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阿欣忽然说道,“我感觉,这次阿尔达汗,是认真的。”
“但愿吧。”卢灿笑得很暧昧,这种女人,阿尔达汗未必能驾驭。
临河爱爱,终究没能成功。
时差缘故,卢灿两人收拾好房间,便迷迷瞪瞪相拥而卧,一觉睡到天黑。
醒来后,便听到一楼出来几个熟悉的嚷嚷声,是凯思立、杜奇,还有阿尔达汗三人,听谈话内容,应该来了有段时间。
懒懒的,不想起床,这是时差综合症。
侧卧在自己腋下的阿欣,穿着一件粉红色薄纱衬衫,上面两粒扣已经解/开,露出雪白的颈脖,散发着让人血脉喷张的幽香。细细的铂金链绕过,原本的翡翠佛牌不知滑到哪里。
白净的短裙睡觉前也没来得及换,裹在大腿根,露出圆润的臀部和两条白皙的大腿,其中一条,架在自己身上。
发髻凌乱,遮住脸庞,长长的睫毛,偶尔有一两下跳动,这丫头,快醒了。
低头在她的红唇上舔舔,丫头的一双手臂自动勾上他的脖颈,眼睛睁开,那种刚睡醒的茫然,嘴唇却回应的如痴如醉,真是……娇憨可爱。
两人唇分,卢灿更待再进一步时,她大腿夹紧,摇摇头,“楼下来人……”
这三个讨厌的家伙!
洗簌之后,来到一楼大厅,卢灿原本想要喷三人一顿的话语,憋了回去。这三人身边都带有女伴,算了,给他们点面子,换成笑脸点头招呼。
“凯思立、杜奇,很抱歉,让你们久等。倒时差,迷瞪一会。”
“恭喜两位!”
凯思立冲上来,张臂和卢灿热情的抱抱,松开后又狠狠擂了卢灿肩膀一记,“不够意思啊维文,结婚都没通知我和杜奇。”
“哦!美丽迷人的卢夫人,欢迎您来伦敦,希望未来一个月中,英国能留给您一段美好的记忆……”
这家伙,工作好几年,性格依然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唠叨。
卢灿同样笑嘻嘻对他胸口来了一拳,“打住!你是不是该介绍……带来的美丽女士?”
“维文你好!我是凯思立的朋友,艾文斯丽,听他说过你们认识的经历!见到你很高兴。”这位身材略胖的女孩子,是不是受凯思立影响?她说话的速度,又脆又快。
与凯思立家的一对公母见过后,又对杜奇笑笑,看他小心翼翼的陪同,这女孩就是今天下午他在商场门口等候的角色。
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是有些闷骚能耐,竟然将女孩子拐带到自己这边。
“我是达娃,杜奇……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们。”达娃的眼窝很深,眸子深绿,棕色长发,应该有东欧血统,一身干练的工服,很像玛莎百货的白领装,颜值要高于艾文斯丽,笑起来很迷人,难怪杜奇为她着迷。
人群自动分成男女两拨,各自盘踞一张长沙发。
“维文……这是我和凯思立,送给两位的新婚礼物,希望你能喜欢。”杜奇从手提袋中掏出两个木质方盒,放在茶几上。
两只木盒一大一小,小的那只很像手表的包装盒,而大的那只,像瓷盘的包装。当然,这都是卢灿的猜测。
“非常感谢!那我就不客气了。”卢灿伸手准备打开那只小木盒。
“慢着!”一只胖手压了过来,将盒子压住,凯思立的脸往前凑凑,笑嘻嘻说道,“事先声明,这两件礼物是我们刚来的路上买得,真伪不负责,只是心意。”
晕,送礼物不负责真伪?
“行了,我看看!”卢灿还真被他这句话勾起兴趣,里面应该是古董,他俩第一次送给自己的离别礼物,就是一件元代杨茂的剔红渣斗,虎园博物馆漆器类的镇馆之宝。
“维文,必须和你说清楚。这是从威斯敏斯特的华人街买来的,我知道中国文物,假的很多,尽管那家老板说是真品,可我不能相信,需要……”
我去!这哥们话真多,关键大多数是车轱辘话、废话。
“凯文!你这废话制造机!能不能给我停下!”
无需卢灿发声,他的女友艾文斯丽一声大喝,怒目圆睁,吓得凯思立的肥手立即缩回去,做了个掩嘴禁言的鬼脸。
废话制造机?
众人愕然,继而哈哈大笑!
这彪悍的艾文斯丽!这形象的绰号!也没谁了!凯思立这辈子只怕要被她捆得死死。
卢灿都笑出泪来,揉揉脸,终于打开第一个方木盒。
好东西,汉代白玉双龙璧,卢灿一眼便有了基本判定。
丝绸垫衬上面,摆放着一块白玉双龙璧,温润的和田白玉,直径十二公分,内径两公分。玉璧之上,两条应龙浮雕,龙尾相抵,龙首之间有一处波浪纹间隔,各自回顾,龙身刻有双短翼,翼翅刻纹清晰,阴刻线柔若游丝、细如毫发。
嘶!游丝毛雕!
