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丽娜顿时对金雀投以一个"惹不起"的表情。

何止是有仇，总觉得他们的仇是毁灭级别的。

于是心里有些抗拒复习的心情被按捺了下来，乖乖地低下头，开始看书...

"为什么假期你还在这里！"

"我就不能在这里吗？！"

"我问的是为什么？！"

"我？？？关你什么事？"

"那你堵着我干什么？"

"那你跑啥！"

...

这一边还在争吵，争吵的状况激烈得可怕——虽然是毫无营养的没有意义的话，但还是给人一种"场面极其壮观，画面极其激烈"的感觉。

乍一听似乎蛮有趣的，但是久了就让人感觉脑壳疼。

不知道第几回合后——轮到威利开口，乔丽娜怒吼打断了他："吵死了——！特么地不要学习啊？！"

威利："..."

他对乔丽娜的理解要深一些，知道她此时都在说些什么屁话——学习？

不过安妮倒不会这么想，反而十分认真地驳斥威利——

安妮："你看看你都在干什么？"

威利："...你神经病啊？！"

...

妈的又要吵起来了。

乔丽娜忽然明白一个安静环境的重要性——可转眼间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金雀能忍这回事？好奇地转过头看她，却看到修尔和金雀靠着坐，正在说些什么。

这两人虽然没有到达什么"如胶似漆"的蛇皮状态，但是现在看来也让人觉得黏糊得很。

辣眼睛！

乔丽娜心痛地转回头，觉得自己此时，弱小可怜又无助。

值得撒花庆祝的是，金雀没和修尔多说什么，就站起来，朝房间外走去了。

诶？

乔丽娜一怔，看到修尔也跟了上去。

她呢？她呢！

"呆在这里复习。"金雀下一句话回答了她的疑问。

卧槽，复习个屁啊？！

乔丽娜崩溃。

但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她也很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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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雀和修尔在技术部找到了一个炼金实验室。

材料自备——虽说材料室是整个学院的管理最为严密监控和保护的地方，但是实验室倒是毫不设防，金雀甚至不需要思考怎么让门上的锁被毁得没有痕迹。

但也不知道是管理人员心大，还是炼金实验室没有太多贵重的东西，这个房间根本没有锁。

和大多数教室一样，门随便推就开了。

金雀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准备好的材料，颜色各异的材料，以及最重要的——她"伪造的"试卷，被铺在桌上。

她的工作开始后，便保持着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一丝不苟。

这时才会让人觉得她确实是圣菲斯的后人——一手流畅熟稔的炼金操作，测量材料的数量，什么材料需要加热多久，到什么程度——这一切都如同呼吸一般流畅。

修尔看得也很专注，发现她的操作更多地偏向于"古典"——那是一种很久以前盛行的操作方式，随着机械的使用，其中的一些手工环节太过"啰嗦"，以至于之后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它们。

看起来，金雀还是一个有古老传统习惯的炼金术士，但...

修尔记得金雀在森林里使用过的武器，是一把枪——那必然是复杂的机械。

机械不是体积越大就越强的，反倒是一些小东西，会制造更多的麻烦。

修尔在思考这些东西时，金雀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步，半凝固的液体被抹在试卷上，再经过几道咒语，微亮的痕迹被烙入试卷中，消失。

"好了。"金雀此时才分神看修尔。

"辛苦了。"他微笑，走上前来帮她收拾。

一系列的炼金工作确实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收拾也是如此。

金雀对收拾的要求也很严格，一边看着修尔的动作，时不时会纠正他的一些习惯。

严苛，吹毛求疵，会有很多人觉得没有必要，但修尔却根据她的话，做得很仔细。

"黑影化的形成，一开始，是因为炼金术士的失职。"看着修尔这个模样，金雀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解释。

"黑影族，没有痛觉，十分强大...像是圣龙一样？"修尔想了想，问。

这话要是落在其他人耳中，一定会引起恐慌或者抗议——把黑影族和圣龙在一起比较，就像是将小丑和圣人放在一起举例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而又荒唐无比。

"黑影族，从根本而言，是没有生命的。"金雀却仔细地思考了一阵子后，道，"以丧失意志的代价换取并不可能真正存在的永生，但从根本上说，早已经死去了。"

"听起来，只是一些可怜人？"修尔能够察觉到金雀的语气，并不全是厌恶——或者，她几乎没有对这些存在产生过和其他人有一样的"厌恶"情绪。

更像是同情。

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这位待人苛刻的女孩，其实对于被大陆人所厌恶的东西却有这样的"同情心"。

"制造出这些东西的人，不可饶恕。"金雀皱眉，"虽然似乎差不多。"

这话就说得有些奇怪了。

"特蕾莎，觉得这个威利是泰雷斯说的那一个么？"修尔感觉到金雀不是很喜欢这个话题，于是换了一个——虽然一直在帮她处理一些事情，但他从未确认过这一点。

修尔当然记得那一位"威利"。

听起来有些"意思"。

确实在做着某些生意，可是令人觉得不太相信...

"觉得不太可能是一位少年么？"金雀仿佛能"看出"修尔的想法，缓缓道。

"我觉得年龄不是问题。"修尔说得很诚恳。

"那你觉得问题是什么？"

"威利不怎么警惕你呢，看你的眼神像——仅仅只是关注过你，却没有过多的注意。"

因而便是几乎不在乎的体现了。

"啊，是吗。"金雀缓缓道，他们此时已经完成了收拾工作。

听起来金雀不太想追究？

"在确认之前，让安妮帮忙牵制他就够了。"

修尔闻言，眼睛没眨地看了她一会儿。

金雀回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看着自己。好像和平时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没什么，"他笑着摇了摇头，"特蕾莎很温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