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座塔里面,不止她一个人,还有一些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东西存在。
害怕也是无用的,所以徐曼青只能鼓起勇气来,试图跟他们谈话。但是他们好像不懂一样,不是吓唬徐曼青,就是不理会徐曼青。
似乎沟通也是完全失败的。
谢恒数日前往伯府递了帖子,邀杨惟之往澹泊学府一叙。
这日接上杨跃亭后与其同乘一辆车马,他的车驾时常要往来县内和京城,车驾自是做得结实又稳固,外面看着平平无奇,内里却另有乾坤,勉强可称一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待马车进入县范畴时,路边田野里有百姓正弯着腰忙于春耕,田埂、地里常见黄牛甩尾。进了县内时待见有七八个稚童凑趣放纸鸢,就离澹泊学府不远了。
澹泊学府背靠山,山上竹林郁郁葱葱,而门口则并无寻常书院那高高垒砌的石阶。率先自马车上跳下,朝马车上的人伸出手扶他一把,口中笑问道:“一路车马劳顿,杨兄,可还好?”
杨惟之先头与他说好了要走一趟澹泊学府,接了帖子后便应下了,临出门本想自己背辆马车,不料他已然过来接人了。
入了这县城我便看着马车外百姓农耕的景色,偶有稚童的笑声传来,似乎听着都比城里集市的声音来的热络和好听,城里集市仅剩嘈杂了。
下了马车一眼便瞧见那澹泊学府,匾额上的字是极为大气的,一笔一划都带着文人独有的习性,颔首一笑。
“虽是远了些,但也受得住。”到底是曾经从金陵花了好几日来的此地,相较于此,县内的路便显短了,“这匾额的字,可是你的手笔?”
“杨兄觉得如何?”
他这一手行楷习了多年,还算拿得出手,澹泊学府根基浅,他的字也还压得住。
抬手请他入内,落址于县里的学府古朴端素,与京城、金陵城的书院相比,澹泊学府可称得上简朴,但孔圣人像和香案、高阶及各方学堂馆舍一应俱全,并不缺了什么。
入了大门走过一段林荫道后,便见学府的布局大致以十字甬道划分,甬道两侧错落种植长青树和落叶木,学堂和馆舍之间点缀以疏落有致的花木,空处还有亭子、湖泊、石桌石凳。
与他介绍各处,经过湖边时,几只白鹅拨水游弋,湖畔有学子对之挥笔练字或作画。而另一边有个正在喂白鹅的学子手痒又去嬉戏白鹅,那鹅扬起了脖颈正追着他啄。
路过时恰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忍俊不禁道:“这是我的镇院之宝,平日里最喜欢这些白鹅的是他们,被啄得最凶的也是他们。”
“落笔大气,可见书法,锦上添花。”
入得学府,展眼看去,不及京城里的私塾,若论学府私塾,京城的才叫人趋之若鹜,但澹泊学府于这蓝田县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由他引路,一手负于身后慢行,甬道林荫,湖中白鹅,但是没有想象中的肃穆,闻言笑道:“白鹅扎窝学府并不常见,饶是长安学府,入内都是静肃一片,反而不及此处叫人觉得心情宽畅。他们便常这般作画吟诗?”
谢恒轻点了点头:“先生授其技巧,而后便让他们自行钻研,若有疑惑再由先生解惑。”
学府内环境清幽,但并不刻意追求幽静,动静相宜更怡人心神。
“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私以为静肃虽好,轻快也同样适宜正心养性。”
经过池边亭子,池畔垂柳落英。抬手轻拂起垂落的柳丝,树间偶闻莺燕婉啭啼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