“阿欣,帮我拿放大镜!”
卢灿兴奋的双手搓搓,等手指恢复灵活状态后,再将这件玉璧从盒中掏出。
“游丝毛雕”是汉代琢玉技术的典型代表之一。
一种以阴刻线刻画图案的风格,这种阴刻线柔若游丝、细如毫发,故名“游丝毛雕”。这是细小勾砣工具运用熟练的结果,走砣手劲运用得好,使阴纹曲线很少有断砣或重复的现象。
与汉代另一种琢玉技法——“汉八刀”的简练、粗放、对称的雕刻风格不同,“游丝毛雕”技术以细密、连续、结构精妙而著称。
因此,这种琢玉手法是制作精美玉饰的首选,譬如玉璧。
它起源于春秋晚期,但当时的纹线较短,长度及连贯性不如战汉两代。汉代的“游丝毛雕”琢玉法,趋于大成(与铁质工具出现有关),有粗细二种。
第一是较粗的阴刻线,在五十倍放大镜下观察,线槽边缘比较规整,不见崩口,但在转弯处会有歧出的线纹。槽底砣痕可见磨沙痕迹,整个线条是一砣、一砣的短线连接而成。
第二种就是这块玉璧中的龙纹,是非常细的阴刻线,在六十倍的放大镜下观察,可见线槽边缘有锯齿状崩口,有不规则的歧出的细毛刺。
在通常的评判中,我们可以将砣线的粗细作为判定汉玉的“精、粗”工标准之一。
这块玉璧,汉玉游丝毛雕的精工之作!
将手中玉璧翻覆,背面如卢灿所料,清一色的乳钉纹,凸起的乳突围绕着内径,一圈圈的非常整齐,呈发散状。
整块玉璧几乎沒有磕碰,保存得很好,包浆极为明亮润泽,应该是前任主人的心爱之物,时常以棉布擦拭。
“谢谢!汉代白玉双龙璧,真品!”
卢灿将这枚玉璧,重新放入木盒中,笑呵呵对其他人点点头。
“哇喔!那真是太好了!我就说那位老板看起来很诚实……艾文斯丽,你却偏偏怀疑他是奸商……”
大家心中一凛,这位废话制造机要倒霉!
果不其然,一声大喝,“凯……文!你想死吗?!”
接着,一只胖乎乎的白皙手臂,从茶几对面的沙发伸过来,艾文斯丽整个人跟着扑过来,将茶几压得吱吱作响,张牙舞爪的想要将凯思立“掐死”!
“哎哟……饶命啊!”凯文一纵身,肥肥的身体,灵活的窜到沙发上,不停作揖。
“艾文,我错了!真心错了!宽恕我一次,好不好?”
“艾文斯丽不依不饶的探手,却死活够不着对方,不行!你必须让我掐一下!必须让我解解气!否则你等着……”
“我……能自己掐吗?”凯思立底气明显不足,伸出手指,在手臂上轻轻捏一下,又假装大叫,“哎哟,痛死我了!”
再度引得大家哈哈大笑,阿欣笑得伏在沙发扶手上,直抖身子。比较矜持的另外两位女士,同样拼命揉肚子。
晕!这对活宝!
幸亏茶几上那两个木盒子,已经被卢灿扫入怀中,才没被“牵连”。
“好了,我错了!还有一件没鉴定呢……别打搅维文,我们回家在再说,好吗?”
凯思立指指卢灿膝盖上的那件大方盒,呃,艾文斯丽终于气鼓鼓坐回去。
别说,经他俩这么一闹,屋子里的气氛,亲切多了。
第二个木盒子正方形,边长六十公分,厚度十公分,虽然不是古董家具,可做工依旧很精致,八角俱包有镂空雕铜片,正面是天地如意搭扣锁,同样是铜制。
掀开天盖,里面的东西在灯光下耀出一道明光。
嘶!一眼后,卢灿立即抬头,对凯文和杜奇点头,“多谢!这礼物我非常非常喜欢!非常感谢!”
阿欣探头看看,里面竟然又是一枚玉璧。
只是这枚玉璧好大啊!差不多有一尺半的直径!
虎博她经常去,那里的玉器馆中,玉璧的数量不少,可这么大的还真没见过。
现在最大的那块汉璧,被誉为虎园玉器馆镇馆之宝的和田黄玉璧,就是从虎豹别墅地基中挖出来的,直径不过十六公分,已经算是超大玉璧。
那块棕黄汉璧,相比起面前这块,就是个小不点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