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金雀和修尔还没能走远,便被一个佣兵叫住了。
"...晚会?"听罢,修尔有些惊讶。
"唔,佣兵的节目。"金雀解释,"你没见过?"
修尔点了点头。
"那我们去吧。"金雀当即道。
那佣兵又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
"特蕾莎不喜欢?"继续往回走时,修尔忍不住问道。
他感觉刚才的金雀,似乎是想拒绝的。
"不太擅长交流。"金雀想了想,叹了口气。
她倒不是非常厌恶——虽然多数时候自己会觉得和某些人说话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那——我来吧。"修尔想了想,很快道。
他...
金雀一怔,勾了勾唇角:"好。"
就当是...
放松一下吧。
【②】
所谓的晚会,类似于篝火晚会,只是人们聚在火堆旁喝酒说话吃东西,在金雀看来他们确实无聊,而对修尔来说,却是颇为有意思的。
佣兵以豪爽作为代名词,篝火映着他们发红的脸,以及手上握着的半杯有些劣质的啤酒。
有在交谈的人,他们放声朗笑,还有一些吟游诗人,在说着出任务时遇到的事情——总的来说,是一幅让人觉得热闹和谐的画面。
修尔来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他眨眨眼睛,金色的眼睛中染上了灼热的光影,他一时间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些悠扬的歌声——好像是史诗一般。
"哎,你是库维团长的客人?"这时,他听到有人在喊自己——转过头,看到围坐在一堆篝火前的人,他们的脸上扬着笑容,"要一起吗!"
——
"他缺乏的是经验。"这时,站在火焰可以映照之处的边缘,女孩的声音轻轻响起,她身边是因为喝了解酒药而无法喝酒的苦逼男人。
金雀说这话时淡淡的,只在简单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在养一个儿子。"库维背对着那一切——他现在痛苦得很,有酒不能喝啊!
"我觉得你缺一个这样的儿子。"金雀不客气地回应,"我说真的——"
库维本来还真以为金雀只是象征性地回应他一句,但又被她后一句话微微一顿,再开口时,声音就暗淡了许多:"不了吧,你知道的,自从她死后。"
"呵,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金雀感觉得到他口气里的坚决,于是笑了笑。
她真是多管闲事。
怎么会变得那么多管闲事。
"说起来——那少年还真是..."
"是又怎么样。"金雀挑眉。
"...你还觉得我会对他不利么。如果他愿意'出面';的话,我会比谁都高兴——但现在,也确实只是一个孩子罢了。"库维道,"不过,也是迟早的。"
迟早的...
金雀的神色微闪。
"你们在一起的事情——海斯特不会不知道吧?"库维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咯噔一声。
"...他知道又怎么样。"金雀顿了顿,"他管不着。"
"..."库维觉得头痛,"你们这样..."
"我知道。头痛,别和我说这个,烦。"金雀皱眉,声音冷硬。
...什么鬼。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库维知道金雀某些坏毛病,因而提起了"其他的"事情。
金雀皱眉。
这次的沉默时间有些长。
"...好得很。"
最后说出这话时,连金雀都觉得自己说得有些无力。
"你自己看着办。"
"啰嗦。"
"..."这还能怪他?!库维心累,末了还有些不放心地道,"而且,你好像还没告诉他那些事情。"
"啰嗦。"
...
"那算了。"库维选择了放弃。
他转身向一旁,准备跑路,然而刚走两步,回过头却发现金雀没有动作,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所以说话不要说得那么满,你看这不特么地是后悔了么。
"反正你也还有时间考虑吧,我记得你这个..."库维皱了皱眉。
"之前被黑影族袭击过一次,但伤口..."金雀也皱眉,觉得此时的心情乱得不行,"算了,以后再想。"
【③】
整个佣兵团的人几乎都在晚会上——少数人并非如此。
被黑暗包围的区域,是佣兵团驻地的工房——这段时间早就没有魔法师在这里了,都去喝酒了。
却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靠近这里。
他打开了工房的结界——莹蓝色的光笼罩在他的手上,让他眉毛轻皱。
接着走入了工房走。
其中只有一点光源——来自最中心台子上,一个正在旋转着的深蓝色水晶球——那其中有黑色的,犹如残渣的物质。
所谓...
用来追踪阿透尤斯信徒的东西么。
他抿了抿嘴,背后有什么东西忽然"动"了起来——直到探出黑色的形态。
似乎是触手,或者其他的什么——缓慢地伸出,直到靠近那深蓝色的水晶球。
嗡鸣自其中响起,他眯起的眼睛里隐隐有相同的黑色流动。
嗡...嗡嗡...
水晶球颤抖,那些黑色的气流触及其上,同时响起了轻微的噼啪声。
不过如此——
他轻哼一声,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
咔嚓——!
深蓝色的水晶球在抵挡不住这一切的时候,顷刻间粉碎!
那黑色的物质同时流入其中,使得水晶球的边缘融化发烫——
好了。
他松了一口气——等会再把那所谓的证据处理掉,找个办法让那些人离开就好了...
叮——!
但是翻车也是相当迅速的——
只看到,金色的光从那已经开始腐蚀的水晶球中窜出,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它已经迅速地穿透了一层黑色的屏障,猛地刺入了他的肩膀内!
撕裂的疼痛从肩膀上传来,令他惊骇的是,他同时动弹不得。
这到底...
难道是?
"啧,落网了落网了。"库维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他一脸随意,甚至也不管这个人究竟是谁。
阿透尤斯信徒也好,自己曾经相信的人也好。
"库维...你..."他艰难地发出声音,却大概明白了...
什么是"时辰已到"。
"布莱茨,这故事告诉我们啥,做人别太飘。不——身为阿透尤斯信徒的你,早就不算是人了吧。"库维望着他,眼神没什么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