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为陈超明的事发愁。
李锐显然很兴奋,我听见她的语气流露出无比的欢快:“繁嫣,我和叶凡同居了。”
“啊?”我顿时吓一大跳,“不是吧,这么神速?”
“哈。”李锐在电话里笑得格外得意,“那是,我谁啊?想做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
我听着总感觉事情也发展得太快了,怕不是什么好事。幸福哪有这么容易唾手可得?
李锐正沉浸在喜悦中,丝毫没有感受到我的担忧,一个劲地在笑:“繁嫣,出来吧。这段时间我全身心投入到恋爱中去,疏忽了你,可别生气啊!”
我想了想,也是,我和李锐有将近一个月没联系了。主要是我在夜总会工作,我也不敢让李锐知道。
李锐见我沉默着,又补充道:“明天周末,我俩聚聚,顺便陪我去看家私。”
“看家私?”
“对啊,我想着今年国庆先订婚,所以先去看下家具吧。”李锐的语气里尽是幸福的味道。
我觉得李锐的恋情来得也太突然了吧,于是我说:“叶凡答应了?”
“还没有和他提这事呢。”
“那你一厢情愿?”
“哎。电话里说不清楚,咱们见面再谈。”李锐约了明天十点在宜家商场等,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发了一会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李锐和叶凡相恋的消息,我竟然高兴不起来,隐隐约约感觉这事不妥。叶凡给我的印象,就是花花公子,虽多金帅气,但严重缺少安全感,就怕李锐驾驭不了他。李锐是一个对感情很认真的人,不然凭她的条件,也不至于到了28,还单着。
李锐曾告诉我,她读大学的时候,就有同学追过她,可她以学业为重,拒绝了对方。如今对方早已结婚生子,可自己还形单影只。毕业一年后,李锐在街上碰到了她的这位追求者挽着妻子,一脸幸福地走着,心里蓦地疼了一下,像被人拿针狠狠扎了进去。李锐说,这个世界上,不是谁没有了谁,就活不下去,你看,他不一样另找了人;李锐还说,爱情不会等我们,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就这样,在毕业的五年时间里,李锐和爱情彻底绝了缘,有碰见心仪自己的人和自己心仪的人,可总没有开花结果。无奈下,这两年她开始了频繁相亲,可相了十来次亲,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我问过李锐:“绝望吗?”
李锐回答:“不绝望。”
那叶凡会是李锐真正要等待的人吗?
在广场见到李锐时,我吃了一惊。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不假。李锐的肤色越来越好了,红光满面的,精神焕发。
我调侃道:“看来爱情的魔力可不小啊!”
李锐笑容可掬,走过来亲密地搀扶着我的手:“走吧,看楼上有什么漂亮的家具卖。”
我边走边问:“老实交代,怎么这么快就搞定那个叶凡?”
李锐神秘地一笑:“我说过嘛,女追男隔层纱,只要我出手,没有搞不定的。”
“那怎么搞?”我感兴趣地追问,“教下我呗,让我学习下。”
“你肯定要向我学习。”李锐抬头挺胸,像只骄傲的孔雀,走到了一张大床前。
她拍了拍那1米8的套床,招呼服务员过来:“这床是什么材质?”
我倪了一眼价格,3880!吐了吐舌头,小声地在李锐耳边说:“这么贵!”
李锐对我翻了翻白眼:“贵什么?3-8-8-0——”李锐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念,“多好的意头。”
“就是。”那服务员也眉开眼笑,殷勤地介绍道,“一分钱一分货,我们这张布艺床,是卖得最好的,材质是实木框架,特别牢固,你看这床垫——”服务员有手指按了按,“多柔软。”
“确实不错。”李锐点头,“1米8,够大了。”
“是啊,特别适合新婚夫妇睡。”服务员的嘴像抹了蜜似的,“你看,这床套是大红色的,特喜庆。小姐,你准备结婚了吧?”
这服务员的话正对李锐胃口,李锐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一明月,“你看得出来?”
“当然看得出。”服务员甜甜地说,“沉浸在爱情里的女人,是最美丽的。我看你的脸蛋白里透红,分明就是被甜蜜爱情包围的人。”
我不得不承认这服务员很会来事。可李锐显然很受用,笑得格外灿烂。
服务员趁机说道:“看好的话,我们就先下单吧?”
“等会吧。”我望了一眼李锐,“买床这么大的事,肯定要叶凡亲自过来参谋下。”
服务员见我这么一说,脸色有点一变,不太高兴,把矛头指向了我:“这位小姐,我可很会选东西,也很会看人。我看你,应该还单身。”
“哈哈。”李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会看相?”
