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傅老泪横冲,眼看迎娶郡主在即,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该如何是好?
他对着程大夫深深一鞠躬:“还请程大夫多费心,将我们家健儿治好。老夫定然有重谢。”
说着一挥手,丫鬟端过一个托盘,里面满满的全是黄金。
“太傅快快请起,在下实在不敢当,令公子的病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医治。”
程大夫说的比较婉转,其实董健现在已经成了一位太监。那个狗熊一口不偏不倚的将他下身的那个玩意儿咬的干干净净,外伤好治,但此物终究是再也难长出来。
董太傅老泪横丛,他不知道为何董建的命运这么命运多舛,先是被逼着迎娶郡主,现在又遭遇这等祸事。
若是陛下得知此事不知终究会如何想,但事到如今,只好听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
董建一直在床上昏迷了两日,这才醒来。身上的外伤,有些地方已经结痂,但事实上终究是少了一些零件。
董建醒来后,直接察觉到不对劲,他在床上不顾身上的伤疼,大喊大叫。
董夫人听完消息后马上赶了过来,她擦拭着眼泪说到:“儿啊,你可不千万不敢乱动,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利索,若是再下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到了成亲当日也难以下床。”
“母亲,你告诉我这是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成了这副模样?”
听到此董夫人在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董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时,董夫人日日以泪洗面,她心中的悲苦无处可诉,自家好好的孩子竟然成了这副模样,实在是难以接受。
“你听母亲说,你这只是暂时的,程大夫说了过些日子等你身上伤好了之后自然能下地行走。”
董健苍白着一张脸:“母亲我说的不是下地,我的身上这是怎么了?”
董夫人擦拭了眼泪:“哎呀,你忘了当时的时候时候,你去打猎遭遇狗熊的袭击,狗熊咬伤了你。”
董健回忆起当日的事,面如死灰,狠狠的捶打着床沿:“难道我就这样成了一名太监吗?”
“你不要这样,等你身子好了,母亲遍寻天下名医为你医治。”董夫人唯恐他伤到自己,紧紧地捉住他的双手。
董建摇了摇头:“母亲何必哄骗我呢,我这样的废人,怎么可能有大夫能医治得了?”
“一定能到,一定。母亲发誓一定会找来大夫为你治好你的病。”
董建默默的流着眼泪:过了片刻他说道:“还请母亲去将祖父请来了。”
董夫人点了点头,片刻后董太傅走了进来。
“健儿,你身上可好些了?”
董建摇了摇头:“再也不会好了。”
“别说这样的傻话,日后寻来名医必然会将你医治好。”
“祖父不要再安慰我了,祖父怎么像母亲一样,净说一些傻话,这样的伤势怎么可能在一直的好?”
董太傅长叹一声,想不到他晚年竟然无故被陛下赐婚不说,唯一的嫡孙竟然遭遇此等厄运,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谁,他宁愿这份罪受到自己身上,也不忍心看到董建成了今天这个模样。
董太傅想到这里不禁老泪纵横。
“祖父我找你来是想商议一下郡主的婚事,我想让祖父上书取消这门婚事。”
董太傅直接摇了摇头:“这门亲事我没打算让他取消。”
“为何?”
“若是你没有受这些伤的话,祖父自然不希望你去娶了这位君主,但如今你身体成了这般模样,娶了郡主就算是有了靠山,以后任谁也不能欺负了去。”
“可是我这副模样……”董建又狠狠的捶打了床。
“你放心,等你们成亲后,我们董家将郡主奉为太上皇,日日对郡主恭敬有礼,也算是对弥补郡主的一些缺憾,等过个一两年后,若是你们想要孩儿的话,可从嫡系中过继一名男孩。”
董建眼中生起一股希望,谁不想过个正常安稳的日子,但现在自己已经成了废物,根本不可能在和公主结为两姓之好。
但听祖父这样说,心中又生起了无限的遐想,若真的如祖父说的这般,也算是后半生无忧。
“这样可好?福临郡主性子跋扈,不会就这么受我控制,我唯恐她得知消息后不依不饶。”
“那又如何!这门亲事使陛下亲赐,福临君主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嫁到我们董家。”
董太傅说到这里,眼中涌起无限嘲讽:“她在京城做下的那么多的丑事,已经在京中无半分立足之地,若是嫁到我们董家,日子倒是好过一些。”
被董太傅开导之后,董建心中的郁结解开了不少。
“此事就听祖父的。”
“这就对了,你好好养着身子,不要胡思乱想,剩下的事就由你母亲和祖父一起去做,你就安心的等着成亲那一日吧。”
董太傅很快上书给武皇,他言道:“董健前去狩猎,不慎被狗熊咬伤,故此成亲当时不能来京城亲自迎接郡主,希望郡主和长公主能够见谅。”
武皇见他上书言说伤势并不是太严重,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令公主府照常举行成亲事宜。
夜正清听完手下的汇报后,脸上涌起了一丝冷冷的笑,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董建成为废人之后,董家终究是贪图权势,不肯说出董建的实际病情,还要和郡主成亲。
这个世上也就夜天啸这个逆子,不愿贪图权势!
“老朽就祝你们新婚愉快!”夜正清说完后脸色沉沉,对着夜天修的灵牌,喃喃自语道:“天修你就等着父亲为你报仇吧!”
到了月底,福临的婚事照常举行,一万个不情愿的福临见大局已定,再无可奈何,只得忍痛同意出嫁。
好在嫁的离京城不是太远,董建如果是努力上进的话,要不了几年便可重新再返京城,就是冲着这一点福临才同意下嫁。
看着福临的马车缓缓离去。长公主早已哭成了泪人,回到空荡荡的公主府,更是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