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身上萦绕的股玫瑰花味儿太好闻了, 仿佛带着某种迷幻效果,姜新染的被她按在胸口里,她的体温贴过来, 滚烫的,烧得姜新染有一瞬间的眩晕,耳朵也被她的吐息弄得发热。
姜新染捧着束鲜灵灵的玫瑰, 唇颤了颤, 她想说什么, 但所有的音堵在胸口, 发不出来。
顾若的嘴唇靠在她左耳, 手搭在她肩,食指勾着她另一边的耳垂,若即若离打转, 等不来她的应答, 不满似的低哼了声, 着她耳根呼着,低吟似问第二遍:“染染,我这次, 算给你一个惊喜么?”
姜新染动了, 往扭着, 鼻尖蹭在顾若精致的颚线上,眉一抬, 就和顾若的眼睛了个正着。
一双漆黑有神的眸子, 宝石般的晶亮,视线仿佛有实体,直探进姜新染的底去。
姜新染攥紧手指,陡然一烧, 手里的花捧不住,差滑去,多亏顾若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顾若把花重新扶回姜新染的怀中,看着她的眼睛,一双形状好看的薄唇,浅浅弯了弯。
顾若的五官明艳大,轮廓又立体,嘴边半含着笑,面容立刻就生动起来,最好的画家也画不出这么动人的浅笑,不仅嘴边,连狭长的眼尾都潋着深情。
她替姜新染扶好了花,纤细的指尖顺势往上,托起了姜新染的巴,抬起脖颈,在她额角落了一个吻。
温度,热得姜新染颤了颤睫毛,息也有烧。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送我花?”姜新染暗稳住神,但是深浓的笑意仍然从眼睛冒出来,一双眼盈盈的,看得顾若跳漏了一拍。
连声音里都像汪着水似的,泛潮,又柔软,顾若从她额吻到眼角,喉咙里滚出几声笑,道:“你先回答我,喜欢不喜欢?”
姜新染的被她笑声震得发痒,侧脸快浮起绯红,轻轻嗯了一声,又了,算是回答,继续追问她,好好的怎么想起来送花。
顾若得她一声赞同,里美得都没边儿了,暗叹果然精诚所至,为姜新染准备了许多惊喜,终于让她高兴了一回,看着姜新染白皙的侧脸,越看越喜欢,又在她脸颊上清亮亲了一,才说:“你上次说过,只喜欢我送的花。”
“有么?”姜新染一呆,认真歪着回想了一会儿。
好像是的,姜新染喝醉了里藏不住事儿,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她师哥怎么暗恋她,又怎么给她送花,一股脑全顾若说了。
似乎还听到顾若问她是不是喜欢花。
姜新染笑得醉态可掬,傻乎乎说,不喜欢人送的花,只喜欢若若送的花。
记忆回拢,姜新染忍俊不禁,半真半假抱怨顾若:“你这人也太认真了,怎么连我的醉话也放在上啊?”
顾若的声音听起来笑吟吟的,“你的每句话我都记在上。”
原来是这么个缘故,所以才送花,姜新染重新低端详束花,比上回师哥偷偷送到她办公室的花大多了,也鲜艳多了,又觉得八成是己的理,俗话说情人眼里出施,顾若送给她的,哪怕是根狗尾巴草,也比名贵珍稀的兰花更漂亮幽香。
姜新染刚想数一数是几朵,顾若仿佛猜透了她的意,道:“九十九朵。”
说明这花不是随便买买,是顾若挑的。
姜新染里乐得什么似的,仍要故意挑剔,清清嗓子说:“怎么不是九百九十九朵啊?”
“本来是。”顾若圈着她解释,“剩的都在上。”
姜新染垂眸看了眼上些花瓣,想果然,上撒的花瓣都是顾若一片片剥出来的。她赶紧拉着顾若的手指看,瞧见她十个指都被玫瑰花梗扎了好些刺,疼得直皱眉,“傻瓜,你不知道有现成的花瓣卖么?”
顾若没当回事,浅笑着道:“些都不好。”
给姜新染的,她总是想给最好的。
顾若知是个愚钝的人,她没有姜新染样细腻的思,也不会准备太多新奇有趣的惊喜,关于怎么送花这件事,当然也是从网上抄来的,也许已经落于时代,没准还会被姜新染嫌弃老土俗,但她姜新染的是真的,说了她好,连细节处都一丝不苟,没有歪脑筋,也没有偷懒。
姜新染痴痴摸着她手指上的伤口,眼眶又酸又热,带着哭腔又骂了一句傻瓜,靠在顾若怀里,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若送的束玫瑰,姜新染宝贝得,专门找了个漂亮花瓶插起来,放在书桌上显眼处,有事没事就凑上去闻闻,就连看书时,姜新染的注意力也时不时落在花瓶上。
“这个送花的方式可真不像你的风。”姜新染看着束花在花瓶里相继绽放成最盛大的模样,突然没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哦?”顾若刚进书房,挑着眉,挨坐过去,两人挤着一张椅子,“我的风该是什么样?”
