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岱末突生惊觉,她和黑影子在这边聊了这么久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发觉什么时候西译来了。
西译上前一步,眼睛都凝聚在岱末身上,只是笑着却没有说话,一时之间两人当中的气氛有些诡异。
而那黑影子却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了现场,把空间留给了岱末和西译。
“怎么?你还是没有想起我是谁吗?”西译有些奇怪的看着岱末,似乎再等她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我们以前认识吗?”岱末并不觉得他们之前在哪里认识,毕竟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个节点,她也是身不由己,除了在魔界的时候见过很久很久以后的西译大人,在他之前就没有再见过了。
“你还是不记得?”西译表情变得很不可思议,甚至觉得这不可能。
而岱末则更是一头雾水,“所以你觉得我们是在以前认识的?”
“不,不只是以前,再过去未来和现在,我们都认识。”
“那你这话说的我就有一点儿听不懂了……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就赶快说清楚啊。”
“你难道不记得魔界了吗?我们在那里认识的,后来有一天突生异变,魔界被大量生物入侵,我被吸附进入漩涡里之后就来到了这里,我还以为你记得我,莉莉丝。”
“我不是莉莉丝,你们为什么都要把我认作是她呢?”岱末感觉她的脑袋都要大了,就这个问题已经解释了太多遍。
“可是你的身上有莉莉丝的气息,而且很浓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改了名字甚至都不认识我了,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会是你永远的朋友,在魔界是这样,这这个破地方也会是这样。”西译十分诚恳的说道。
岱末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好吧好吧,我的确是莉莉丝但又不是她,这样说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而且还有一点事情我需要你认知清楚一点,我们都成婚了,不能做朋友了,哈哈哈。”
虽然岱末自己也都对于这次滑稽的成婚略感不上心,但是把这事儿拿出来逗逗这古早时期的西译还是一件挺好玩的事情。
“你要是不愿意,我们的结婚可以随时作废不算数的,我当时只是试探一下你,可是你至今都没有认出来我,其实我想娶的人不是你,而是清风寨里的另一个女孩,从当天我路过你的马车时,我就认出来了你,当时是想要和她结婚的,但是后来一转念才临时改了主意。”
“那你不早说,太好了,回去清风寨我们的婚约就作废吧,你该要娶谁就赶快娶谁。”岱末眼睛一亮,她当时做这事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要去完成任务二,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牺牲这么大。
而如今她分别已经与未来的西译大人和现在的山贼西译见了面,但是却还是不了解他口中所说的的那个古早的魔界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和西译聊了很久很久,有些事情说开了就也不是那么疑惑了,但是岱末又突然想起了未来的西译在魔界里面的那套装扮,突然觉得似乎之后还要发生些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西译,你说什么人才会把自己浑身都包裹起来啊,就只留一双眼睛?”岱末提起这个话题,还是想听听他本人的想法。
“可能是……不想见阳光吧,又或者说是浑身都受了伤,毁容了?”西译好岱末并排而立,看着夜空上的月亮猜测到。
岱末点了点头,心里面觉得这两个答案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无论将来是哪一个答案都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么奇怪的一个问题?”西译扭头看着岱末问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岱末无法现在就跟他透露以后的事情,总觉得那样太过于残忍。
这事儿就算是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她也不想要提早那么多来了解自己以后将会收的苦难。
“你好奇怪啊。”
“是吗,哪奇怪了?”岱末笑着问。
“哪里都奇怪,竟然把我忘了,还不承认你是莉莉丝。”西译表情不太好的说道。
岱末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上去,用手托着下巴,“那你还是不明白我说的话,莉莉丝的灵魂有两半,我这里只有一半,虽然说另一半也在我身上,但是它已经名存实亡很久了,只是最近有些松动的痕迹,可能不久之后我就会把那些我遗忘的都想起来吧。”岱末眨巴眼睛。
“有两半?这是怎么做到的呢?”西译明显对于岱末说的这话感到了兴趣。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岱末一摊手表示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那好吧,不过原来是这样,才导致你把我忘了啊。”西译委屈巴巴的说着话。
岱末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不过你别担心,也许以后就都回想起来了呢。”
“那可说好了,你别到时候还是不记得我。”
“嗯。”
……夜凉如水,但是岱末还是跟这个中二病期的西译谈了很久。
“你说魔界有汽车,有房子还得还贷?高科技发达?”岱末不可思议的问道。
“对啊,这有什么不对的吗?”西译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被岱末的反应给吓到了。
“我们魔界多繁华啊,可惜了就是我现在回不去了,这能在这个鸟不拉屎,文明又落后的破地方当个山贼。”西译感慨着。
“那魔界现在的天一直是黑的,还是白天啊?”岱末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开玩笑,那肯定是白昼啊,白天晚上的和现在这里一样啊,那难道还会是哪样?”
