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为什么,你们不离开这里呢?"女祭司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幽暗。
金雀沉默了一会儿:"真是小看你们了——我还以为这个村子的人惹不出这种事情。"
态度可以说是无比地嚣张了。
金雀本来不希望有人插足这些事情——那些事情,在金雀看来不过是一些家务事罢了。
但是,如果关涉到黑影族和亡灵法师。
"沾染上了那罪恶之物,你们必须死——这是你们必须要付出的代价。"金雀的声音缓慢,语调里有着和平时也完全不同的冷淡。
"你要杀死...其他的人么?"
"无知的人也是有罪的,他们太盲目了,身为堕落者,你应该比其他人清楚,造成黑影族最关键的地方在哪里——你有错,他们也有。"或许是考虑到眼前的人活不长了,金雀变得稍微多话了点。
但是,一般情况下,这种感觉带来的——便是说话者的翻车。
"啊...不行啊...这一切是他的心血,你们谁也...不能破坏..."
轰——!
猝不及防地,在金雀的头顶上,忽然砸下了一块巨石——!
【②】
此时,村子里,村民们尖叫着,奔跑着——
"这是怎么了?"弗兰才从关着自己的地方跑出来,看着这个画面,害怕得颤抖,却又不明所以。
直到...
"咦?"黑影族举起手中的火把,让这恐怖的黑焰炙烤这一片土地——它们很快发现了弗兰,哪怕面孔仍旧是弗兰当初熟悉的那一种,但此时,他们当然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们——弗兰有些发愣。
谁能想过,自己所居住的,如此普通的村庄,那些平时和蔼的,同样普通的人,现在会有如此大的反差。
打破"日常"的东西,是最扎心的。
不过弗兰很快发现,眼睛里,闪过了一丝...
金色的光。
叮。
金色的光一闪而逝,弗兰迟钝地望着这一幕,直到黑影族的身体上缓慢地被割开——
弗兰愣愣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最后将眼神落在了不远处挥剑的少年。
那是一位神色严肃的少年。
人们可以说,他缺乏经验,太过年轻,挥舞着剑的动作不够灵活——但是现在,没有人的关注点在那里,他们的关注点在于...
这位金犬族的少年,在火光的映衬下,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如同一尊雕像,其中有着让人无法反抗的威严——尤其是那双平时让人觉得像阳光的眸,此刻变成了宣泄威严的东西,如金如剑,珍贵而又锋利。
修尔的每一剑都落在黑影族身上,带起一道金色的残影——
...
哎,等等,这家伙不是被绑起来了吗?
确实如此,但是却被以某种方式挣脱了。
干得漂亮!
【③】
巨石砸在金雀说话的位置上。
一片寂静。
女祭司似乎不再考虑那个,似乎只是跑出来搞笑的女孩,一面将五指伸展,直到手心里的一个血红色球中出现了此时发生在村子里的事情。
"杀了他们吧...胆怯啊...懦弱..."没能说完。
砰——!
轰——!
哐——!
三声巨响仿佛能够决定,金雀此时所为的成果——
金色的光束将女祭司重重包围,从烟尘中走出的少女,表情、服饰、内心似乎都与之前没有什么不一样。
她躲过去了?
女祭司一愣,接着感觉到了从金雀手中爆发出来的力量。
"这怎么可能..."女祭司喃喃自语,周围剩余的黑影族疯狂地从阴暗的角落中窜出,扑向了金雀。
金雀的周围却漾起了水波般的光,从中出现的金色在将黑影族切割之外,还将女祭司整个的包裹起来。
"他那么地出色,提出了那么多对村子有益的事情,却偏偏因为这件事情定了他的罪,让他成为'罪恶之人';,要在沉睡节上将他献祭给所谓的神。"
"胆小的,充满了私心的,没有意义的,愚蠢的人们——你们要为你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谁也不能阻止我..."
...
"别开玩笑了,那些有益的事情——根本就是罪恶之物吧。"金雀听她的喃喃自语,嘴角却有着一抹冷笑,毫不留情地反驳了她,"看来你们这些家伙的价值观每况愈下啊。"
其实此时,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
这个使用了某些黑影族制作技术的亡灵法师,想为自己的丈夫,上一任村长复仇,惩罚那些"愚昧无知"的普通人。
"谁都不能阻止我...谁都...不能。"金雀而后又听到了女祭司的声音。
总觉得...
"嘁。"这时,那些原本缠着女祭司的金线,在慢慢地发黑——它们"挣扎着"从女祭司身上挣脱,接着,冲着金雀——汇成一股,朝她刺去!
金雀脸上的冷笑还没有消退。
强弩之末。
甚至连强弩都算不上。
金雀缓缓地伸出手,在那些曾经被用在祈福上的力量,变成了某种特殊要求的承载力量——
可还是被打断了。
因为——一支金属枪,将漂浮在空中的女祭司,给钉住了——
被钉上的女祭司,斗篷滑落,露出一张挣扎着的脸,灰败——
她似乎并没有完全地掌握那种技术,以至于黑影化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所谓的复仇,便是从这样的她心中发出的愿望?金雀沉默了,看着失去控制的黑影族,想要再次抬枪时,从入口处又猛地贯入了无数的"金属枪支"——它们贯穿那些黑影族,并一次又一次地将那女祭司钉在地面上!
女祭司的身上至少有十支这样可怕的东西。
最后,她想挣扎却无果——那连两只手都被完全地钉在了地上。
...
村子里,那些黑影族身上的"力量"忽然失去了支持。
修尔将最后一个一刀斩落,神态比起之前已经平静了许多。
尘埃落定...
可为什么,他心里还有...
...
金雀看着那女祭司完全死去。
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带着某些执念。
她沉默,直到身后的人影缓缓浮现——大概是那位路见不平的路人。
哪个路人会特地路过瀑布下的洞穴?!
"是你啊..."金雀回过头,看了那人一眼。
来者穿着冒险者的皮革轻甲,暗蓝色的短发微微扬起,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上,黑色的眸子有几分狡黠——他听到了金雀的感慨,复而微笑:"啊哈,好久不见..."
"海斯特。"金雀将他的名字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