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灿歇脚的地方,自然是岭上小楼。
自从温碧璃去了新加坡,这里由温母带着一位佣人看顾,收拾的很干净。
不一会,张国怡、陈录生两人就匆匆赶到,手中拿的是岭上巴士公司今年的分红申请。
去年其实也有盈利,可惜被卢灿压住,所有盈利都用到再投入,也就是购买新巴士和修路这两处。现在的岭上巴士公司,已经拥有各类运输车辆十六辆,维修车一辆,公交线路三条,在香江巴士公司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卢灿坐在那里,快速的翻阅巴士公司的财务报表。还不错,去年的盈利,能达到一百九十万港币,刨除年底发放的各种奖励金,还有一百三十万左右可供分红。按照现在巴士公司二十二股的股本来分的话,每股可拿到五万九的分红。
这一盈利,可以说是卢灿所有投资中,利润最小的,按照他的本意,今年的盈利应该作为再投入,可看着陈录生和张国怡眼巴巴的模样,卢灿笑笑,随手签下名字。
这里是调景岭,是香江最贫穷的地方,六万港币对他们而言,已经不是小数目了。
“嘢!”陈录生忍不住挥动拳头,总算见到利润了,如果今年再不分红,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岭上那些股东交代。
卢灿将签字后的申请报告交给张国怡,“张哥,拿着这份报告,去大华银行九龙分行申请两百万贷款吧,我会安排人审核的。”
“贷款?”陈录生和张国怡一愣。
嗯,卢灿点点头,笑着说道,“两位没想过将巴士公司做得再大一些?譬如开辟新的公交线路?购买更多的巴士?或者添置一些出租车?”
“啊?那要投资多少钱?”
扩大当然好,可是,这要再投入多少?陈录生张张嘴,咽了口唾沫后问道。
卢灿摇摇头,“岭上巴士的财务报告是合格的,算是优良资产,可以从银行拿到一定数额的贷款,适当的贷款,对巴士公司的扩张有益。”
这两人的学历都不高,对“负贷经营”有疑虑,这无所谓,等他们尝到甜头就会明白。毕竟,眼界决定世界。
“这笔贷款,可以用来购置新车辆,缴纳新线路保证金,增加岭上巴士的盈利能力,再用盈利来偿还银行借贷,形成良性循环……”卢灿呵呵笑着开句玩笑,“说不定,岭上巴士还能做成上市公司呢,到时候,你们两位,就是上市公司的大老板!”
“上市公司?!”
我的天啦!在陈录生的眼中,香江哪一家上市公司不是巨头?岭上巴士也可以?想想岭上巴士,从无到有,再到现在的分红。上司?似乎……还真有可能!
陈录生回头看看张国怡,他的眼中同样闪烁着兴奋刺激的光芒,两人同时对卢灿点头,“行!我们听卢少的!”
这不是盲从,而是……眼前这位年轻人给调景岭带来的改变,清晰可见。
渔湾码头、平家凹窑场,岭上巴士,这些自然不用说,三条出山公路、一条海路,还有最近两年架起来的电线、有线电视线路,以及最近正在筹备的岭上第三小学。
这样的人物,不值得跟随?
“卢少,稍后我就安排派红,您……去吗?”张国怡拍拍手中的分红申请单,语气中有些迫不及待。
“不去了,你们辛苦点。”卢灿摇摇头,直接拒绝。
他实在是怕了,不是怕见人,而是岭上这帮股东,实在是……各个是酒桶,怕了他们!
“这样啊……”陈录生和张国怡都有些失望,不过,这样也不错,有阿灿在,自己不是成不了主角吗?
正事谈完,两人随即提出告辞。
“阿莲在家吗?”送两人出门时,卢灿随口问道。
“阿莲?!”陈录生愣了片刻,继而大喜,忙点头回复,“今天刚好在家!我稍后让她过来?”
随即,他又补充一句,“前段时间拍摄《天龙八部》,昨天歇戏,能休息几天呢。我早就看那个二五仔戏子不顺眼了!”
呃?他好像误会了。还有这么急切将自己妹妹推销出去的哥哥?他口中的二五仔戏子,莫不是发哥?
卢灿哑然失笑,“就让她歇着吧,拍戏挺累的。我就是随口一问。”
“欸,阿灿,我和他俩商量点事,你没啥事的话,我先走?”温嘉铭挠挠头,笑得有些不自然。
“去吧。”卢灿挥挥手。
温嘉铭同样是巴士公司的管理层,股东,估计是迫不及待的去派红了。
小楼只剩下佣人于婶,卢灿独自上二楼歇息。
拉开卧室窗帘,刚好看到陈录生、温嘉铭三人嘻嘻哈哈的上坡,也不知谈论什么,这么高兴。
看着远处渐渐增多的瓦房,卢灿也很感慨,能改变一方水土,造福乡梓,这是幸事。
调景岭,已经成为自己的另一个根据地,卢灿毫不怀疑,自己只要振臂一呼,这里能拉出一干人马,随自己厮杀四方。
只不过,这里的人才素质偏低,自己是不是可以筛选部分年轻人进行重点培养?
