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路见不平一声喉,生死之交一碗酒啊...”
在黄河上一支顺流而下的舰队上,不时传出欢快的歌声,歌声豪迈,直插云霄。
这首歌当然是晁訾教给这些梁山好汉们的,因为这首歌本就属于他们。
这次行动可以用完美来总结,两千旦粮草,三百余万贯银钱,其他各种军械骡马更是不计其数。
那位王宰相一直陪着晁訾上船,才放他离开,而张觉更是配合,大军原地等候,他只率两百亲兵跟随,直到把王黼接回。
晁訾忘不了张觉走时那意味深长的眼光,历史上他是被宋朝卖了,只是不知道由于自己的穿越,他的命运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不过张觉的归宿跟晁訾没关系,他也懒得费心去想,他现在正在享受一个首领的感觉,因为直到此刻,他才感受到鲁智深等人发自内心的敬意,而不是从前那种表面的遵从。
不说首领们,现在其他梁山士兵待晁訾也如神明一般。
船队起行后,晁訾就宣布,凡是参加此次行动的士兵,每人五贯钱的奖励,在梁山坚守阵地的士兵也有一贯,就连新投靠的厢军士兵都有五百文的安慰奖。他现在是财大气粗,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钱。
而且晁訾知道,梁山之前干的是大碗吃肉,大碗分金的买卖,可真正到士兵手里的银钱却少之又少,所以晁訾就从这里开始,定下士兵军饷制,每月固定一贯,有战事或其他有功的行为,再行单独奖励。
加上之前晁訾给梁山士兵改善伙食的事,此刻晁訾已经彻底赢得梁山士兵的军心。
梁山士兵尚且如此,那些投降的厢军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在朝廷军中,苦干一年也不过三贯两贯,吃用更如乞丐一般,那像梁山军队这样,来了就给新军服,给钱不说,吃喝也同梁山士兵一样待遇,现在晁訾就是拿鞭子赶都赶不走他们了。
五千厢军去除老弱,还有三千精壮被强行押上船,其他遣散的士兵,晁訾也都给了几百文遣散费,免得他们饿肚子。
按孙全的话说,丢了押运的物资,回去也不会有好,普通士兵还好说,这口锅他是背定了,还不如跟着晁訾混。
不论是在梁山水泊,还是黄河上,朝廷根本没有敢同梁山抗衡的水军,所以回去的时候,晁訾干脆命人打出梁山飓风营的旗号。
沿岸有朝廷军队的地方,一听说是梁山的水军,而且还是几十艘战舰,就干脆都当起了缩头乌龟,假装看不见,也更不会向上级反应这件事。
有沿途官府的配合,再加上王黼根本不敢把事情经过向皇帝禀报,所以梁山这次的劫营之举,就仿佛没发生过一般,要多神奇有多神奇。
舰队在路过相州管辖的区域时,晁訾忽然想起岳飞不就住在相州吗?这哥们现在也不知道从没从军,以岳飞的性格,估计让他跟自己上山肯定是没戏,不过先交个朋友总行吧!
打定主意后,命船队靠岸,由孔明带一百侍卫随行,其他人留守,晁訾又备了些礼物,然后趁夜直奔汤阴,还好缴获了很多骡马,免得用步量了。
岳飞这个时候确实在家,因为要为父亲守孝,所以才从军队返回,不过岳飞显然不是个会持家的主,除了打仗,其他赚钱的营生根本不会,而家中除了老母,还有岳云、岳雷两个小家伙,再加上妻子刘氏,这个五口之家过的可谓捉襟见肘,饥一顿饱一顿的,为此,刘氏整天埋怨岳飞。
岳飞事母甚孝,为了不让母亲操心,对刘氏的吵闹,岳飞一直都选择忍让,或是干脆躲出去。
晁訾一行来到岳飞家附近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放亮,为了不打搅村民,晁訾命士兵在村外休息,只带着冷家兄弟及几名抬着礼物的士兵去岳飞家。
此刻刘氏刚跟岳飞吵了一架,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娘家,而岳飞则再次被气跑了,院里只剩一脸怒气的岳母和两个哇哇哭着要吃的小娃娃。
岳飞家的篱笆墙不高,属防君子防不住小人那种。
晁訾在村民的指引下找到岳飞家,隔着篱笆墙看到岳飞的母亲,忙正了正衣冠,这是名垂千古的老人家,可怠慢不得。
然后恭恭敬敬地道:“老人家,在下晁訾,特来拜会岳飞哥哥,敢问岳飞哥哥可在家?”