“对了,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是有多绝望,直到你也穿越了进来,我才看出了点希望,可惜的是我在你身边晃悠了那么久,你竟然还是一点儿都没认出来我,心好痛。”
“所以这就是你像一个跟屁虫一样的,经常性的跟在我身后的原因?”岱末有些好笑的说到。
“既然你那么想要认出来我,那你还干嘛跟我绕那么大的弯子,最后才跟我坦白从宽。”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件事,也在试探一件事,我害怕这样上来就贸然的相认,会认错人,但是当我最后确定了的时候,才敢把这些话对你说出来。”西译很诚恳的说。
岱末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深邃的像是有一片星辰大海一样。
虽然在魔界的时候,她并没有见过西译大人真正的面容,但是这双眼睛她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好了,不提这些事情了,但是我又一件疑惑的问题想要问你。”岱末想了想之后说到。
“什么问题?”西译大人重复了一遍。
“黑影子是你的人吧,也一直都没有反复横跳,他帮助我也都是你所指示的,对吧?”
“嗯,是的。”西译见岱末都已经识破了,也不打算隐瞒什么。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黑影子说你可以操控别人,那现在整个清风寨的人都是你的傀儡吗,并且是那种成为了你的傀儡且不自知的状态?”岱末问出了她心目中最大的疑惑点。
西译干咳了两声,有些尴尬,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跟岱末说这件事情,“这个黑影子还真的是什么都跟你说了啊,咳咳。”
岱末笑了笑,总觉得他也是被自己的属下给坑到了。
“这个操控的能力的确是真的,被操控而不自知也是真的。”最后西译还是坦白了。
岱末睁大了眼睛,从他嘴里听到的答案,可真的是令人震惊。
“你说他们都是被你操控的,还不知道这件事儿?”
“嗯,对的。”西译点了点头。
“牛掰。”岱末说这话还跟他比了一个大拇指的手势。
“哈哈,见笑见笑了,这都是小意思啦。”
“你这个能力是一直都有的,还是在来了这个世界之后才有的啊?你别觉得生气,主要是我实在是不记得我们认识的那段时间了。”岱末说到。
“我知道,我也没想那么多,这个能力是我一直都有的,在魔界所有人都会有一个专属于他自己的能力,而科技也因此发达,至于为什么叫魔界可能是因为在很多很多年前,魔界爆发过一次生物侵袭,但是后来在我们人类祖先共同的努力下,才击退了他们,换来了最终的宁静和和平的生活,科技也因为我们人类的突生异变而变得越来越发达,在各界上都有相关的能人异士的帮忙。”西译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把岱末听的云里雾里的,但是更多的还是震惊。
“所以以前的魔界和现在的人类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啊,并且这段历史和人类世界正在发生的灾难还是能够重合的上的,魔界之所以叫魔界是因为在生物侵袭之后的代号,而我曾生活过得那个世界会不会即将成为第二个魔界呢……”岱末一时之间思绪纷飞,想到了很多很多,不仅细思极恐。
“西译,我知道我即将说的话你会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岱末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我现在是处于穿梭时空的状态当中,我也不知道我之后又会被随机传送到哪里,但是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未来的岁月里,魔界将会陷入无尽的黑暗,到时我会与你一起统领魔界以及那些怪物们,但是你要注意一点,在之后我的灵魂会一分为二,一个是现在的我,另一个是完完全全的魔界女王莉莉丝。
而你是魔界的西译大人,莉莉丝到时候就会死,上层空间的使者德克拉将会接受魔界的王座,不过还是莉莉丝的我死了,你别担心,岱末会一直在。
我告诉你这个事情是为了什么呢,当你将来经历到我说的这件事时,一定要阻止魔界生物入侵另一个人类世界,那是我们最后的一片净土了,我会在未来与你相见,你要记住现在这个我,我是岱末也是莉莉丝。”
“……你这是在说什么?为什么我越听越糊涂了呢?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你难道还会离开这里?”西译现在惊讶的比当出岱末听见他讲他自己的历史还要惊讶。
“嗯,你要记住,名字叫岱末的我来自未来,也就是魔界正式入侵另一个人类世界的那天。”
岱末突然语速快了起来,因为她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难道,能够让我离开这个世界的秘密在于说出这个秘密?”岱末在心里面想着,却是还有点遗憾她知道的太晚了,因为她对西译说出这个来自未来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又开始变得不由自主,身体的每一寸构造都像是瓦解的碎片一样,分分开始消失。
岱末急得连忙的抓住西译的胳膊,“西译,你要帮我一个忙,帮我在这个世界里照顾好大能,它是一只熊变得,还有我的那两只猫,一个叫小贝一个叫小见,你一定要记得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些话啊,一定要记住啊……”
岱末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身体就再也拉扯不住西译了,轰然间就消失在了天地间,原地就只剩下了呆呆愣愣的西译伸着一双手站了好久好久。
“这,这就没了?”西译望着岱末消失的地方,一时之间脑子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那刚才跟我说什么来着?
“啊对了,那只熊还有两只猫……”西译现在很后悔,后悔跟岱末说那么多,以至于触碰到了什么禁忌就让她这么消失了。
“那她现在又会是去了什么地方呢?是去到我遥不可及的未来还是久远的过去呢?”西译站在月色下喃喃着。
而坐在远处的老族长感应到了这一幕,伸出手捋了捋白胡子,笑了笑说了一句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保重。”便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回到了清风寨的西译,就按照着岱末临走时候说的话,照顾起了大能还有小贝小见。
……
“唔,好痛啊。”岱末在坚硬的地板上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