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人类没有任何一件发明比它更优雅!
它,就是**!
公元五世纪,威尼斯建市以来,布拉诺岛上便有了居民。岛虽然不大,可男渔女织的日子,很平静安宁。
十四世纪初,有一对未婚的年轻人,姓名已经遗失。男人想要给心爱的女人一次隆重的婚礼,于是驾船出海,去远洋能收获更多,女孩子留守在岛上,准备新婚。
这位女孩子也想为这次婚礼留下能够完美的回忆,见到院子中挂满的渔网,便琢磨着,如果将丝线编织成更小更细密的花边,所做的婚纱是不是更漂亮?
心灵手巧的她,立即开始尝试……
一周过去了,她的试验终于成功,准备动手制作,可是,未婚夫没有回来,她以为,他走得太远。
一个月过去,她的**终于有了初形,未婚夫依旧没有回来,她将所有的担心都织在这件婚纱上。
一年过去了,她那美丽而迷人的**婚纱终于完成,她穿着这件亲手编织的婚纱,日日站在码头眺望……
戈巴维扬口中有关**的发明故事,让人心底堵得慌。
也许,欧洲艺术,本质上就是悲剧艺术吧。
好吧,那只是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卢灿伸手握握已经泪水涟涟的温碧璃。她们刚好逛街回来,听说参观**博物馆,欢喜雀跃的跟着过来。
让三人颇为惊讶的是,戈巴维扬竟然是布拉诺岛**博物馆的副馆长,而馆长先生则是一位七十岁的老太太。他是这家博物馆的直接负责人,而馆长太太只负责附近的一家**编织学校的教学。
**博物馆并不大,二层的红砖楼,上世纪威尼斯**编织学校改建的。
一层多为手工艺品,譬如**手袖,领环、内衣、手帕、围巾、方垫、盖巾、头巾、头饰、荷包边等等,主要对外展示**的各种图案及工艺。
二楼则是大件,也珍贵很多,譬如意大利末代王后玛丽亚何塞与翁贝托二世的婚纱、意大利皇后爱丽娜的**晚礼服,以及斐迪南四世与夫人新婚时长达十米的**裙边等。
最古老的一件则是法国皇后玛丽德美第奇的两套**内衣。玛丽德美第奇是亨利四世的妻子,路易十三的母亲,她是意大利名门望族美第奇家族的后人。据说这两套内衣是她在大婚时,布拉诺岛上居民为之所编织的护身祝福。
不过,这名王后似乎并不幸福。丈夫早逝,她开始摄政,与法兰西历史上有名的首席宰相黎塞留,产生剧烈冲突。她想要夺回大权,然而一切努力均被黎塞留挫败,玛丽几乎被儿子路易十三驱逐。160年,玛丽再次企图推翻黎塞留,失败后被迫逃往贡比涅、布鲁塞尔等地,最后去了科隆,164年,玛丽在贫困中去世。
两层小楼的博物馆,即便算上花边图案,所陈列的物品也不过三五百件,和虎园自然是没法比的。
一行人在戈巴维扬的带领下,一个小时就看完了。
温碧璃和叶美卿几人被一位女工带到隔壁编织学校继续参观,卢灿三人则被他引着,来到三层办公室。
三人相互对视,很明显,戈巴维扬有事。
戈巴维扬端来四杯香气扑鼻的咖啡,递到面前,这才搓搓手,开始说出自己的请求,“几位都是有才华的东方人,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帮我鉴定一幅油画?”
鉴定油画?威尼斯美术学院教授、芬科基古董店老板安东尼,他们的眼力都不会差,为什么要自己和许佳闻帮他鉴定?
有点古怪!卢灿和许佳闻狐疑的看了看对方,没有立即给出答案。
戈巴维扬转动着咖啡杯,见两人没搭话,他笑笑,继续说道,“那是一幅残损很严重的油画,我接手这幅油画时,它正躺在一家二手货市场的摊位上。”
“从画面的构图布局,以及色泽的运用,我感觉这幅画应该出自大师之手,于是,花费了二十法郎,买下它。”他摊摊手,讲述这幅画的来历。
“真是幸运!”许佳闻拍手赞了一句,随即问道,“为什么是我们?”
“因为……我得到这幅画也不过几天时间。”
捡漏嘛,总是让人羡慕兼好奇的。戈巴维扬的解释尽管不是很合理,卢灿还是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扬扬手,“馆长先生,你可以把画作拿出来,我们只能说帮您看看,不能对结论负责。”
戈巴维扬大喜,躬身感谢,转身去另一个房间取画去了。
“他有蹊跷。”阿尔达汗也看出来戈巴维扬的言语,有些言不由衷。
三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舍近求远?威尼斯美术学院的油画修复及鉴定,在欧洲很有名气的。
卢灿挥挥手示意稍安勿躁,稍后就能见分晓。
不一会,戈巴维扬捧着一个方形板夹过来,小心翼翼的摆放在卢灿三人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小幅油画,宽度不到三十公分,长度在五十公分左右,画幅的正背两面,都被保鲜膜包上,四周用木夹夹住。画面残损的很厉害,中间油彩上两道裂纹,竖形排列,这可不是自然皲裂,怎么看都像人为的对折痕迹!
