捐之举传遍大街小巷。”
钟叔领命道:“是。”退了出去。
钟轩澜靠在椅子上,慵懒的看向窗户旁的兰花,勾起嘴角,想利用她也不看看她答应与否,她不曾占有名与利,谁会相信这是她的手笔。
王轩年瞧见钟轩澜如狐狸般的狡诈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她又在算计谁了吗?
问道:“澜儿,梅花宴什么时候,会有什么事吗?”
钟轩澜扭头看向坐在里面窗户下的人,道:“后日宫里举办宴会,或许有戏看。”
王轩年听了,轻蹙眉问道:“我也要去吗?”
钟轩澜微微摇头,道:“不用,这是女子宴会。”
王轩年心下有些复杂,他不喜欢去皇宫,看那些戴着假面具的人,可又有点失落,不能陪伴她一起去。
钟轩澜道:“等拍卖会我带你去可好?”
王轩年眼睛一亮,赶紧点头,他想再一次见到钟轩澜的风采。
钟轩澜微微摇头,她不会告诉他,这次他们六家会结盟,压根不会出现上次的争斗。
转移话题道:“过来。”
王轩年听话的起身,走到钟轩澜的身边。
钟轩澜一把把人抱坐在大腿上,道:“今日学得如何?”
王轩年抱住钟轩澜的腰身,微仰头看向她,道:“蹲了一个时辰的马步,然后师父又让我比划了一下以前学过的腿脚功夫,之后给了我一本医书,说让我自个琢磨,半月后考教我。”
钟轩澜眯了眯眼睛,偷懒是吧,看来得找点事给他做。
看向王轩年道:“那你好好学吧。”说着伸手用内力帮他按摩着手臂。
王轩年身子一僵,她做得如此熟练,小声嘀咕道:“澜儿曾经帮过谁按摩吗?”
此时此刻他很想从她口中得知她的过去,而不是从外人口中得知,那些都是被以讹传讹过的,有些不真实。
钟轩澜一顿,继续手中的动作。
心里想着是不是她这几日对他好过头了,让他敢随意打听她的过去了。
王轩年见钟轩澜的脸色变化了些许,有些迷茫,还不知他的话被钟轩澜听了去。
钟轩澜见此,伸出右手使劲地捏了捏他的脸。
王轩年感觉疼痛,小脸皱成了包子。
钟轩澜满意地松开了右手,道:“小家伙,打听我的过去,不应该说说自己的过去嘛,这才是公平交换吧。”
王轩年眨巴眼睛,问道:“我说了,你会说吗?”
钟轩澜挑挑眉,笑着道:“你说一件,我说一件,如何?”
王轩年扬起一抹微笑,道:“我可以提问吗?”
钟轩澜仔细地打量了一会王轩年,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王轩年忐忑地等待着,心里有些害怕她会拒绝。
钟轩澜低着头,与之相视,严肃地道:“你忘了我们契约上有一条不可以管我的生活吗?”
王轩年见她并没有释放身上的威慑力,知道她并不想她脸上表情那般,道:“可我已经入了你家族谱了,而且家中的主母令也在我手中。”
钟轩澜心里想着她是不是把主母令送早了。
王轩年看到钟轩澜走神的样子,就像只慵懒的狐狸,煞是可爱。
很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可是他知道现在还不行,这人肯定会炸毛。
她根本还没有发现她对他的心意,只不过是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开始对他好罢了。
钟轩澜简述道:“我三岁启蒙,四岁看账本,五岁跟着祖父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六岁习武,九岁出门历练,三年后接掌钟家。该你了?”
王轩年眨巴眼睛,这就没了。
伸手紧紧地抱着钟轩澜,头靠在她肩膀处,沉默半响,回忆着以前的日子,诉说道:“我是个早产儿,比同年的人都小一个个头。在家里父亲整日忙着干活,无暇顾及家里。母亲看重大哥,喜欢小妹,吃的用的都会顾着他们先,没怎么管我,生病了都是自己捱过去,肚子饿得厉害就去山脚找吃的。有时我在怀疑是不是父母捡来的?我,我很怕被他们丢弃,可现在他们……”
钟轩澜双手紧紧地抱着王轩年,心中很是心疼他,他的敏感和察言观色是从小时候练就的吧。
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王轩年靠在钟轩澜的怀中,过了许久,哽咽地道:“澜儿别丢下我,你去哪里都要带着我好吗?我会很努力的追赶上你,只要你再等等我。”
钟轩澜听着王轩年卑微乞求的话,心中有些难受,保证道:“我会带着你的。”
王轩年勾起嘴角,与之相视道:“澜儿,你可要说话算话?”
钟轩澜语气郑重地道:“好。”
可是当面临选择的时候,钟轩澜终究失言了,王轩年苦苦寻找了她很久很久。
两人沉默着相拥了许久,钟轩澜才开始处理事情,一手抱着王轩年,一手拿着商会的税收看着。
王轩年嘴角微微上扬,她这是信任他了吗?
突然,春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家主,公子你该泡药浴了。”打破了屋中的静谧。
钟轩澜听了,放开王轩年让他回东厢房泡药浴。
王轩年从钟轩澜腿上下来,看了一眼钟轩澜的侧脸,凑上前亲了一下,就急忙跑了出去。
钟轩澜摸着王轩年亲的地方,又看到他凌乱的脚步,哈哈一笑。
王轩年听到钟轩澜银铃般的笑声,脸顿时爆红起来,真是个厚脸皮的家伙!
春至见到红着脸的王轩年走了出来,关心问道:“公子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热了?”
王轩年两手摸了摸发热的脸蛋,闪躲着春至的目光,道:“我没事,就是屋中太热了。”
春至疑惑地看向王轩年,屋中热,不可能吧。因为家主有内力,她只吩咐丫环烧着小火来着。
王轩年见春至不信,没再多说,快步回到东厢房里,隔绝春至打量的目光。
春至这会子才明白,公子哪是热,明明是害羞嘛!
待王轩年离开后,书房中的钟轩澜收敛了笑容,看着账本满脸冰霜,巡察铺子就从幽州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