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安多虑,陛下清明,怎会不知江通贵之事的轻重?况且有本宫参奏在前,慎安紧随其后,也一样的。”
如今百官关系错综复杂,朝堂之上腌臜不少,先皇在世后来已经无力管理朝政,今上还是当时的太子监国,权势威慑方面自然稍显不足,养的一群蛀虫不足为奇。
趁这个机会,陛下清一清光鲜之下的腐肉,自然是好的,所以递到他面前的筏子,陛下怎会不用?
“本宫的话也是从你这儿听来的,递上去的参本,怎么比得过慎安亲自写的折子来的条理清晰,曲尽其妙。”
恍然觉得太子似是摸到了方才自己的门道,一句听起来明着夸的话,却是在把问题推到对方身上,原还想着太子身居高位还能让着自己分毫,结果只是没到时候,真到了如今重点问题之时,太子这招推脱的法子也是炉火纯青。
但太子既然先前笃定要查办江通贵,如今又坚持让自己写书上奏,显然也是确定即便是以自己名义参奏,陛下也必然会明察秋毫。
既然太子如此,自己又何必再多虑,况且太子所言也是在理,让自己去写,必能问候他十八代的罪行,哦当然这略有夸张的说法。
“既然如此,那臣便从命了。臣知殿下一心为国,正直无二,必会执笔写奏,言明原委,臣听殿下吩咐,随殿下之后上奏,愿能略助殿下一二,得正天听。”
反正,太子推给自己的东西,活自己可干,但名自己却不愿意担的。
崔书衍虽耿直,却也知道身为六品员外郎,若是自发自想的参了同部的司门员外郎,日后政务怕是难为。
但即便如此也罢了,要紧的是其中还有夫人聚会时所见所闻,若真传了出去倒也不美,虽江家他们不愿深交,但也怕有闲言碎语说锦娘不是,崔书衍自然也不会让锦娘难做。
叶遥闻言一愣,倒是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实在是再明显不过来,无非是听着自己的命令,让他写了折子参江通贵一本,虽说证据是他给的,但却也是自己要求的,他是还是要担着些许出头的名声,但至少让自己替他分走了一半。
“谁说你正直执拗,直言不讳,不识变通的?本宫看着,分明油滑的很!”
但他未免太过狭思了,自己并非让他出头挨打,反之,他能参江通贵一本,虽会搅乱朝中织出的密网,搅和了一些人的利益,但在陛下面前,却是露脸的。
天子手中的剑,必然是有人要去做的,而有些人当得,有些人当不得,能让他当一次,也并不一定是坏事,只能暗示提醒道。
“慎安放心,你上书参奏,陛下若因此得以清理朝纲,必能记你一功。”
“就该让内子听听王爷的评价才是。”
她总是说自己时,用的多是前面三个词语,难得太子还能夸一句自己油滑,让锦娘听到,定会同意自己先前所说,太子闳识孤怀,想法别具一格。
而听他提醒,只肖片刻便明白,其实最初也并非不明白,只是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罢了,这才一拱手,直言道:
“臣今日禀明殿下也好,上奏陛下也罢,只为肃清朝政之风,绝无贪功之心。那功劳记不记在我头上,臣并不所谓,只是觉得,若能不折自身羽翼的达到目的,便能比贸然出头来的强,毕竟臣只是个六品员外郎,官微言轻,不敢以卵击石,家中还有妻儿等着吃臣的薄俸过活呢。”
王氏回家之后越想越气,就雇了几个小混混去徐曼青住的地方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