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钱青青不悦地跺跺脚，怪钱万山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她面子。
“我就不打扰你们父慈女孝了，赶紧把出诊费和药费给结了，我要去下一个病人家里看病了，耽误了我这么多时间。”田大夫不悦地说道。
他不是开玩笑的，后面还有好几个人等着他去“送药”呢。
“是啊，爹，我们就不要耽误田大夫的时间了。若不是有田大夫在，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只是小小风寒罢了，怎么会死。”
现在钱青青每说一句话，钱万山都觉得她像在放屁，越说越离谱了。
“我……”钱青青心虚地看了钱万山一眼，硬着头皮说道，“田大夫说了，我那不是风寒。”
“那是什么？你得了病，花了钱，我总该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吧？”钱万山逼问道。
“我……”
钱青青突然感觉手上一重，一回头发现王窦儿抓住了她的手，她心里一乱，急忙说道：“你干嘛，快放开手。”
王窦儿不放。
钱青青急了，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口：“你这个野蛮的村妇，谁让你动我了。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我们给面子给你也不过是图你身上有利可图罢了。
别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没有镜子的话，你还没有尿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啪嗒一声，钱青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钱万山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闭嘴。”
钱青青摸着被打的脸，火辣辣地疼，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钱万山：“爹，你居然……为了她而打我？到底谁才是你的女儿。
你若是连这点钱也不想花在我的身上，还不如让我直接去死算了。”
“混账，爹也是你能威胁的吗？”钱万山大喝了一声。
“你看我敢不敢？”
“你没病。”王窦儿笃定地说道。
钱青青此刻的脉搏有些异常，但是并不是病。
钱青青高高悬起的心落下，她还以为王窦儿多有本事呢。
“我现在自然没病了，田大夫已经帮我把病治好了。”
“嗯，治好了，所以只要注意休息，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王窦儿看向钱万山，“我觉得钱青青的身体有些虚，以后请多几个人过来照顾她。”
钱万山应道：“好。”
钱青青这才反应过来，她慌乱地想挣脱王窦儿的手，但是王窦儿的手就像黏在她的手上跟她合为一体似的，不管她怎么甩都甩不开。
“放手，快放手。”
“喂，你们要处理你们的家务事，我管不着，快给我钱，我要走了。”田大夫心感不妙，但是又舍不得拿点钱，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要钱。
“要钱就没有了，如果你要报官的话，我可以奉陪。”
报官？田大夫心里一慌，他做的什么勾当，自然是不能曝光的。
“罢了，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这么臭不要脸的，我等会就出去跟大家说，钱府看病不给钱。”
“行啊，随便说，反正我倒也想听听大家的意见。看看有没有人愿意给一百两一次看病。”
田大夫怕钱万山会让人把他抓起来，急忙脚底抹油跑了。
不过跑出钱府以后他又有些后悔了。
真的是，当时看到王窦儿脸上的表情，他居然感觉到害怕。
他居然怕了一个婆娘。
他的药藏得很深，官府的人过去也未必能找到。
而且每次出来送那些公子哥儿的“大货”，他都得去钟二那里拿货，他的医馆里根本没有那些东西，他也不怕官府的人去查。
“田大夫，见到你真好，我们家宋刚把你开的药吃完了，现在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我们该怎么办呀？”
宋夫人抱着宋刚在田大夫的医馆等了很久，宋刚腹疼难耐，已经哭着喊着闹了很久，她都快急疯了。
“我帮他看看。”田大夫装模作样地把手放在宋刚的手上给宋刚把脉。
隔了一会儿才说道：“他拖太久了，剂量不够所以会疼。
我再给你开些药，吃了就会好，带银两了吗？”
“带了。”宋夫人咬咬牙把家里最后的一点银两拿出来。
只要宋刚能好，让她不吃不喝都可以的。
“行，”田大夫跟店里的药僮使了个眼色，“你稍等，店里的药用完了，我得进去配。”
“没关系的，只要我宋刚能好，等多久都可以的。”宋夫人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田大夫才把药拿出来，宋夫人交了钱，急忙把药喂到宋刚的嘴里。
宋刚吃了药，渐渐地不疼了，面色也恢复正常。
“谢谢田大夫，谢谢田大夫，你简直就是活菩萨。”宋夫人抱着宋刚欢天喜地离开。
何径纲在不远处看着，心里一阵难受。
“其实她早些让宋刚接受手术的话也就疼一次，至于像现在一样隔一段时间就疼一次吗？”
郑大夫想到了什么似的，面色一变：“你说宋刚现在这样，吃了药好了，药一停又开始疼，像不像我们诊所里用的止痛药？
我记得王大夫说过，止痛药是会上瘾的。”
“郑大夫，你说得没错，确实是这样。”王窦儿匆匆地赶了回来，她的头发被扯得有些凌乱，就连衣服都被扯烂了。
何径纲和郑大夫互看了一眼，都有同样的感觉，觉得王窦儿在外面跟人家干架了。
不知道是谁赢了。
“你们进来，我有事要跟你们商量。”
王窦儿匆匆地回到办公室，当她看到门口的衣冠整理镜时才发现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好不到哪儿去。
难怪一路回来，大家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王大夫。”
“坐吧，”王窦儿让何径纲和郑大夫都坐下，“想必你们也猜到了，那个田大夫卖的可能是跟我们诊所所用的止痛药似乎一样，但是那个田应手上的药只经过简单的处理，毒性未除，病人使用多了会上瘾，甚至会死亡。”
何径纲和郑大夫倒吸了一口凉气，表情震惊：“王大夫，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错，我已经发现有人服用这种药上瘾了，这不，我只是阻拦她出去罢了，她就跟我打了一场架。”
“所以，你赢了？”郑大夫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说呢？”王窦儿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