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春日的雨吓得太大,金陵难民又往北上,以至于那时洛阳京城都有疫病发生,若是人人都是他这想法,可就糟了。
只是自己也知道,祭祀该是神圣的事情,但是却与驱鬼喝符水又不同。
有纳鞋底的妇人见了,指着一旁空着无人坐的小马扎招呼那姑娘。市井之人不讲究站相坐相。
那老汉所说的也是常见,多有百姓笃信神佛,认为瘟疫是上天降罪惩罚于他们,只要诚心祷告让神佛消气就能消除瘟疫。
殊不知,消除瘟疫的不是神佛,而是大夫。
那老汉被小姑娘这么抢白脸色不好看:“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那是神在惩罚罪人!平日里没做恶事怕它甚么?!不信神不信佛,不信你平日里烧香拜佛作甚么?不知天高地厚!”
人一旦上了岁数,就极是固执,抱着自己年轻时的经历经验执拗地听不进别人劝,这也是人之常情。
徐曼青安抚地看了下那小姑娘:“老人家这么说也不能算错,但是道士求飞升、和尚修来生,都不是求当下。要是只求大师作法渡你,那都算在来世,不算今生了。”
“今生寿数未尽,还得如这位姑娘所说,寻医问药才是。否则,为何会有大夫这一行呢?大夫治病救人,可不也是在普度众生么?”
可不也是与天争命么?
“神佛降下惩罚是为惩罚罪人,但罪有轻重,而其辖下百姓又众多,神佛怎有那时间一一分辨呢?神佛降罪,那是降于这片土地上。于是就有大夫这一行业应运而生,肩负救治无辜者性命的重任,消除这片土地上被祸及的无辜者所受的惩罚。只有自认为罪大恶极需要神佛平息愤怒的,才需要找大师渡其消除罪业,不然,还是听大夫的话,该用药用药,早日驱逐疫病才是。”
这一番话是说给固执己见的老者和其他人听,对这些孩子们还是该以正确引导为妥。于是徐曼青又问道:“那么,除了问大夫治病吃药外,如何防止疫病传染扩散呢?”
说着时目光在孩子们身上缓缓掠过,而后落在那位姑娘处多停留了片刻。
许多老人家固有的思维不可更改,这位女先生却是不一样,顺着老人家的说法,却又让老人听的心服口服。
结论是一样的,就是换了种说法,可真厉害。
周歆澄摸了摸脑袋,听他又问问题,这一下轻易还不敢多说,只是见他目光过来,才试着开口:“总是要避免聚在一块的,若能不出门便最好了。”
说罢抿了抿唇,又不知老人家是否还会有争辩。
这件事结束之后,徐曼青便独自回去。谁知刚到了古兰,就被一条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毒蛇给咬了。
只是看它的脑袋是尖的,便知道是毒蛇了。于是徐曼青只能急匆匆的赶回去,找大夫给自己看。
好在这里的人还知道毒蛇是什么,也没有笨到拿自己去喂蛇的地步,告诉了她这是毒蛇,但是毒性不至于一下子要了她的命。
叶遥回来知道了这件事,当然十分着急,赶紧要带徐曼青离开这里,去找御医来为徐曼青治疗。
“但是,恐怕时间是不够的。”
自己可能走到半道上,就毒发身亡了也不一定。所以徐曼青更想珍惜时间,跟叶遥多在一起。
“难道这点时间够我们在一起了吗?我们难道不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吗?”
听了叶遥的话,徐曼青才动摇了这个想法,觉得自己太幼稚了。
“好,那我们回去吧。”
当天,叶遥和徐曼青就带着手下离开了这个地方,他们要走,其实也没人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