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风流,北地厚重,各有所长,各有所短。
“倒有五六个赶上今岁春闱,惜而成绩不佳,仅有两人上榜。”
实则本有十来个,但经学府内几个夫子讨论,一致认为另几个不宜在今次春闱下场,或因学业一般或因心性不稳,落榜不能磨其心性反倒消磨他们志气。
闻言,钟兴凯有些惊诧地看向他,一时没想通其中缘由,便追问了一句:“书铺?为何?”
钟家多年在江南以绸庄立身,若说来京城开书铺,不仅离了故土,更跳开了本行,这很难让人不感到疑惑。
“倒也不错了,替我贺这二位仁兄高中。”他这书院还没办几年,根基不深,能有这样的成绩也算差强人意了。摇头晃脑道,“谢先生教导有方啊。”
“南北学风不同,虽说为科举计应专善其一。但,若能促进南北学风交流融合,也不失为一桩佳事。”
尤其是在士林中。
“不过这也是我的一点私心罢了,钟家若有意往外扩展新的产业,倒是希望钟兄考虑一二。”
谢家也有几分薄产,但谢家根在教书育人,商场上不及他们实力雄厚人脉广,撑不起这么大一个盘子。
“实不相瞒,家祖数年前也曾试图促进过,但到底年事已高,有心无力。”
此事若成,不止是对钟家,对他的学府也是有好处的,声望也可再上一层楼,甚至对父亲的仕途也有所帮助。只是这些汲汲营营说来不入耳,便也不提。
拱手扬了扬唇,顺之说笑道:“谢钟兄谬赞了,谢某身无长物,也就剩这点气,守着清风明月,勉强立身。”
钟兴凯侧耳凝神,听他将原委道来,缓缓颔首,道一声:“有理。”
这不是虚言,脑海之中不免思索起了这件事的可行性。自己学识不过尔尔,南北地的学风不同也是他这样一说才恍然意识到的,似乎的确有些不同。他早年间游学各地,感受自然更加真切。
此事能办,但要怎么办,才能办得好办得漂亮,却还需细细思量。若能办妥,不仅能够获利,还能结下一些香火情,除此之外,也算大功德一件。
心中已有些意动,闻言,摇摇头:“过谦了,谢兄是有大才之人。”还是谨慎开口道:“这些天我便在长安,不知谢兄可有空闲带我走访见识一下长安的书局?”
圣人之道本不分南北,因地域差异有了风流灵秀和厚雅庄重。这是南北地的特色,但不应成为南北的局限。
并非想要南北地抹平特色融合成一种文风,而是希望南北地在彼此交流中取长补短,互相促进共同进步。
闻言一笑:“这是自然,就让谢某略尽地主之谊。”
红红火火的凤凰木铺到尽头,再走不久就到了膳堂,让人先上了些茶水,才问膳堂今日菜式,多是些家常菜。
“钟兄请,虽然都是些寻常菜式,管饱还是能够的。”
金陵那边的情况好说,但去京城一趟也不容易,既然有了这样的打算,自然要先实地走走看看,了解一下京城的情况,回金陵了才好和父亲商量此事。
他是京城人,对这里可比自己了解得多,有他相助,也是事半功倍。
“那就麻烦谢兄做主安排了。”跟着他到了膳堂落座,菜色简单但不简陋,“不错不错,今日有劳谢兄了。学子这膳堂里头的吃食是含于束脩之内,还是要另算价钱?”
大夫看过之后,果然徐曼青是没有大碍的。叶遥用刀把人逼来的,送人走失倒是给了一锭金子当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