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你就不会流露出来哪怕一点点的慌张吗?这样我就不会非常的尴尬。”
“不然别人要是看见了现在的情况,可能认为我荀娴是喜欢尉迟,才会担心的。”
“反倒是你看起来更像是我们守备司的人啊。”
走在大街上,荀娴一头雾水中,无奈的看着旁边的少女尉青竹。
这丫头冷静的简直不像话。
尉青竹还是那句话。
她还没有开口,荀娴就已经是抢着说道:“是不是你尉大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是不是你让我不要担心?”
“是不是让我安安心心的生活就好的?”
尉青竹没有回答,眼眸看向了别处,算是默认了。
“得,你真的就是不认理,只是认人的。”
“我也不就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妻夫生活怎么会这么满意的。”
“难道他真的很会耍?”
尉青竹惊讶的看着荀娴,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当然如果真的两个人有这么一层关系,这也算了,她不会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这也是自己丈夫的厉害,自己应该是骄傲才是,且尉大哥也会挺骄傲的吧。
可是并没有这种关系出现的,这才是事情的根本问题。
自己当然也不可能对荀娴去解释很多的东西,一来不关心,二来没有必要。
荀娴则是从路边买了十几个包子,用一个大的纸抱着,一边走着,一边吃着。
“周星彩这个家伙,我是不信任的,但是她们好像也没有道理坑害尉迟的。”
“尉迟现在都是徐福镇联合商会的会长,他们之间可能会存在有合作的可能性。”
“并且尉迟好歹也是和守备司的关系不错。”
“守备司的人,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动的吧。”
荀娴反正是想不通了。
她决定去找自己的干爹问一下情况,然后让自己的干爹派人在江舟城里面找找看。
正常来说,这也不是什么私人关系。
尉迟是徐福镇商会的会长,这会长如果在江舟城里面走丢,他们也是脸上无光的……吧?
……
到了守备司,尉青竹在院子里面看着角落养着的一些青竹。
青竹看青竹,别有一番滋味。
不然自己回去之后也给尉大哥的院子里面养一些青竹?
这样尉大哥在看着青竹的时候就能想到我。
指不定哪天想要得到自己。
自己也就算是还债。
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在门派里面修炼。
但想了想自己尉大哥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一层想法,这就让她显得非常的紧张。
她除了自己的身子骨之外,就真的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给出去了。
世道上很多的东西都是讲究一个你来我往?不可能有单纯的付出。
或是为了道德、或是为了名誉、或是为了单纯的金银,都是需要一个期盼的。
单纯的付出,是不符合人性的,根本不可能长远的。
可自己尉大哥好像就是一个单纯付出的人,这就让她看的不是明白,多少是有些慌张的。
……
荀娴已经是进入到了门内。
能闻到浓郁的香烛味道。
自己的干爹荀誉正隔着一个纱帘背对着自己,只能看见一个大胖子坐在地面上。
只能看见轮廓,看不见实际的模样。
好像之前尉迟都能和他面面相觑的,我倒是没有办法和他面对面的交谈。
自己这老爹真的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等到荀娴将尉迟走丢的消息告诉了荀誉之后,荀誉的言语是带着一些惊讶的:
“你说尉迟离开了周家之后,现在已经是将近一个对时没有回来了?”
“这一日时间都没有瞧见踪迹。”
“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吗?”
爹爹啊,你没有必要将我的事情重复一遍吧,荀娴无奈,“是的,干爹。”
“我之前一直都是负责保护尉迟的,可是此时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的。”
“我就像是尉迟不管他私生活如何,但怎么的也是代表着徐福镇商会的。”
“他走丢了之后,咱们肯定是要好好的找到他的,总不能让他在江舟城里面乱跑的吧。”
“江舟城里面有很多的修士,这家伙若是不小心忤逆了修士,后果怕是很惨的。”
荀娴一气呵成的说了这么多。
荀誉缓缓点头。
轮廓略有晃动,回答姗姗来迟:“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江舟城很难调查的。”
“江舟城的人口远远比徐福镇要多得多,南来北往的旅客更是多如牛毛。”
“我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直接找到尉迟的,而真的要全覆盖的搜索他,更是难上加难。”
也就是不乐意了吗?荀娴知道自己干爹的意思,她却还是固执的说道:
“尉迟的身份不一般啊,我们真的就是装作完全不知道的样子吗?”
“真的要说他发生了危险之后,这怎么办?”
“一旦尉迟真的是消失无踪,徐福镇没有了尉迟的镇守,肯定会乱糟糟的。”
“到时候好不容易出现的徐福镇商会,到时候又是昙花一现的。”
荀娴这就开始讲道理。
她希望能够说服自己的干爹,然后动用守备司的力量。
只要守备司的力量动用起来,这么多的衙役,不可能找不到尉迟的吧。
结果荀誉的回答依旧是和之前差不多的,他认真的说道:
“江舟城远比你表面上看起来的要复杂,很多事情为父根本就不好和你说明的。”
“这一次如果我们大张旗鼓的去找尉迟,这就等同于将我们守备司和商会绑在了一起。”
“到时候尉迟要是做出来一些有辱斯文的事情,我们守备司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下台。”
“那我们怎么办?有人去帮助尉迟,那么谁来帮助我们的?”
荀誉说的还是有三分道理的。
他荀誉可以帮助尉迟引荐,但是不可能帮助尉迟做其他的事情。
一旦他真的要说和商会走到了一起,其中的各种利益纠葛就太大了,所以他不可能这样做的。
这就是取舍的问题。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道理,这就只有荀誉自己知道了。
而感受到自己女儿还想要说话争辩的样子,他却直接开口说道:“说不定尉迟已经是死了。”
荀娴立刻震撼。
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干爹刚刚说出来的这一句话!
尉迟这就死了吗?
说死就死了吗?
哪里会死的这么快速的?
怎么从自己干爹口中听起来,这种事情充满了儿戏。
要知道自己干爹以前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啊,不是要教导自己是一个正直的人吗!
现在怎么就没有办法正直起来了?!
难不成就是因为害怕承担商会连带的一些责任吗?!这也太真实了吧?
那怎么还教导自己要成为一个刚正不阿的守备司人啊?
榜样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