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李牧严来约下衙后去喝茶,心知他所为何事,想着帮人帮到底吧就应了,谁知下午便得知空城有人染上时疫,只得让小厮传话,另约在别处。
下衙时有事耽搁了会儿,将离开时听见另一屋的动静似是也要下衙了,便慢下动作稍稍等了会儿,果见里面的人出来。
朝人拱手笑道:“殿下,这是要下衙了?”
灾后多有疫病,如此避无可避,洛阳京城也先后出现一病患者,着实令人焦心。
今日下午传来消息说京城出了一例疫病患者,叶遥当即便调了京城的府兵去帮忙,随后此时也是无可奈何,太医及京城各医者加急研制药物的事儿,自己再是着急也鞭长莫及。
下午时候过去,到了下衙的时辰,收拾妥当从屋里出来,便见毅之正在门外,似是也打算下衙,叶遥便点了点头:“正是。”
言语间,尚且愁眉不展,待看他,叶遥便开口道:“毅之可回府?”
“和李丞约了去喝茶,他似乎对长江沿岸的筑堤修坝有了些想法。”
李牧严擅版筑匠艺,多年钻研于此,其心得其技艺精湛非一般人能比。
只是其人老实本分,不知官场那些沟壑,不太得重用。
此时和他提及,也是有心想帮李牧严一把。只是官场上的事弯弯绕绕,自己也就是顺口提一嘴,并不会使多大力。
只是可怜自己一个千杯不倒的酒中豪杰,回到京城后硬是成了茶中君子:“说起来这次还要多谢王爷借人,父亲给我寄了几坛凉州美酒,王爷何时有空,赏脸一起喝一杯?”
“你最近和他走得到近。”
叶遥想了想,也没太是想起来这监正寺的李丞是什么模样,上次听到这名字,大概是因为他养了个好女儿,元年的时候特列给送进宫了,不过后来这李才人也不知道如何了……想不起来。
“长江此次决堤也不算是偶然了,丧乱了近百年,这长江堤坝也没修整,你们若是能想到办法,自然再好不过了。不过,朝廷现在空钱也不多,这事儿还得皇上想着要办了才行,你们先自己琢磨吧。”
知道毅之对疆域地理志的兴趣,想来二人也是因此走得近了。
听到后面,一句凉州美酒,倒是兴起:“那感情好,回了京城这么多年,京城的酒淡的像水,和凉州的酒可不能比。”
“赶上凑巧,多聊了两句。”
柳清彦自己几斤几两心中有数,要修堤坝就得要钱,少不得要和户部扯皮,也不知要多久才能扯出个子丑寅卯来,想想都头大。
就兵部每年支出和军饷都要和他们辩个你来我往:“在其位谋其职,还是留给专长的人去吧。”还是抽空喝个酒,喝个酒吧,“京城到底矜持端庄,不似凉州热烈泼辣。”
叶遥点了点头,修缮堤坝不是小事儿,往往劳民伤财。况且往麻烦了说,修完长江的,那还有黄河的,但是两条大江大河便够朝廷头疼的了,再往细里说,中原腹地江河众多,实在是修不完的。
所以如今长江一例,如果真的要修,还得皇上点头同意,且怎么修才是要紧的,也不知这李丞是个什么样的:“行,改日你带着酒只管来我府上敲门就是了。”
说罢,叶遥又道:“你和那李丞约了喝茶便去,不过如今长安出了疫病患者,你们也小心些。”
水患过后的善后之事未休,又逢疫病爆发,他贵人事多,这次旬休难说,下次应可成。
“行,待你有空,我携酒来叨唠。”柳清彦抬手往前做了个请的动作,一起下衙往外走,“晓得,殿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