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需要手术解毒,无关人等请出去。”王窦儿突然说道。
副将愣了愣,眉头骤然一皱:“不行,不管你要对国公爷做什么,我都要在身边。”
现在正是关键,如果镇国公在这个时候出事,只怕军心溃散,再也无力抵挡匈奴的攻击。
“副将,不如我们出去聊一聊?关于后面的防守和进攻。”柳璟说道。
副将看着柳璟,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竟有种想出去听听柳璟会怎么说。
“曾副将,这位是我们家少爷,你可以信任他。”池励说道。
曾副将自然是认识池励的,她是池老太君身边的贴身丫鬟,不过这两年好像没在府上见过池励了。
而且他也认识池小公爷,可不长柳璟这样。
“这件事比较复杂,容我详细跟你说明。”池励说道。
曾副将抿着唇,不说话。
池励取出怀里的信,这是楼月冒险从池老太君手里拿到的信,从未有人打开看过,上面的蜡封还在。
“这是我们太君给国公爷的信,请您过目。”池励把信放到曾副将的手里。
这是给国公爷的信,就算他有多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打开来看啊。
“罢了,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如我发现任何不妥,莫怪我不客气。”
曾副将直接把丑话说道前头,因为这种时候,他除了镇国公,谁也不信。
两人出了镇国公的帐篷,一起来到一旁当做书房的帐篷。
柳璟开门见山:“曾副将,你可知我们过来的时候被人重重阻拦,差点进不来救我爹。”
“重重阻拦?怎么回事?”曾副将在前线,可不知道这些事。
等一下,他好像还遗漏了一个重要信息:“你爹?你爹是谁?”
“曾副将,我刚已跟你说过,这位是我们家少爷?”池励正色道。
“池姑娘,你别开玩笑了,你们家少爷我可从小看到大,他可不长这样。”
“那个冒牌货怎能跟我们家少爷比,”池励冷哼了一声,“我们家太君一直都说那个冒牌货不像国公爷,也不像夫人。
但是他们都不信罢了。”
曾副将愣了愣,不是的,镇国公也曾跟他感叹过说如果池小公爷能像他几分就好。
但是这两年池小公爷的进步大家有目共睹,镇国公曾高兴地跟他说池小公爷或许能继承他的衣钵,为保家卫国出一份力。
“这件事有些复杂,还是等国公爷醒了再一起说明白。”池励顿了顿又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匈奴打跑,然后班师回朝救圣上。”
曾副将一惊:“救圣上?怎么回事?”
池励把最近京城的异变告诉了曾副将。
曾副将咬牙:“国公爷一直让圣上提防八王爷那个人,但是圣上偏不信,这些可怎好。”
“现在并不是感叹之时。”
柳璟在沙盘上摆弄起阵势,一开始曾副将看得有些漫不经心的,但渐渐地就被柳璟所吸引,久久不能回神。
“妙啊,如果这个方法可行,我们不但能收复失地,还能重创匈奴。”曾副将激动地说道。
“没错,不过我们这些动作要偷偷进行。”
“我明白,如果我们的军中真有八王爷的耳目在,自然得小心。”曾副将担忧地说道。
军中大多都是新兵,本就没什么作战经验,胆子又小。
本来镇国公也有所担心,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不帮忙对抗外敌就算了,居然还想害自己人。
“我有一计,不知曾副将觉得如何?”柳璟说道。
“池公子,尽管说。”
曾副将是信了柳璟,因为从柳璟的种种表现来看,他都觉得柳璟很像镇国公,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必,我还是习惯别人叫我柳璟,曾副将,你叫我柳璟即可。”
“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听得习惯,你叫得习惯,那就是好。”
柳璟坚持,曾副将也没办法,只好都听柳璟的。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国公爷的帐篷周围,鬼鬼祟祟的。”外面的守卫突然大喝道。
很快他们就抓到了一男两女。
军营里很快传开了,听说有人冒认是小公爷要见镇国公被抓。
在这期间,王窦儿完成手术,把镇国公受伤处的腐肉全部剔除干净,并给镇国公解毒。
镇国公身上的毒被解,也不再发烧。
当军医进来给镇国公诊脉时都不由啧啧称奇。
他以为镇国公的情况会继续差下去,没想到镇国公的身体竟渐渐好转了。
“肯定是上天保佑,不然国公爷的身体怎会好得这么快。”军医感叹地说道。
柳璟看着军医,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曾副将说在军营里,除了他,最可信的人就是随行的军医。
因为军医是镇国公所救,一直忠心耿耿。
“上天保佑也没有王大夫的医术来得快,若不是有王大夫,国公爷的身体只怕真的熬不住了。”
曾副将给随行的军医介绍王窦儿和柳璟。
王窦儿礼貌地对着军医微微颔首,却看到军医眼里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微光。
可疑,这个人十分可疑。
“邓大夫,我想问一问你之前给镇国公用的什么药,效果好像挺不错的,现在他的伤口逐渐康复,我觉得都是你的药的功劳。”王窦儿笑着说道。
军医偷偷地把抖动的手藏到袖子中,冷汗早已把身上的衣服打湿,此刻他的背后黏糊糊的一片。
“就……就普通的药粉,大家都是这么用的。”
“是吗?那为何我在镇国公的伤口处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药粉,莫不是那些药粉不是你放上去的?”
“不可能啊,一直以来就只有邓大夫和进过国公爷的帐篷。”曾副将笃定地说道。
自从镇国公受伤,都是他们几个在照顾镇国公。
“是……是啊。”军医额上的汗水糊了眼睛,他慌乱地抬手猛地擦汗。
就连曾副将也看出了军医眼里的慌张,他朝着军医大喝了一声:“老邓,国公爷救过你的性命,你居然还害他?”
军医脚一软,扑通一声朝着曾副将跪下:“曾副将,老夫也是有苦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