我不乐意地听着服务员对李锐解释道:“相由心生嘛。你这位朋友气色没你好。”
我有点不爽,偷偷对着床头柜上的镜子瞄了一眼自己,面色暗黄,还滋生了几颗痘痘,眼睛下方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果真气色不佳!怎么突然就变老变丑了?我回想到,肯定是这个把月在夜总会上班,老熬夜,熬成黄脸婆了。哎,我轻叹,赚个钱真不容易,连青春都豁出去了。
李锐见我叹气,就安慰道:“繁嫣,没事,你一定是最近想太多了,没休息好。回家补个觉,做个面膜,注意下饮食,就调理过来了。”
李锐头头是道地分析,她不知道实情,知道后估计就不敢这么说了。
一旁的服务员急着做买卖,赶紧转移了话题:“怎么样,要下单吗?”
李锐若有所思道:“还是等我男朋友看了,再决定吧。毕竟结婚是两个人的事。”
“这样啊。”服务员想了想,说,“也行,那你记得到时要找我哦。”说到这,服务员立即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翻出一张名片出来,“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记得下次来,就找我,我给你打折,很优惠的。”服务员向李锐套近乎,两个人交头接耳、相谈甚欢。
我无趣地转了一圈,走马观花地看着那些家具。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是顾小辰!旁边还有一个女子,亲热地圈着他的手臂。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满面春风的样子,心里有点触动。
李锐走上前,将脸凑了过来:“怎么了?”
“你看——”
顺着我的手势,李锐将视线移向了不远处。见状,她的脸都气青了,嘴里恨恨骂道:“这个顾小辰,怎么还没死?”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走到一张大床前,快乐地比划着。
“估计顾小辰要结婚了!”李锐拉起我的手,咬牙切齿,“走,我们去贺喜下他。”
我甩开李锐,不肯前去。我这张脸这样,给顾小辰见了,不等于自取其辱吗?
李锐见我固执地站着,就恨铁不成钢地斜了我一眼:“苏繁嫣,你太老实了,是我的话,我一定羞辱下他。”
我静静地看着顾小辰,自打我们彻底了断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对这个男人抱有一丝的幻想和眷恋。有人说得对,所谓爱情,就是一个将陌生人变成情侣,又将情侣变成陌生人的游戏。现在顾小辰对我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我对他不爱也不恨。
片刻,我神情自若地对李锐说:“走吧。”
“就这么算了?”李锐很不甘心。
“那你想干嘛?”我把李锐拖出了商场。
外面阳光灿烂,照在身上,格外暖和。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笑言:“李锐,人生还是很美好的,没必要为了一个不值得我爱的男人伤心。”
李锐走过来,认真地望了望我,默然地点头。
吃完饭,李锐以强硬的态度拉我去了美容院。我说算了吧,最近我手头紧,不想浪费钱。
李锐横了我一眼:“拜托,你没有听见刚才那服务员怎么损你吗?去做个护理吧,女人嘛,就要善待自己。”
我无可奈何地跟着李锐进了一间高级的美容SPA馆。
一进去,李锐就直奔前台,掏出张会员卡出来:“我和我朋友今天想做个面部护理,把费用都算我账上吧。”
“李锐——”我立即拒绝,“不用了,我自己给好了。”上次做美容,也是李锐掏的钱,弄得我已经不太好意思了,这次李锐又这么大方地请客,我实在有点无地自容。
我从钱包里掏出钱来,李锐视而不见,瞟了瞟前台小姐,命令道:“赶紧刷卡。”
我只好讪讪地将钱收回。
“李锐——”
李锐打断我:“繁嫣,这点钱就不要和我计较了,我们都这么多年朋友了。”
我想想也是,我们都认识好几年了,都将彼此当成最默契的姐妹,没必要这么客气。再说,李锐也不缺那点钱。现在作为策划组长的她,月薪高达7、8K。她又是北京人,在二环有套100多平米的房子,价值几百万。和父母住一块,不愁吃不愁穿,每天下班还有热汤热饭供应。因此李锐其实活得还蛮滋润的。加之,现在她和大律师叶凡在一起,金童玉女,只要成了的话,我相信李锐的人生就很圆满了。
躺在长塌的时候,我问李锐到底使了什么计把叶凡给弄到手。
李锐眨眨眼,笑得像一朵绽放的花:“凡事都要学会主动出击。只要你想拥有的东西,你就要想方设法去争取。千万别被动,爱情也如此。”
“那你是怎么主动的?”我很好奇。
“我主动约叶凡见面呗。”
“然后他就答应了?”
