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卧槽——修尔!"人们看向那位被黑雾包围的少年。
然而他浑然不觉危险逼近,只是静静地抱着怀中的少女,并看着她。
这样的画面...
...
叮。
千钧一发——
希特和赫里斯已经要冲了过来,而门外也冲入了几位教授,然而这时忽然有刺眼的光亮从天空中闪现——
好像是...
一扇门?
带着繁复花纹的门,凭空出现——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气息,使得这些人的动作都停止了。同时,那扇门中的光使得黑雾疯狂颤抖,想要逃出这种光的范围,那原本要冲向修尔的黑影族,此时也疯狂地扭动,痛苦不堪。
沙...
门缓缓地打开。
修尔像是有所察觉,终于抬起头——
一道人影从中闪现。
那是...
"什么...鬼。"
"这是..."
"特蕾莎?!"
那人影竟然是——"特蕾莎"。
少女看起来像是之前人们见过的那样,浅金色的发,没有什么光的眸子,瘦瘦小小的。
神情有着一贯的冷清,却因为看着修尔而变得有些不寻常的——柔和。
修尔看着她,显得有些恍惚。
"怎么那么...蠢。"少女缓缓开口,声音也是一直以来的,不是很好听的沙哑冷清。
但是这时她一边说着,眼眶却有些红。
真是难办啊...都把她逼到这个地步了。
无可奈何,她轻叹了一口气,一步从半空中跃下——
...
沙——
少年似乎出于下意识,站起来并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金雀本来以为自己的出现会让他一直都反应不过来,但是当落在那个熟悉的怀抱中,还没来得及抬头时,又被猛地抱紧。
手臂越收越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但是...好险啊。
"对不起。"她很认真地说着,反手抱着那个少年,闭上眼睛时,有一滴泪滑落。
这一次,她选了一个可以哭泣的身体。
——
"滚出传送——!你怎么不早说..."齐格林的声音猛地炸响——
瞬间将这个气氛打破,也让时间重新流逝——
实际上,没几个人是反应过来的。
——
那黑影族也是被"提醒"的一个,此时硬生生地盯着光带来的压力,再次涌动,并将金雀和修尔作为目标——
然而这一次,修尔抬起头,一只手稳稳地搂着金雀,另一只手伸出——本来正常的手上,忽然响起了水流流淌的声音——金色的鳞片在手的表面浮现,而后是变得尖利的指甲,像是某些猛兽的爪。
他不发一言,盯着黑影族的眼神却变得冰冷威严。
耀眼的金色瞳孔收缩,金色的光从脚底卷起,所到之处的黑雾顷刻消散!
窜起的金色化作利刃,朝那黑影族刺去——
结局是——
那东西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瞬间消散。
...
【②】
一切发生得太快,一切也显得太复杂。
这里的人觉得一切都很梦幻来着。
然后...事情结束了。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柯丽最先回过神,她喃喃开口,问的是在身侧的普利莫。
普利莫有些机械地摇了摇头。
天知道。
"...西丽丝。"这时开口的,却是后来赶来的教授之一——杰西卡,她看着这一幕,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然而在看到"两个"金雀时,却隐约明白了什么,"那个传闻...居然是真的么。"
"什么传闻?"柯丽忍不住道。
金雀此时已经可以抬起头,她没有离开修尔的怀抱,只是朝这边看,沉默。
"能够制造'自己';的炼金术士。"杰西卡一字一顿,"当一个身体被彻底摧毁后,便可以在另外的一具身体复苏,并且能够自由地选择身体的强度,外表——就像是永远不死的人,只要制造了下一具身体。"
——
"如你所见。"金雀的声音响起,算是承认了这一点。
这便是西丽丝身为圣菲斯的"奇迹"。
她改变的东西,是自身。
以自己作为利器,也用自己作为试验品。
反复地测定,经过无数次痛苦,不断地制造着下一个自己。
死亡只是一时的痛苦,她总有一日会在自己制造的身体中复苏。
...
"那么——阿加莎她..."杰西卡闭了闭眼,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但却不能指望其他这些已经当机的人。
"这个啊。"金雀缓缓道,沉默了一会儿,碰了碰修尔的手臂,"先放开我一下。"
她说得很轻,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
修尔迟疑片刻,才稍微松开了一。
金雀得到了"自由",松了一口气,落地,面向杰西卡,并道:"她在这里。"
"?!"
金雀接着指了指地面。
她的影子拉得有些长,但是影子的形状却...
那影子在"自己动"。
"黑影族最初便是这么存在的,没有形体,藏在影子里。"金雀说道,"她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作为黑影族而与我'共存';。"
"但是刚才那个——"希特有些遭不住了。
那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占据了金雀身体的存在。
"是她。但又不是。"金雀想了一会,道,"被韦尔斯灌入了其他情绪的东西,借由她的力量操纵那具身体而已。"
"韦尔斯?!"杰西卡对这个词汇颇为敏感,"你遇到了——"
"现在估计又逃了。"金雀说道,垂着头,看着自己之前的那具身体,并弯下腰,手落在了那具身体上——火焰莫名地窜起,却不至于让其他人感觉到热。
最后将整具身体化为灰烬。
"我会解释的,但是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们也一样。"金雀的声音很淡,她说着扭了扭手腕,"这身体的调试...齐格林,晚点我们再谈。"
"谈个屁——你现在自己收拾烂摊子吧!"齐格林的声音恶狠狠地传来。
于是通讯完全地中断了。
金雀叹了口气。
问题很大。
真的很大。
"在那之前,有件事情要说清楚——"赫里斯在她的叹息声刚落下时响起,他皱着眉,脸色中带着分不自然,"你到底是谁。"
"白海上艾伦蒂亚认证的奇迹圣菲斯,名字是什么都无所谓。"金雀挑眉,缓缓道,"西丽丝和特蕾莎,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