谁会把小幅油画对折?
连中国的水墨、工笔等平面画作,在保管时都尽量不要对折,更何况这种涂料的立体油画?
丧心病狂的做法啊!
更为让人心惊的是,这幅画的右下角,被一层深褐色的色泽掩盖,什么也看不清。
卢灿眉头皱了皱,怎么看都感觉,那是鲜血干透之后留下的印记!
他皱眉的另一个原因是,这幅画看着非常眼熟。尽管破损严重,还有褐色色块掩盖,可是,从残留的画面中,他还是发现快速辨别出这幅作品的作者。
他见过类似作品,大小完全一致,而且,他自己手中还有一幅。
是的,这幅画不出意外,应该是法国勒南兄弟的作品!自己在利摩日,偶然间在康丁家的台灯柱里面,发现两幅勒南兄弟的作品《割草归来》与《幸福家庭》的同题油画。
其中那幅《幸福家庭》,被自己用来和托马斯.易扬.让.帕努特,利摩日的一位瓷器店老板,置换了很多藏品。
而自己手中依旧保留这那幅《割草归来》题材作品。
抬头看了看戈巴维扬,卢灿嘴角微翘。
这位,八成也知道清洁派宝藏的秘密,他很怀疑这幅画是勒南兄弟的画作,可是,残破的太厉害,又不敢确定。想找其他人鉴定吧,可又担心别人知道他拥有这幅画。
自己几个东方人,在他看来,应该并不清楚清洁派宝藏这一秘密才是。
所以,呵呵……这位**馆主,也算是费尽心机。
上次回港后,卢灿也找过相关资料,在宗教历史中,确实有关于清洁派、卡尔卡松、圣杯等零零星星的记载,但在他看来,与其寻找这些毫无头绪的宗教宝藏,还不如去找些自己知道线索的藏宝靠谱。
托马斯曾经说过,卡尔卡松清洁派藏宝,被勒南三兄弟掩藏在六福作品中。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威尼斯遇到了第三幅!
难不成这个宝藏,真的与自己有缘?
卢灿低头笑笑,将目光重新投到画面上。
许佳闻此刻正趴在这幅油画上,隔着保鲜膜,一点点审视这幅作品。
画幅最上方的天空,及整片的云彩,显得灰蒙蒙的,在绘制云彩时,勒南兄弟采用了堆积的方式,这,直接给这幅画的整体色调定性——压抑!
天空下,是一望无际的原野,田野中一片丰收景象。这原本是收获的季节,可是,画家在用色时,将黄色调得很深,变成橙色,这让人们对眼前的收获,怎么也喜悦不起来。
为何会有这种感受?图画中的六个人物给出最好的答案。
弯腰割草的女人,衣衫褴褛,男人一手撑着腰,另一手举着镰刀,似乎正在擦拭额头的汗水。最精彩的是,他的目光投向远方,眼神中似乎有着无尽的哀愁与愤懑。
画面的远方是乡村公路,几辆马车停在路中间,有三位衣着华丽的人物,正对着这边指指点点。他们的服饰色彩是本幅油画中的唯一的亮色块——正红、正白、正黄。
褐色的天空、灰色的农民、橙色的原野,与这些富贵者们鲜艳的服饰,形成强烈的对比。让人一眼就能感知,这些人是贵族、是地主、是剥削者、是吸血鬼!
在画面的右下方,虽然被褐色遮盖,可卢灿还是能隐约看到一个孩童的身影,似乎在丰收的原野中无拘无束的玩乐。
这是勒南兄弟在创作沉重的农村、农民题材时,留下的一线希望——他希望幼小的孩子能健康快乐的成长,不再背负父辈们如山般的生活压力。
许佳闻没有见过勒南兄弟的画作——他们兄弟的画作,传世品本来就不多;至于卢灿手中的那幅,则被他放在收藏室,并没有安置在虎园,许佳闻同样没见过。
教科书中虽然有他们的作品,但是想要找到这幅严重残损的画作的对比线索,太难太难,否则戈巴维扬自己也就能确定了。
“两位,这究竟是谁的作品?鉴定出来了吗?”
见卢灿很快抬头,戈巴维扬连忙问道,语气有些急切。
卢灿忽然想试试他究竟对清洁派宝藏知道多少,摸着下巴,不紧不慢的反问道,“馆长先生,这幅残画,您出手吗?”
他对清洁派的藏宝没动力,并不意味着他没兴趣。
出手给托马斯的那幅勒南作品,现在他都有些后悔。
如果戈巴维扬真的只是单纯的捡漏,卢灿确实想要将这幅画收回去。至于托马斯手中的那幅,慢慢图谋便是。
呃?戈巴维扬愣了愣,旋即露出微笑,“这幅画我很喜欢,不打算出手。”
这人确实知道卡尔卡松宝藏的秘密,他究竟知道多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