“别急,听我一一道来。”李锐开始说起了她甜蜜的爱情故事,“第一次见到叶凡时,我就告诉自己,这个出色的男人应该就是我多年来要寻觅的。所以过了两天,我就尝试着开始追求。第一次我找了个借口约他出来吃饭——”
“什么借口?”我插话。
李锐呵呵一笑:“繁嫣,你可别生气啊。”
我一听,立马明白过来了。李锐肯定是拿我当道具了!果不其然,她解释道:“我就说你的案子还有些地方要咨询,就委托我过来。”
我装出恼羞成怒的样子,将身边的抱枕飞了过去:“就拿我来过桥。”
李锐潇洒地接过抱枕,乐融融地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接着呢?叶凡就出来了?”
“是啊。第一次很容易就被我骗出来了。”李锐慢悠悠地说,“可是吃饭的时候,我看不见他暧昧的眼神和殷勤的动作,心里就知道他对我还没有意思。”
“你沮丧了?”
李锐告诉我,她知道叶凡的态度后,没有泄气,而是过了一周后,再次约叶凡出来见面。
“那这次你找什么理由?”我问。总不能次次都拿我出来说事吧,而且叶凡也知道我的案子,公司已经不追究了。
李锐扯了扯嘴角:“这次我直接开门见山,就说一起吃饭。”
“那叶凡会不会觉得很愕然?”
“他是情场老手了,怎么会愕然?”李锐仰头,轻轻按摩了眼角,“叶凡也不傻,他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所以就吊起来卖,以显身价。”
“所以第二次约会失败了?”
“对。他没出来,推说很忙,抽不出时间。”
李锐说她接下来就开始了一系列的追求行动。加QQ,MSN,每天都主动打声招呼,往QQ空间里写些煽情的日记,上传性感的照片,可叶凡从不看她的空间。无奈之下,正好打听到有一合作过的大客户最近正和老婆闹离婚,想找律师打官司,争夺财产的事。李锐顿时眼睛一亮,就积极揽了这活,亲自带上客户上律师事务所找叶凡。去的时候打扮得花枝招展,艳丽无比。一个案子跟下来,起码往事务所跑了七、八次。一回生,二回熟,七八次下来,都不知道熟了几回。就这样,叶凡开始对李锐滋生好感。最后帮上忙的还是李锐的那个大客户,李锐笑嘻嘻地对我说:“叶凡不负众望,打赢了官司,结果律师费赚了一大笔。他自然对我感激涕零,要不是我这么给力,他哪能一下子就抓了条大鱼?”
“那他怎么感谢你?”我嘲笑道,“不会是以身相许吧?”
“去你的。”李锐伸手打我,“他就请我吃饭看电影咯。”
“然后就表白了?”
“没有,是我先表白的。”
“啊?”我挺惊讶的,这个李锐,虽说性格像爷们,可终究还是女儿身啊,就这么豁下脸来表白了?
“那有什么?”李锐不屑一顾,“我都说了,要主动出击嘛。既然他不明确态度,那我就明确好了。”
“你怎么说?”
“我就说,叶凡,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想和你交往,不知你有意向没?”
我的冷汗蓦地就飙了出来。李锐,也太那个了吧?
李锐对我的表情不当一回事,继续说:“叶凡犹豫了一会,就回答道,可以先交往看看。”
“哈。”我大笑。
我必须承认,李锐的主动出击是很有成效的。三下五除二,仅仅一个月的工夫,她就拿下了叶凡。
李锐说,交往了两周后,她就搬去叶凡的公寓,和他同居了。
“那你搬出来,你父母没想法?”我知道李锐生长在一个传统家庭里,父母都循规蹈矩,他们一向反对未婚同居的,就像当初顾老太太一样,坚决反对我去她家住。
李锐的脸依旧红彤彤的:“繁嫣,我又对不起你了。”
我大骂,“你又拉我出来当挡箭牌?”
“没办法嘛。”李锐赶紧解释,“我父母打死都不可能让我出来和男人同居的,虽然他们已经见过叶凡,也对叶凡很满意,但是只要我和叶凡没结婚,他们是不会赞成我们住一块的。”
“因此你就说你和我一起住?”
“是啊,我和我妈说,你最近失恋了,心情不大好,我出来陪你住一段时间。”
我有点生气,我那会被顾小辰甩的时候,郁闷得要撞墙,李锐也没有说搬出来陪我渡过难关。现在为了一个叶凡,不惜再一次在我的心口撒盐,说我失恋,这叫什么事?重色轻友的家伙!
李锐又补充道:“繁嫣,所以你得替我保守秘密。万一我妈打电话给你,你得为我圆谎。”
“是。”真拿李锐没办法。
离开美容院时,正好接到了阿May的电话。她让我去医院探望下陈肥猪,商议下赔偿的事。
我迟疑着,很不情愿去见那个家伙。
阿May强调:“这是玲姐的意思,等会我和玲姐都会过去。”
我想了会,觉得这件事情逃避不了,总该有个了结,于是就答应了。
李锐还想和我一起逛街,我推脱有事,没答应她。
她用好奇的眼神打量我:“你有什么事?你现在没工作,不是很惬意吗?”