“凭你的子,知道有人送我花,肯定又要瞎吃飞醋,难道不得把花直接送到我宿舍楼,或者实验室楼,恨不得让全校人都知道,我已经名花有主了,任何人不得觊觎么?”
不止此,恐怕还得揪着姜新染师哥的领子,眼珠子通红,恶声恶他一通警告,威胁他再也打姜新染的主意。
顾若咂摸一会儿,闷笑出声。
说,姜新染分析得还挺,顾若一始真是这么打算的,最好声势浩大,尽人皆知,这样才能彻底杜绝人姜新染的窥伺。
“我的确这么想过。”
“来呢?”姜新染抬眼,“为什么放弃了?”
是啊,为什么呢?顾若摸摸巴,环着姜新染,轻声道:“我想,你不会喜欢我这么做。”
“为什么不喜欢?”
“张扬得太过,也许你的老师和同学都会讨你,你会在学校里抬不起来。”
姜新染听顾若有板有眼的分析,中暖暖的,比收到她的花还要。
姜新染知足想,从去年到今年,两人腻在一起不觉得,细想起来,顾若的改变又何止一星半?
去年九月份会儿,顾若只知道把姜新染往她身边绑,虽然打着为姜新染好的名目,做出来的事都带有强迫质的,威胁的方式非要送她,一言不合就当着礼堂里么多师生的面把姜新染抱起来。也许顾若里想的是尽快缓解姜新染的胃痛要紧,但她从没想过,这种夸张又强势的关会给姜新染造成多大的困扰。
时她姜新染的好是以为是的。
再瞧现在,顾若说话办事,都给姜新染留着分寸余,她是真的打眼里念着姜新染,所以为她考虑周详,不会再有种强迫的“为你好”。
顾若姜新染的意,不是说说而已,同理此之低的一个人,不会与人相处、只有野兽利己本能的一个人,为了姜新染,笨拙考虑着一切。
“况且……”顾若又道。
姜新染问:“况且什么?”
“况且我已经不需要向些外人宣誓主权了。”顾若温柔看进姜新染的瞳孔中,“我你……只要你里明白就行,不需要跟外人说。我已经不怕谁来抢你了,染染,我相信你。”
相信二字,胜过千万句甜言蜜语。
听到这里,姜新染看向顾若,一颗柔得要化了,“若若,谢谢你为我着想。”
她靠近顾若怀里,顾若顺势己的巴蹭了蹭她的顶,亲昵道:“染染,我保证,我能给你的,比人给你的都好。”
“所以,”她的声音真挚悠长,“以一直留在我身边吧。”
姜新染眼底泛起潮,力眨了眨,认真说:“不和人比,若若,我从不拿你比人。因为在我里,你就是最好的。”
这是姜新染真认定了的人,她爱顾若,希望顾若也能接收到她爱的信号,她不想顾若在她面前总是卑微的、患得患失的。
也许多人表达爱难以启齿,一定不是姜新染。
姜新染就是要大声告诉顾若,她爱她,优也爱,缺也爱,人无完人,她没必要和全世界比较,姜新染爱的就是眼前的这个顾若。
顾若听着姜新染一番真剖白,底的一腔热忱,已经似火烧了,抓着她的手臂,慢慢把她抱起来,压在了宽大的书桌上,身子前倾靠了过去,将她整个人圈在己的臂弯里,捏起她的唇,压住了她的嘴角。先是唇瓣相贴磨了磨,然顶了她的牙关,探进去戏耍。
就这么吻着,姜新染慢慢仰躺在桌上,抬高了颈项与顾若亲着。
又不过瘾似的,两只手都绕上了她的颈项,吻得更深。
顾若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往,探到她的领口。
正想把恼人的小扣子直接一把拽,却被姜新染制住了动。
姜新染的眼莹润透了,不忘勾着她的颈抬起肩膀来,咬在她耳边细细道:“若若,你好像还没叫过我肝宝贝呢,你叫一声好不好?我想听。”
湿漉漉的嗓音,咬得像猫爪子,撩拨在了顾若的上。
顾若一双眼幽深了起来,喉咙一滚,低低笑着,也张口,咬住了她的耳垂。
然一纵容的、沉哑的音漏了出来,“宝贝儿。”
说这话时,狭长的眼尾极媚上挑了起来,息缠绕间,连睫毛尾端都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