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应该做的。"金雀几乎不犹豫地,冷声道。
"..."
您说得都对!
"那我..."普利莫语气迟疑,晃了晃手里属于安塔的表格。
"我的事情在前面。"金雀打断了他的"痴心妄想"。
普利莫头疼,试图辩解:"那个...安塔教授的表格在办公室就能处理...你的事情我还要往更远的地方跑。"
意思就是,现在完成与安塔有关的工作,在程序上会显得更高效。
可这种高效是要牺牲金雀搞定这件事情的时间的——虽然不见得会晚上多久。
"我先来的。"金雀压根不管什么教授不教授,效率如何。
难道能因为另一件事情做起来的效率更高而牺牲其他人?这简直是歪理啊。
——当然在别人看来,金雀似乎无理取闹了一些。
"额...好像教授的事情上个学期就..."普利莫大概是被金雀的态度弄得有些上火气,一向温和,或者说是怂的他竟然有些"反抗"的意思,"反正..."
"普利莫学长。"这会儿打断了他的人是修尔,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假如特蕾莎的事情非常重要呢?总之,按照先后顺序将事情办完,差距也不会很大的吧?"
被修尔盯着,起初人们都会觉得那是温和柔软的,一如既往地给人温暖如春的感受,但此时,普利莫觉得他的眼神里多了些什么,耀眼的定义被放大...变成了威严与警示。
犹如严冬里的太阳,似乎隐藏着蕴含了希望的光辉,可那仅仅是冬日里的奢望。
反倒衬托了森寒。
他一个激灵,恍惚虽然仅仅是一瞬间,可却宛如过了数个百年。
"辛苦了。"修尔微笑。
这时的他好像又变回来了原来的样子,好似不曾经说过那样的话,和露出那样的眼神。
看起来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又藏着某些复杂的东西。
先帮谁完成这件事情——帮安塔教授这回事,似乎透着某些偏向于教授而忽视学生的取向,要是瞎瘠薄扯,还能是什么官僚主义与是否坚持公正的作风这些屁话。
但事实就是如此,身处于某些地方的人是会因此而受到改变的。
能一眼看破真相而不被某些"随波逐流"中的"流"带动,那只能是少数。
普利莫看向修尔,忽然间觉得,这位少年确实是很不一样的,连同那位苛刻的女孩——这让他忍不住让自己的眼神在他们身上反复转。
不一样?好像确实有点不一样,但又是哪里不一样呢...
"看什么看,干活啊。"金雀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冷声。
"..."呸!根本不可能存在什么感动!
根本就是这位女孩的性格太差了!
呸!
"好...那,你们自便..."普利莫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吐槽最后化为了虚弱的笑容。
普利莫觉得,金雀现在再随便说什么话,自己就要忍不住爆发了。
"那么怂的话,会被人吃得死死的啊。"
...
很好,爆发失败。
他摔倒了。
砰——!
"额?学长没事吧?"听到这个声音,修尔正想走上前去,可金雀却拉了他的衣角一下。
修尔乖乖地原地不动了。
"没事..."普利莫扶着门站起来,可这话还没说完。
他就吐了。
就吐了。
吐了。
了
——
大概是话说得太难听,普利莫那在传送法阵上多次传送导致的副作用又复发了。
"吐完记得去完成工作。"金雀看着他匆忙地往厕所跑,遥遥地说了一句。
"..."这真的过分了吧?!
普利莫吐完,最后还是坚持着将金雀的试卷送到该送去的地方,修尔出于歉意揽下了将安塔教授的表格收集好的工作。
其实,安塔的表格的工作确实不麻烦,只要在到对应的位置,放好,等开学,有人专门来收,或者学生会负责这部分的人送过去就好了。
为这点小事还闹出那么一出,也不知道是他们小题大做,还是普利莫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咳咳,心理承受能力差当然是做不了学生会主席的。
那应该是敌人太强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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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莎,本来是想看安塔教授的资料么?"在没有学生会成员的学生会办公室里,修尔和金雀并排站在资料柜前,找着普利莫刚才吩咐的那个放表格的地方。
金雀闻言,抬头。
撞上了修尔那带着某些了然的眼神。
修尔不是什么事情都明白,比如他虽然猜得到,金雀如此炮轰普利莫和另外一个学生会成员,其背后有什么目的,现在看来似乎是为了安塔的这份表格,但是又不太明白她这么做的意义。
为了什么?
不过修尔不太在意这个。
"有点难解释。"金雀收回了视线。
"不用解释的。"修尔温声,视线转在资料柜上,"抱歉...我不该问。"
金雀一怔,又一次转头——他此时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垂着头,眼睛中的灼眼光芒也仅能看到一部分,甚至有些灰暗——这样似乎被加覆着一层光芒的少年却站在这样的角落中,给人一种微妙的感觉。
"他教了加利叶那些咒语,我要确认他的出身。"金雀不由自主地开口,"不过本来的目的不是这个,只是...刚好而已。"
也没有想到什么别的办法,就把普利莫逼到吐了...
普利莫:...
"嗯。"修尔闻言,抬起头,笑了笑。
好像刚才那一瞬间的灰暗从未出现过。
金雀忽然觉得他有些什么奇怪的变化,似乎比之前更聪明了一些?不...他一直都是如此,看东西比谁都清楚,永远不会在"正确"这件事情上出错,因为...
"真是遥远。"她好像还未从刚才的冲击中走出来,轻声。
说出口才后悔,心里后悔自己最近太过放松了。
应该没有...
猜到自己在说什么吧?
金雀还在想这些,没有看修尔,唯恐他意识到什么,可此时却忽的感觉自己被抱在一个怀里——温暖的,令人眷恋的。
"不会的,我在哦,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