我吐了吐舌头:“惬意个鬼,没钱的日子,你以为好受?”
怕李锐打破沙锅问到底,我赶紧冲她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就跳上一公交车。
到医院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太阳正旺,强烈的日光透过百叶窗照射进来,洒下一地的灿烂。
陈肥猪像个大老爷们似的端坐着,玲姐正低眉顺眼地聆听他的“教诲”,而阿May站在一旁削着苹果。
我缓缓地走了过去。
三人听到脚步声,立即齐刷刷地望向我。
陈肥猪的眼里仿佛冒了火,我知道他一定恨死了我。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惧怕的。我从容地接受了他凌厉的目光:“陈总,在这里,我先真诚地向你道歉。”
“哼——”陈肥猪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说吧,这事你想怎么了结?”我直截了当地问。
“看到没——”陈肥猪指了指头上包裹着的一圈纱布,“你应该知道是谁下的毒手。我问你,乔墨阳是你什么人?他凭什么帮你出气?”
“他没有出气,只是路见不平——”
“行了,别扯那么多。”陈肥猪的脸色阴深深的,“你老实交代你们的关系。”
“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对你来说有意义吗?”
“靠,你给我装糊涂,是吧?”陈肥猪发飙,“我已经委托律师了,律师告诉我,如果你们是情侣关系,那这事错的在我,我就不好追究了。如果不是——”陈肥猪冷笑,“看我怎么对付你们?”
我听陈肥猪这么说,马上明白了事情的利害关系。看来,他是想摸清我和乔墨阳的底细,再决定是否起诉我们。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有把握了。
我微微一笑:“陈总,你说的没错,我和乔墨阳的确是情侣关系,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准备年底结婚了。”
我脸不红心不跳,平静地说道。
我看见陈肥猪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我赶紧转身回望。只见乔墨阳正站在光圈下,玉树临风,笑意盈盈,眼里流动着迷人的光彩。
我大窘,一时不知道作何解释。
乔墨阳走了过来,注视着陈肥猪,淡淡地扔下了一句话:“陈总,苏繁嫣可是我的未婚妻,你当众调戏她,我自然看不过眼。”
我骇然。
“那你未婚妻怎么跑去夜总会做这个?”
乔墨阳神色自若地说:“她以后要经常和我去应酬,不会喝酒怎么行。所以她自己就跑到夜总会去,说要练习酒量。”
玲姐和阿May都将信将疑地盯着我。
我悄悄倪了一眼乔墨阳,这个大话精,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和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肥猪愣愣的,突然没了嚣张气焰。
乔墨阳接着道:“陈总,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也郑重地向你道歉。”
“就这么算了?”陈肥猪显然不甘心。
“我赔偿你的所有医药费,你答应不再追究这事,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乔墨阳沉吟了片刻,又增加了一句,“这事闹大,对谁都不好。尤其是您岳父那边,我想你不好交代吧?”
这句话好像刺激到了陈肥猪,我看见他的脸色微微一变。
陈肥猪的岳父就是区国土局局长,经常和乔墨阳打交道,这事一旦传出去了,的确两家人的面子都拉不下来。我暗暗佩服乔墨阳处事的机变和坦然。
沉默了一会,陈肥猪开口,慢慢说道:“嗯,就按你说的办。”
我心里狂喜,这些天来弥漫在头顶的乌云终于散了。
走出医院,乔墨阳一把拉住了我:“苏繁嫣,你说话不算数。”
“什么?”我不明白地反问。
“你不是说不去夜总会上班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那晚答应我的。”
“我没有答应。”
“那你现在答应。”乔墨阳咄咄逼人。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扭头就走。
乔墨阳叫住了我:“谁说没关系,刚才你不是还在别人面前说我是你未婚夫吗?”
我窘迫极了,脸发烧似的烫。
乔墨阳绕到了我的身边,盯着我看:“那未婚夫说的话,你听不听?”
“喂,你不要太过分!”我不满地嘟囔。
乔墨阳笑了起来:“你现在是不是很紧张?”
“哪有?”
“那我怎么听到你的小心脏在怦怦地跳?”可恶的乔墨阳还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做出跳动的动作。
我大怒:“乔墨阳!难道你的心脏不会跳吗?”
“哈哈。”乔墨阳大笑,“我亲爱的未婚妻,从今天开始,你就听我的话吧,不要去那个鬼地方了。”
我拧紧眉头,瞅了瞅乔墨阳,心湖突然泛起了涟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