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太好。”欧文皱起了眉头。

“我们必须要赶紧了，不尽快把合同签下来，可能就来不及了。”保罗催了欧文几句。

“5000万吗？”

“是的，5000万是我们的极限，不可能再多了。”

“他开口五亿美金，死活不让价，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想要5000万美金完成收购，只能冒险执行B计划了。”欧文向保罗提了出来。

“你要慎重，B计划一旦被识破，我们可能就彻底失去收购的机会了。”保罗很担心的语气。

“我对我的团队有信心。”欧文想了想回答了保罗，他是团队作战，对方太过自负，只有一个人，而且年轻没经验，在这种情况下B计划实施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你把B计划再给我描述一遍。”保罗沉默了片刻之后开了口。

“五亿美金我们答应下来，但是分期支付，第一期只能支付五千万美金，后面生产正常之后，约定时间再付第二笔五千万美金，这样我们就有了运筹的时间和空间，合同细节方面会严格把好关，最大限度确保我们掌握他们工厂和实验室的所有技术，但是在后续款项的支付上，我们在合同拟定上会有些特殊的技巧……”欧文详细向保罗描述了一番。

“好的，再和他试着谈谈吧。”保罗没再多说什么了。

……

“五亿美金你们同意了？但是要分期付款？”齐格假装皱起了眉头。

“对的，分期付款。”欧文见齐格有了些兴趣的样子，心情不由得变得极度紧张。

“分期就分期吧，但首付比例至少百分之二十，不然想都别想。”齐格在沉思了片刻之后，向欧文提了出来。五亿美金看起来HNC确实拿不出来，齐格只能让一步了。

“首付百分之二十不可能的，顶多百分之十，我们已经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了！也请齐老板拿出些诚意来。”欧文摊了摊手，很失望的语气。

谈判人员再次出场，对齐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乐嘉鹏收了HNC的好处，也苦口婆心地劝着齐格，轮番上阵，口水横飞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停下来。

“够了够了！我坐在这里被你们吵了一下午，脑袋都要爆炸了！很累！这工厂我不想卖了，各位请回吧！”齐格一脸很烦躁的神情，闭着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脸。

“齐老板稍等，我再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就回。”欧文从齐格疲倦的表情里似乎看到了某种机会，知道这机会千载难逢，一旦错过后悔都来不及了，他连忙走出会议室，给保罗又打了个电话过去。

“B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5000万美金搞不定，必须得一亿美金才行……”欧文把谈判的结果大致地和保罗沟通了一番。

“一亿美金！现在只差五千万美金，我们就可以拿到这家工厂了！机遇啊！千载难逢的机遇啊！”保罗听到欧文的话之后，在电话那头走来走去，大声感叹着。

先前齐格报五亿美金始终不让价的时候，保罗几乎已经绝望了，因为他很清楚他根本筹不到那么多钱，但是现在，一切却是又有了可能。

“我们不是最多只能筹到五千万吗？”欧文向保罗确认了一声。

“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昨天我秘密会见了卡特将军，向他承诺会在半年内制造出可投入使用的虚拟战场设备，然后让他体验了我带去的一套摘除了厂家铭牌的座椅和头盔。卡特将军显然还不知道凤栖游乐设备厂的事情，他对里面疯狂枪战项目的体验非常满意。”

“我向他撒了谎，告诉他这只是实验品，要正式投入使用，让士兵可以在里面进行虚拟训练，还至少要半年的研究时间以及一笔额外的研究经费，最终我成功地说服了卡特将军，他同意以他的名义叫上一些业内巨头，在对项目进行保密的情况下给我募集一笔资金。”

“募集会刚刚结束，一共募集到了四千二百多万美金，我安排人再去做一笔高利贷抵押，把本土工厂和实验室抵押出去，应该就能筹够这笔钱了！只要能拿下这座工厂，掌握了那种虚拟现实技术，卡特将军那里就能为我们筹集到更多的资金，高利贷也不是什么问题。”

“所以！现在！赶紧进去，趁那位华国年轻老板精神正疲惫的时候，把合同签了！把工厂拿下来！这是我们的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保罗的声音都有些嘶哑起来。

“别激动，我这就去办。”欧文当然也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不容错过的好机会。

身为HNC亚洲区总裁，欧文有着极为丰富的谈判经验，他知道在进行谈判之前要准备什么，在谈判的时候要注意什么，他拥有一个强大的团队来帮他实现目标，甚至包括合适的中间人。

但华国这位谈判对手显然太年轻、过于自负、没有经验，谈判的时候，身边竟然连律师、助手都不带，完全靠自己一个人，疲于应付欧文团队的每位成员、包括中间人的轮番轰炸。

虽然这位年轻老板意志很坚定的样子，一直要求五亿美金的价格不松口，但他只要是人就会疲惫、会放松警惕，会被一些意外因素所干扰，现在，就是这样一个好时机。

现在就要趁着他疲惫的时候，一鼓作气把合同签下来！

如果今天不签好合同，对方回头想明白之后，他们就很难再说服对方了。

一亿美金的首付谈妥之后，欧文团队的任务也算初战告捷，谈判人员可以暂时休息了。下一步，该律师和法务团队出马了，拿出一份设计极其精巧、让对方在疲惫之中看不出破绽的合同，用合同条款，硬生生把后续的款项给不着痕迹地赖掉。

对方身边没有专业的律师陪伴和帮着解读合同，欧文想达成这个目标应该不难。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脱离常规、速战速决，把合同签下来，让一切成为既定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