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清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朝门外压低了声音说:“我不饿。”
“姑娘中午都没吃东西,九皇子说务必得让姑娘起来吃点东西。”
丫鬟轻轻的敲门声不依不饶,扰的叶长清很快就没了睡意,她起身下床,猛的将门打开,睡意慵懒的脸上微微透出股子不悦的味道。
小丫鬟心里有些没底,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细若蚊呐道:“姑……姑娘,是九皇子让我来叫姑娘的。”
“他在哪儿?”
“在前厅……等姑娘。”丫鬟小心翼翼的抬眼打量着叶长清的表情,“九皇子也是担心姑娘饿着。”
叶长清随意的用手拢了拢睡乱了的长发,“待我去吧。”
丫鬟掀了掀唇,想说什么却没问出口。
原来九皇子喜欢的素净寡淡的姑娘,不在意装束,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景卫邑已经等在了正厅,餐桌上菜色精致,味美色香,叶长清恍然发觉是有些饿了。
景卫邑挥退了侍者,正厅里只剩了他们两人。
叶长清也不同他客气,也免了行礼,走到餐桌旁边顺势坐了下来。
“崔英离开了?”
景卫邑没回答她,只是直直的盯着她的脸,烛光摇曳在她白皙的脸上,有些烫。
叶长清恰也掀眸,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之中不期对上。
景卫邑轻启薄唇:“叶长清,你委实是没有规矩。”
从她在皇帝身边侍候时,景卫邑就是知道这一点的。
她不似平常人那般对皇家心怀敬仰或畏惧,也没有想要攀附的意思,甚至不冷不热的态度一度让景卫邑觉得她有些不识抬举。
可偏偏正是如此,他才觉得她这点难能可贵,也正是她如此的高傲,令景卫邑心底产生一丝怪异的感觉,他总觉得她不熟悉这里。
叶长清毫不畏惧的看着景卫邑:“何为规矩?芸芸众生皆平等,难道就因为你比旁人会投胎生在了皇家,所以你便事事高人一等吗?”
景卫邑看着那咄咄逼人的两瓣红唇,她生的温婉,可说起话堵起人来却近乎刻薄。
他垂眸弧度细微的牵扯起唇角,好一个芸芸众生皆平等。
其实他也从未将自己生于皇家当成是多么有优越感的事,相反,生在皇家比常人肩负起的就更多。规矩二字是他从小在宫廷中受到的教育,早已经根深蒂固,若要做合格的皇子,便得事事遵循规矩,墨守成规。
叶长清不羁洒脱的心态,让人艳羡。
景卫邑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碗筷:“用膳吧。”
叶长清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么能忍耐,似乎不是景卫邑的风格啊。
景卫邑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因为只有他与叶长清在,所以他不用遮掩腿伤的事,便没有坐着那不舒服的轮椅。
府里人稀,大都是丫鬟小厮,景卫邑没有能说话吃饭的人,叶长清觉得他可能是憋坏了才把自己叫来噎他两句。
念及此,叶长清也拿起毫不避讳的夹菜。原本两人都是话极少的人,各自闷头吃饭,良久再无言。
用过晚膳后,景卫邑拿餐巾矜贵的擦过嘴角。
“九皇子,我今晚想回家里看看。”昨晚二黑说三丫大病了一场,今天早上又听崔英说起叶家的情况,她想去看看怎么回事。
“你家里我会派人去照顾,你不必担心。”
叶长清自由惯了,讨厌这种被人束缚的感觉:“我想自己回去看看。”
景卫邑亦是态度坚决,面无表情的说:“正当是特殊时期,你来我府上给我治腿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你不能离开。”
叶长清咬了咬牙,冷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景卫邑知道叶长清不是一个会如此轻易妥协的人,正要再说什么,叶长清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起身睨着游廊上她笔直的背影,景卫邑弯了薄唇。
被景卫邑拒绝以后,叶长清的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忿的,她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过这种类似被人软禁的憋屈。
回了房,她握起双手,脸上的表情骤然冷了下来。
景卫邑,这可都是你逼我的。
……
子夜。
天气阴沉,天空灰蒙蒙一片,俨然又要落雪。
一个身影鬼祟的钻进景卫邑房里,景卫邑没有亮灯睡觉的习惯,那身影隐如房间,很快就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叶长清早就习惯了黑夜视物的习惯,外面开始簌簌落雪,盈白雪色透过窗户映了进来,叶长清看清了床上的人影。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床边,床上的人双眼紧闭,睡的正沉。
叶长清内力深厚,脚步轻巧,可她未曾注意到,在她身形靠近床边的一瞬间,床上那人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她脱下繁重的棉衣,动作迅速的俯身,精准无误的吻住那人温凉的薄唇,一股浑厚的气运沉沉注入体内,或许是力道用的太猛,这幅单薄的身体承受不住,她猛然间松开,倒退了一步,胸口一窒。
景卫邑也在此时眯起眼眸,借着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叶长清。
她穿一身素净的纯白单衣,长长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脑后,秀眉微蹙,樱唇半掀,不住的喘着粗气。
这是景卫邑头一次认认真真的看她,还是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雪色勾勒出她线条温软的侧脸,显得异常温柔。
景卫邑的胸腔里攒着一团冲动,叶长清是少见那种带有原始美丽的姑娘。她三番两次的“轻薄”,更令景卫邑觉得憋屈。
等叶长清休息过来了,身体便再度朝景卫邑靠了过来,景卫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温软的唇再度落了下来,还有女子身上淡淡的馨香也一同钻进了景卫邑的鼻腔中,他有些意乱情迷。
叶长清脑中空空的,景卫邑的气运越发鼎盛,比先前都要蓬勃,她只用这种方式吸取一些便觉得承受不住了。
大抵是没掌握好力道,吸的多了,叶长清神魂被气运熏地懒洋洋的,身子一软便倒在了景卫邑的身上。
她心脏骤然间漏下了一拍,好在景卫邑没有醒来,叶长清撑起身体,却没有力气爬起来。
她伏在他胸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胸膛坚硬,即使是贴着被褥,叶长清也依旧能够听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
她那张修行了近千年的老脸止不住的一红,用力全力撑起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