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人跟前的是一个年岁瞧着十岁的女子,那女子恰从马车上下来,动作轻柔当中带着高雅。
女子今日着了一身冷霜色对襟儒裙,外头系了一件紫色披风。
容貌生的当真是好看的紧,巴掌大的脸上一双长眸自带妩媚,精致的五官叫人移不开眼。
头上绾了一个蝴蝶髻,全然一幅闺阁女子的打扮。
女子长眸先是打量了二人一眼,最后落在了他们牵着的手上。
那一双眸子深沉了许多,许多。
而那人不是别人,真是杜家公子的妹妹……杜宣若。
杜宣若虽生的好看,但北冥夜对好月之外的女子的确没有过多的瞩目,乍然一见之下,还当真是认不出这人来。
北冥夜‘无视’了她,好月自然开心……再说了,她同这杜宣若也的确没什么交情可言,自是更不想要理会她。
这般一想,她便准备从马车旁绕过去。
好月倒是想着二人不要有交集,偏生某人如何能错过这个机会?往前迈了一步,甜甜的唤了一声。
“北冥公子!”
嘿,这一声北冥公子唤的可真是亲热,亲热的好月几乎都要起了鸡皮疙瘩。
北冥夜瞧了好月一眼,见得这女子满脸的不悦,则勾唇笑了笑。
他倒也不回应杜宣若,只拉着好月半步不曾停顿的往前走了去。
杜宣若的面子受了损,脸上有几分挂不住,可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如何能叫她从自己眼皮底下溜了?
见得北冥夜不理她,杜宣若则又唤了一声好月。
“长月公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好月的确不想理会杜宣若,但那人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姐,若是自己如此不给面子的离开,岂不是显得她不识得礼数?
这般一想,好月到底是顿了脚步,回过头来带着笑意看向了杜宣若。
“呀?原来是杜姐,几年不见,杜姐生的倒是越发明艳了,险些都要不敢认”
不敢认?
呵,到底是不敢认还是不想认?
杜宣若冷笑了一声,而面上却仍旧带着淡淡笑意,“若不是北冥公子如同以往一般玉树临风,我倒也是有些不敢认的!”
哟?这不就是摆明了再夸北冥夜,而贬低了她么?
好家伙。
好月似笑非笑,“许久不见,杜姐从扬州回来京城,是否要好事将近了?等将军府上喜事传来,杜姐可莫要忘记给我递来一份请帖!
啊,对了,我与北冥的婚事定在了明年二月,杜姐若是有空,可定要来喝喝咱们的喜酒呀!”
他们二人的婚事定在了明年的二月?
婚事……定了?
杜宣若呼吸一滞,抬眸看向了北冥夜。
男子英俊的脸在看向她时写满了各种的冷漠,而当看像好月时,眼里则是各种宠溺的眸光。
任凭谁都看得出来,北冥夜对尹好月,这已是用情至深了啊。
这些年来,杜宣若以各种理由推却了杜夫人的说亲,当知晓北冥夜在京城出现过之后,她几乎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京城。
但如今听着二人将要成婚的消息…她只觉着……心中落了一拍,凉了又凉。
可自从第一眼看见这人开始,心里便一直念叨的是他,不管时光如何蹉跎了青春,她为了嫁给他,也足足等了五年之久。
难不成等来的,就要她要同尹好月成婚的消息?
不不不……不成的,她不接受这个决定。
心中如是想着,便连面上的表情也扭曲了一些。
从北冥夜脸上移开眸子,她又瞧了一眼那笑意明媚尹好月,浅笑了一声,“我如今还待字闺中,哪儿来的喜酒可吃?倒是长月公主……离明年二月还远着呢,都说计划改不上变化的……”
还未曾说完,那一旁的北冥夜却是听不下去了。
长眉一挑,不悦的出了声,“杜家姐喜欢这般诅咒人?我与好月之间,只有计划,没有任何的变化,就不劳烦杜姐这般担心了!”
话罢,他当真是不想在同杜宣若多说,只与好月柔声道,“你今日出府的匆忙,还不曾吃早饭,走罢,别饿着了!”
明明是一个人说出的话,可杜宣若却听出了两种不同的情绪。
前者带着浓浓不悦的厌恶,后者则带着满满宠溺与温柔。
当真是……天差地别的态度。
北冥夜对她越是如此,她便越是嫉妒尹好月,只恨不得北冥夜的宠溺与柔情都是对她,所有的不喜与厌恶都是对的尹好月。
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杜宣若虽说心中十分憎恨好月,但也知晓此时定不好在北冥夜的面前失了礼仪,否则日后见面可要如何相处是好?
这般一想,她低了低头,礼仪十足的同二人示意道,“宣若不是这个意思,北冥公子误解了!既然公子与公主要去用早饭,宣若便不打扰二位了,告辞!”
话落,盈盈一福身,便招呼了贴身丫鬟,进入了一家首饰店铺里。
好月与北冥夜也自是没有多去会看杜宣若的心思,直到走远了之后,前者才眯着一双眼看向了后者。
“嘿,北冥公子,您见着美若天仙的杜家姐,难道就没半点的动心?”
“什么?”北冥夜闻言,抿了抿鼻子,“杜家姐?我跟她都不熟……有什么好动心的?”
“不熟么?”好月嘶了一声,“杜家姐对北冥公子您可是仰慕了许久呢,再者说了,儒家都说男人乃食色性也,如此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摆在你眼前,我倒是不信你对她当真没有半点意思!”
“食色性也?”北冥夜笑道,“这话我倒是认同的,否则我怎么会瞧的上我家月儿?什么叫美若天仙?也就我家月儿担当得起这四字来,旁人嘛……哪儿有我家月儿生的这般美?”
嘿!这人,这话夸的好月还当真是无比受用。
谁不喜欢听好话嘛……
倒也恰是因为这插曲,好月的心也终是没了方才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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