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这才发现不对,就回去查账,这才知道沈静水擅自做决定的事情。
于是他回去骂了沈静水一通:“你不懂就不要装懂,谁准你动生意上的事情的?你才几岁,知道什么?”
沈静水知道自己害家里赔钱,也不敢反驳,但还是觉得非常委屈。
事出突然,蔺修缨同几位大人一番商议后,带着秦大人所写奏疏从金陵城策马疾奔回长安,途中除了必要的休息之外,未敢多做逗留,这封东西要早日送抵京城,金陵城中波澜云诡就能早日得以拨乱反正。
饶是按着来时兄长所定路线,途中也足足耗费去六日光景,进城后顾忌着城中行人往来颇多,马匹小踱直向东宫而去。
待是行至王府门前,直接翻身下马,向门口守卫直道明自己身份:“我是襄武侯府上二姑娘蔺修缨,有事要求见荣王殿下,烦请为我入内通禀。”
叶遥正在府中书房看着兵部各部呈上的公文,近卫敲门入内,直言蔺二姑娘来了府上,正让门口等着守卫通传。
一时不解,虽然与蔺二姑娘是有旧交,但如今也已有多日不见,且她往日并不会到府上来找自己,如今这样子,倒像是有什么事儿。
吩咐近卫让人引她先去前厅,把手中公文收拾起,便起身前往华嵩堂,入内见她一身风尘仆仆之状,不禁诧异,问道:“蔺二姑娘今日登门可是有什么急事?”
驻于门口的守卫入内没过多久,蔺修缨就见得其人折返回来。
也由其在前做引而步入王府,于前厅稍作等待,待得脚步窸窣入耳,抬首而观踏入厅堂之内的正是自己要寻之人,按依规矩同他行过礼,而后才开口道:
“今日登门实属唐突,但修缨确有急事寻王爷相禀,此事事关金陵城,还请王爷让左右仆役先行退去。”
此事牵连重大,行事自是万分小心,纵然是身处东宫内,也不敢掉以轻心,所带着的这份奏疏本就不宜在旁人眼前交予荣王,以免多生枝节。
同他相交至今,也从未有过哪一次是如今日这般神情严肃。
叶遥闻言微微蹙眉,虽然知道靖远去金陵之事,却不想与蔺二姑娘有什么关系,若是靖远能将信送入长安,送入二姑娘手中,也完全可以直接交由自己。
其中关节,想来也令人诧异,却知轻重,抬手一挥,近卫知其意,便令人退下,待近卫最后出门后,方才问道:“既然事关金陵,为何是二姑娘来送消息?”
叶遥见她神色,便知她所言不假,且金陵恐怕局面比原本预想的还要复杂几分,一时倒也慎重起来:“是靖远送来的信?”
蔺修缨归途之中匆忙万分,此刻见到了人,反而是静得下性子等到四下里旁人都退出了厅堂之内,才低头从袖袋之中将奏疏取出,递交于他:“是秦大人手书,我从金陵带回来的。”
这其中的种种若要说起,是真的说来话长,所以蔺修缨没有停顿太久。
“大哥同两位大人在金陵城中举步维艰,奏疏信件唯恐为人所拦截,故而让我赶回京都来见您。”
悄然留意着眼前人神色的变化,金陵城中大哥他们究竟遭遇什么,所知不多,可若非是情势所迫,他们不会让自己跑这么一趟的。
闻言一怔,倒是瞬间明白:“你也去了金陵?”
叶遥只是问出声后,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她本就是如此的性子,此次蔺大金陵一行,她跟着去了,却也并不意外。
接过奏疏,便想其中关节,既然是让她快马回来交由自己,便是要通过自己将奏疏送入宫中的,那么书中所奏之事必是金陵如今的情形,自己翻开来看,眉头却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