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这位圣龙，倒还算是称职。"齐格林幽幽开口时，语气说不上是讽刺，更谈不上是在称赞。

修尔闻言，望向那位连金雀都认同的炼金术士，似乎并不清楚她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并不是重点。说结果吧，齐格林。"金雀没有让这种展开进行下去。

齐格林似乎也如此，听了金雀所言，她微顿："和我来吧。"

说着，她缓缓站了起来，向房间里的一扇门走去。

金雀朝修尔点了点头，也走了进去。

相比起温暖的大厅，这一个房间显得阴暗得多。

又让修尔有了那种回到幻境中的感觉。

"那位没有成年的圣龙。"隐隐约约的，有声音从房间深处传来。

"您好，我叫修尔。"修尔沉默片刻——再次开口时极为认真地说道。

那边则突然像是断了线，迟迟没有回音。

金雀也没有说话。

直到齐格林将房间内的灯打开。

——

这是一个实验室。

比起修尔见过的那些实验室都要"简陋"得多——东西都算得上是老物件，但是又比那些实验室看起来要繁琐得多，因为那些甚至还在蒸煮东西，冒着泡的坩埚，以及在实验桌上堆放的各种材料。

包括...

"那些残骸是——"修尔嗅到空气中一丝不祥的味道。

浓郁得让他不得不在意。

不只是在实验桌上。

这个实验室到处都充斥着，令他觉得不详的味道。

所谓的——黑影族的味道。

"那些就是齐格林的实验。"金雀适时开口。

"黑影族的...实验？"修尔微微惊讶。

研究黑影族——让人很难想象，这种实验长期进行的结果会是什么。即使不成为黑影族，也很难说不被黑影族影响。

然而这种惊讶在修尔眼中一闪而逝。

"哦，我还以为你会对此很不理解。"齐格林的声音响起——他显然是注意到了修尔的表情，"不过——看样子是还不知道西丽丝的情况？"

金雀皱了皱眉。

"这个表情——你的身体状况现在还好吗。"齐格林垂着眸子，虽然背对金雀，然而好像能够轻松掌握她的情绪一般，"要说我的成就，实际上，你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有经验？"

金雀眯起眼睛，一种危险的气息从她的眼睛中流露出来："齐格林，我还以为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达成了某些共识呢。"

"这可不一定。"齐格林道。

只见这实验室里的氛围忽然之间变得紧张起来。

"很久不见了，西丽丝，真想知道这个状况下的你，还剩下多少力量——"齐格林的声音变得危险，与此同时，墙壁上传来机械单调的"咔咔"声，镶嵌在墙上的枪口在这个时候纷纷出现。

冷光让人的心微微一抽。

这人...

金雀难得在心里骂娘，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与此同时，墙上的枪管已经亮了起来。

嗡——

卧槽来真的？！

金雀快速地向前扑去，然而这种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她却感觉到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道光——

这是...

【②】

当一切安静下来，齐格林缓慢地转身时，便看到灰尘蔓延的实验室里，灰尘散去，齐格林于是看到，那位金发的少年站在金雀跟前，抬起，摆出防御姿态的手臂上，此时冒着一律烟一样的...

"肉体强度竟然达到了这种程度吗。"齐格林眼皮跳了跳，"看起来还真是盲目得很。"

"看来让您失望了，因为特蕾莎相信您，所以我不会对这些实验有过多的疑问。"修尔缓缓道，好像自己刚才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似的。

"在你看来——黑影族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黑影族是为什么产生的呢？或许对研究者而言，它不过是某些生命的形式罢了。"修尔摇了摇头，"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谁持有黑影族的力量而已。"

听起来是一个"十分正直"的答案。

当然，也许不那么让人喜欢。

"哦——说起来你不知道，西丽丝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不重要。"修尔认真地说道。

又是长久的沉默。

如果是正常一点的人面对齐格林，估计已经要疯了。

这根本就不是

"真是乱来啊。不过和西丽丝你扯上的事情，一向乱来。"齐格林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锐利。

"呵。以这样的理由搪塞我吗——齐格林，你最好给我说清楚。"金雀从一开始的恍惚中恢复过来，冷笑，并且拉住了修尔的手，"我可从来没有白吃亏的想法。"

"哦，我倒是忘了，你那些小女孩的想法。"齐格林哼了一声，"我的研究要帮助谁都可以。"

看样子又要吵起来了...

修尔寻思着该怎么调解，但是金雀忽然又不说话了。

...

"结果已经出来了，确实是附生了一个黑影族。"齐格林没有听到金雀的反驳，却已经自顾自地说起了最近的研究结论，"那些阿透尤斯信徒已经找到了利用黑影族特性的方式了。"

"那是几十年前的消息了。"金雀扶额，"韦尔斯本身就是个黑影族研究者。"

好像说了很多自己听不懂的...厉害的话呢。

修尔如此想着，眼睛却瞥到了一抹黑色——那是在一个罐子中的"黑雾"。

似乎是...

"黑影族...从本质上来说，是使魔。"金雀转过头，顺着修尔的视线看去，顿了顿，"而使魔这种东西，并不是只有亡灵法师可以控制的，如果想的话，普通人只要找到合适的方式，是可以控制黑影族的。"

"因此...它们只是工具？"

"正如它们的名字，有时候叫做背锅的。"

"这么为黑影族说话也没有什么意思——毕竟控制不住的时候，黑影族会因为仇恨而杀死所有人。"齐格林皱眉，"毕竟是仇恨的集合体，本身可比人类的复仇...哦，或许更干脆一些呢？"

金雀没打算和她继续胡扯这个话题。

"具体一点的呢，这个人之前在森林佣兵团伪装成一个佣兵，气味上有些暴露，但总的看来，并没有丧失'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