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金雀和修尔回到酒馆。

"哟，你们回来了啊，事情怎么样了，我这里都快无聊得生锈了。"看到他们——坐在酒馆大厅的库维立即说道。

金雀抬眼看他，而修尔则向他打了一声招呼。

"结果出来了，先和我来一趟吧。"金雀也不废话，"另外，帮我带个饭。"

一个早上的忙碌，她都快特么饿死了好吧。

——

"五成？！这怎么可能！"库维和金雀、修尔来到他们的房间，听闻金雀这一次的"结论"，不由得被吓了个半死。

五成，那在他的眼里也就是个行尸走肉了啊！

"有关于他行为的资料呢，收集完了？"金雀没有管他那些惊叫，缓缓道。

"确实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不是你说，还有他近来那些太过刻意的举止，我是不会发现的。"库维叹了口气，递上了一份整理好的资料。

金雀接过资料，一目十行，接着交给修尔："看着头痛——也没时间琢磨，帮我个忙。"

她说得很简单，修尔却会意，接过了文件，在她身边浏览起来。

在智力上，她其实只是最普通的金雀族，即使是身体素质上的强化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你们..."库维望着这一幕，有些惊讶。

"说正事吧。"金雀摆了摆手。

"..."库维被一卡，没说下去，只能够重新组织语言，"还得我问你吧，这个程度上的融合，他应该已经丧失理智了，但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金雀蹙眉，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对啊，这位布莱茨是怎么做到的呢？

和黑影族的融合度达到了五成，但是本身看起来，还像是一个正常人？

"我想请问一下——要怎么才能'融合';？"修尔这时从文件中抬起头，问他们。

"...不管是和黑影族还是其他的什么融合，契合度是最重要的，黑影族几乎不能和任何种族契合，想要达到这种程度，就需要承受住融合时的痛苦。"金雀解释。

"融合一定会造成痛苦？是因为侵蚀么？如果说用抑制神经反应的魔药呢？"修尔道。

库维这时开口："黑影族造成的身体上的侵蚀还只是一回事，重要的是灵魂上的侵蚀——黑影族是负面情绪的组合物，对任何东西都有着绝对的排斥感，强行的融合，也会导致魔法师承担强烈的负面情绪，这些负面情绪如果进一步引起了自己情绪上的'认同';，那么，就是所谓的'黑影化';了。"

修尔恍然："那么，是不是这个和布莱茨融合的黑影族——和他的关系密切呢？"

金雀一怔。

修尔立即倾身，指了指在文件上的一条报告。

"布莱茨每个月会请假一次，理由是去祭拜自己的弟弟。"修尔说道，"但是，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举动？"

"像他这样的人不多，佣兵团里的人经常居无定所，其实和定居的家里人的关系往往都不太好来着。"库维像是想起了什么，挠了挠头发。

"...双生子？"金雀有些恍惚。

"可能是呢，特蕾莎，怎么了？"修尔敏锐地感觉到金雀此时的情绪不太对。

金雀皱起眉，手攥成拳又松开，接着又再松开——修尔碰到时，发现她的手心冰凉且有些湿润——湿润是因为出汗，而冰凉...

修尔变得有些紧张。

"有没有关于他家乡的记录——"金雀忽然道。

"有的，他是北部人——出生在雪山...山脚镇。"修尔立即凭借着记忆找到了这一点，"应该没有错，我能听出那种口音。"

"山脚镇？！"金雀情不自禁地惊呼。

修尔不明所以，抬眼看去，发现库维的脸色也稍稍有些苍白。

雪山山脚镇——

是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吗？

"大概是十年前，北部发生了一场极为严重的雪崩，坐落在山脚的雪山山脚镇被完全掩埋，几乎没有幸存者。"库维语气沉重，"如果他的家乡是这里，一是证明，他是一个'没有故乡的游民';，其次是，他确实该有一个弟弟已经死了。"

死于那场雪崩。

"那个被他融合的黑影族...应该是他的弟弟。"金雀蹙眉，觉得头痛。

"！"

修尔按捺自己的惊讶，伸手帮金雀按摩太阳穴——他能够感觉到，那一刻，金雀的情绪忽然变得很微妙。

是因为，她也有一个姐姐，所以才对这种将自己的亲人变成黑影族，从而进行融合的事情产生了排斥感吗？修尔猜想道。

"是他的弟弟？双生子可以提高融合度吗？"

"...应该说，这是最普遍的形式。"金雀幽幽地道，"双生子无论是在初始的身体素质，还是灵魂上，契合度都是最完美的，即使一方变成了黑影族，可羁绊仍旧存在——如果可以的话..."

咚咚——

"谁！"金雀眼神猛地变得锐利。

像是一只受惊的猫，浑身都带着刺。

库维和修尔也朝门看去。

——

"额...我是送餐的..."门外的侍者，大概快吓尿了。

"..."

"..."

"..."

这反应还真不是一般地过激了啊。

库维起身，去拿送过来的食物，而修尔回过神，缓缓地将金雀搂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地轻拍她的背。

金雀眯起眼睛，靠在他的怀里，似乎在想着什么。

"如果是双生子的话——可是之前没有先例...？"库维全当这个画面自己看不到，回来时问道。

金雀已经离开了修尔的怀抱，听到库维的话，思考了一阵子："因为双生子并不多，想要这么研究的代价很大，他们必须找到另外的替代品，对普通魔法师的实验也是这个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②】

金雀和修尔吃饭时，一个人在思考，没有说话，另外一个则继续翻看那份文件——虽然已经没有什么可看了。

"其实他们一般不会使用麻醉效果的魔药。"金雀吃饱时，忽然想起了什么，纠正了修尔所提过的一件事情，"会影响自己的判断能力。"

"全凭意志？"库维一愣。

"他们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