和衣躺在床上,卢灿想着想着,逐渐迷瞪起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他睁开眼时,天色已黑,屋内一片昏暗,身上不知何时搭上一床被单,于婶上来了?
他随手往床边一搭,触手处一片柔滑,是头发!
卢灿真正被吓了一跳,急速坐起身来,“谁?!”
“唔……咦?你醒了?”床边直起一个黑影,动作有些慌乱,声音脆脆的,很耳熟。
“你是……”卢灿随手按下床边的开关,室内一片明亮,看见来人后,长吁了口气,“阿莲,你来了也不说一声?”
靠床沿站着,以手背掩住嘴唇,面如红玉,浑身发颤的美女,可不就是“王语嫣”吗?陈羽莲在无线最新拍摄的《天龙八部》中饰演的角色。
她怎么来到自己的卧室?
靠!还真有这种奇葩大哥?卢灿心底暗暗骂了陈录生一句,连忙翻身起床,招呼道,“爱迪,坐坐……等等,我收拾一下。”
他又手忙脚乱的收拾被窝,也不知道究竟是让人坐还是继续站。
简单整理床铺后,卢灿灿灿的揉揉眉角,“坐坐,别客气,当自己家一样。”
说完他就意识到不对,什么呢,就当自己家?
陈羽莲一直站在那里,眼角的余光始终落在面前的年轻人身上,心酸之余,又有点想笑,最终还是一手掩着嘴,一手牵着裙角,坐到卢灿对面的椅子上,又整了整百褶裙,遮盖露在外面的膝盖。
气氛有些尴尬。
其实,卢灿和陈羽莲并不熟悉,认识四年来,见面的次数,不过三五次而已。这也是为什么陈家后来主动放弃这一想法的原因。
卢灿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要解释,冒出一句“听说你和发仔分手,我就随口问了你哥哥一句,哪知道,他大概……可能误会什么了。”
说完后,卢灿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不是初哥啊?女人好几个了,怎么在她面前,还有点手足无措,净说错话?
这话题,能提吗?
果不其然,原本就有些羞涩的陈羽莲,以肉眼能看见的变化,眼圈发红,眼角湿润,继而眼眶晶莹,眼泪快速涌出眼眶,从匆匆掩饰的指缝间滑落。
靠!卢灿这次真的对陈录生有些生气,这家伙,真会给自己找事!
陈羽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
因为感情上的分手?怨恨家中的逼迫?还是……眼前这位年轻人对自己这些年的不闻不问,让人心酸?亦或是因为今天主动送上门的羞耻?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眼泪越流越旺,最后,她也不想压抑,忍不住放声大哭!
这……这……一声长嚎,惊得卢灿坐立不安,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不知如何是好。
大小姐!于婶还在下面做饭呢?你这么哭,我算是洗不清了!
卢灿走过去,将她低垂哭泣的头,搂着自己小腹之上,一只手,搭在那柔顺的长发上,轻轻抚摸。
女孩子的肩膀颤了颤,没反抗,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不停的抽噎声。
泪水很快浸湿卢灿的衣衫,贴在小腹上,又有浓浓的鼻息印在上面,湿暖的感觉。
许是窒息了,陈羽莲努力的挣了挣,卢灿稍微松开了一点,低头,正撞上那双略带红肿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上还粘着几线泪水。
真正的楚楚可怜。
卢灿情不自禁的低头,然后捧起对方的脸颊,狠狠的印在那双红唇上。
陈羽莲的双手,原本是抵在他的小腹上,用力的向外推推,可随着头脑越来越晕,神智迷糊,不知何时,双手莫名其妙的就紧紧搂住对方的后背。
双唇分开,她骇然的发现,自己怎么就被他挪到床边?
“不……不要……”发现卢灿的意图后,她勉力挣扎了两下。
卢灿还以为她不过是女性的自矜——恋爱两年多,对这种事应该看得开吧,想到这,也就不以为意,“爱迪……”
哀羞慌乱中,一朵灿烂的莲花,开在雪白的床单上。
卢灿有点晕,不是说两年多了吗?发哥竟然入宝山空手还?
其实这……与陈家的态度有很大关系,陈家毕竟还存着一点嫁女入豪门的念想,时不时叮嘱一两句,这或多或少影响到她,最终,还是被卢灿捡漏。
靠!卢灿拍拍不听指挥的脑袋。
精虫上脑!
一次和一生,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