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柳璟伸出手拉住王窦儿的手:“先睡一下吧,你也累了。”
王窦儿微微一怔,缓缓地抬头看向柳璟。
他是不是摔坏脑子了,为什么整个人比以前要温柔了那么多。
这样很难让她把眼前这个俊朗无双的男人跟日后杀人不眨眼,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冰冷大反派挂钩。
“不用了,现在也快天亮了,我先给两个孩子做早饭,然后再去找陈叔。”
如果不是柳璟让她休息,她都忘了,现在还没天亮,也不知道陈叔起床了没有。
王窦儿煮了一锅粥,和面做了几分香葱千层饼。
重新进入东屋,两小只还在睡觉。
反倒是柳璟还醒着。
“我先去找陈叔了,两个孩子昨晚吓坏了,隔了很久才重新睡觉,就别吵到他们了,让他们睡到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吧。”
柳璟应了声好,这个时候就算他想去管两个小孩,他也自顾不暇。
刚坐上轮椅,能到外面看看,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得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不过说也奇怪,他并不觉得背后有疼痛感,反而觉得背部痒痒的,好像正在长肉。
但是随即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才刚受伤不久,伤口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愈合,还长肉了呢。
王窦儿不知道柳璟在想什么,要是她知道的话,她肯定会跟柳璟说这很正常。
因为她偷偷地在柳璟背后的伤口里涂了点灵泉水。
灵泉水用于内服的话太过霸道,所以不能多用,对于内伤的康复,效果缓慢。
但是用于外伤则不一样,它能凝血,生肌。
不出意外的话,柳璟的伤,这两天就能好。
王窦儿刚转身,想了什么,又转过身看向柳璟:“你饿不饿,我先喂你吃点东西再去吧。”
柳璟本想拒绝的,但是神推鬼使的,他应了一声好。
王窦儿匆匆地出了房间,很快就端着一碗白粥和一块香葱烧饼走了进屋。
“有些简单,将就着吃吧。”
她给他喂了口粥,柳璟张开嘴,一口把粥喝下。
有粥还有烧饼,哪里简单了?
他活了二十三年,自懂事开始,早饭就只有白粥。
后来是到了县衙当捕快,伙食才好了一些。
但是也没有现在来得好,几乎每顿饭都有肉又有鸡蛋,饭还足,没有哪一顿饭不是吃得双眼发亮,满足得不行。
两小只还曾偷偷地问过他,这是不是在做梦。
因为最近过得实在太幸福了。
他倒觉得王窦儿过得太奢侈了,银两都花在吃食上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不但是他们的伙食变好,家里也焕然一新,就连两个孩子也有书读了,还能穿上好看的新衣服。
昨日陈叔一说收银两,王窦儿便毫不犹豫地把银两给了他。
证明王窦儿并不缺钱。
只是,她的那些钱到底是哪里来的,从乾坤袋里取出来的?
“有事就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王窦儿被柳璟看着浑身发毛。
柳璟轻咳了一声,问道:“家里的银两,你从乾坤袋里掏出来的?”
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王窦儿被气笑了,哭笑不得地看着柳璟:“大哥,你也想太多了吧,如果乾坤袋真的能变出银两来,我们至于还住在这小破院里吗?
银两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每一文钱都有血有肉。”
虽然王窦儿对于他的身份有些排斥,但是听到她说“我们”这二字时,他忍不住嘴角上扬,眼里闪着笑意。
王窦儿伸出手在柳璟的面前晃了晃,这个人听到乾坤袋不能掏出钱居然笑了。
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变傻了?
柳璟看了眼在他面前乱晃的小手,嘴角上扬得更厉害了。
“没事,等我的脚好了,我会挣钱养家。”
如果后面的剧情没有因为她的突然穿越而发生的话,柳璟日后大有所为,她和两小只自然能过上不错的日子。
但是只要想到柳璟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后面还被人千刀万剐而死,她便忍不住浑身颤抖,头皮一阵发麻。
见王窦儿久久没有作声,柳璟面色一凝:“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
回过神的王窦儿急忙舀了一口粥喂给柳璟:“信,自然是信的。
不过咱们能不能勤勤恳恳的工作,不管钱多,钱少,好好赚钱。
别做些伤天害理之事。”
王窦儿的话音刚落,柳璟的面色就更难看了,仿佛能掐出水来。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为了银两做出些伤天害理之事。”
王窦儿看着义正言辞的柳璟,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现在倒是说得如此义正言辞的,但是如果他知道他日后为了荣华富贵杀害了很多人之后,只怕他就不会如此坚定地说出这些话。
柳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又被王窦儿的话气得不轻,当即就说不想再吃了。
王窦儿倒也干脆,端着碗筷便走了出去。
王窦儿离开后,柳璟就更生气了。
王窦儿怎么可以这样看他。
王窦儿拿着个饼,一边吃一边出了门往陈叔的家里赶。
出了门才知道,因为昨天的那场雷雨,村里不少人的房子都被雷劈了。
石头村依山傍水,本是个好地方。
但是由于地处雷区,每到雨季,这边便有不少房子遭殃。
房子被毁的概率是随机的,但是在村民看来却觉得被雷劈中的那户人家肯定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还好昨天的那场大雨只造成了房屋的损伤,并无伤亡。
“你还说你没偷我们家的鸡。你看,报应来了吧,老天爷一定知道你做了坏事,所以劈了你的房子。”
“放屁,我要是真的偷了你的鸡,我就被雷劈死。”
“那为什么到处都打雷,偏偏劈中你的房子,而不是我的房子呢?”
王窦儿在他们的争吵声中看向他们的房子。
他们二人的房子紧挨在一起,是有可能都会被雷劈中。
但是被雷劈中的那一户人家的房子明显建得比另外一户人家的要高。
就像小破院的西屋比东屋高,所以西屋遭了殃,而东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