见来了客人,岳母收起怒容,和蔼地道:“鹏举刚刚出去,小哥可进来等候”说着起身拉开篱笆墙上的木板门,千古人物,气度果然不同凡响。。
晁訾身材高大,英气逼人,身边有侍卫,却不是官军装扮。
岳母不由疑惑地打量晁訾几眼才道:“贵客从那里来,老身怎么从未听鹏举提起过”
晁訾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俯身跪倒,磕了个头,才道:“回老人家,在下山东人士,久慕岳飞哥哥英名,今路过此地,特此前来拜见”
见晁訾给他磕头,岳母吓了一跳,忙侧身避开,道:“贵客快请起,老身受不起贵客大礼”
晁訾心说你受不起、谁受得起?却顺势站起身,然后在岳母的相让下进了院子。
其实在院外的时候,晁訾就已经打量过岳飞的家,他早从史书中知道岳飞家境贫寒,却也没想到清贫至此。
三间坯土房,房顶用稻草苫盖,门窗破旧,很多地方都坏了,两个小娃娃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也是补丁套着补丁。
两个小娃娃乍见生人,紧紧拉着奶奶的衣襟向后躲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有些好奇和害怕地看着身材高大的晁訾。
晁訾心中暗叹,人都说自古英雄多磨难,这句话用在岳飞身上一点不假,既然自己来了,就绝不会让那千古奇冤重演。
正在这时,从右侧房里走出一个俊俏的少妇,胳膊上挎着一个花布包,似乎要出门的样子,看到晁訾一行,不由一愣,显然没想到家里会来客人。
晁訾心想这应该是岳飞的老婆了,记得岳飞也是二婚的,看样子这应该是第一个。
忙躬身施礼道:“这位是嫂夫人吧!在下晁訾,见过嫂夫人”
看到儿媳妇拿东西要走,岳母不由冷哼一声,道:“贵客稍待,老身这就人去找鹏举”
家里实在太寒酸,老太太都找不出招待客人的茶水,只想让邻居去找岳飞回来。
晁訾命人把礼物抬进来,因为之前考虑到岳飞家困难,所以晁訾准备的礼物可谓齐全,什么米、面、肉、盐、布匹,这些生活必备品都拿齐了,知道岳飞性子高傲,所以金银就没敢往外拿。
可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就是钱啊,一看这些东西,岳母惊呆了,而刘氏则双眼放光,有这些东西,她还往那走?回娘家也吃不到这些好东西啊!
“叔叔快请坐,奴家这就去找夫君回来”说完不待晁訾答话,快步走了出去。
此刻岳母脸色却沉了下来,戒备地道:“贵客这是何意?”
晁訾早想好了说词,抱拳道:“老人家无需多心,在下刚刚没有把话说完,之前岳飞哥哥在相州平乱,曾救过在下的家人,在下知道哥哥的为人,所以未敢以金银酬之,还请老人家不要见怪”
之前陶俊、贾进在相州作乱,是岳飞设伏生擒的二人,这件事岳母是知道的,所以听晁訾这么说,脸色顿时好转过来,儿子优秀,那个做母亲的不开心。
却仍道:“即如此,老身就不多说了,不过这礼物还是太重了,一会带走些吧!”
顿了一下,又道:“贵客不是官府中人吧?”
晁訾知道老太太还是对自己有所怀疑,不过这事也确实不能直说,点头道:“老人家看的不错,在下在山东有几座庄园,因家业稍大,所以有些护院”
最了解丈夫的当然是妻子,岳飞每次生气去那,刘氏知道的很清楚,所以很快就把岳飞找了回来。
听说家里来了客人,岳飞也很高兴,还以为是在真定府从军时敢战士营中的袍泽来了,不过待一边走一边问细节的时候,却觉不对劲,他在真定府交的袍泽是不少,可没记得有那个是钱多的主啊!
待到门外看到晁訾几个虎背熊腰的侍卫,岳飞越发疑惑,这客人到底是谁啊!
听到脚步声,晁訾好像在自己家一般,早就迎在门口,见到岳飞,躬身抱拳道:“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心中暗赞,岳飞如果生在后世,单凭这年轻时的长相,一定会是千万人的偶像,那些什么小鲜肉、呕巴什么的,给他提鞋都不配。
岳飞曾拜周同和陈广为师,年纪轻轻一身好武艺自不必说,相貌英俊,猿背蜂腰,行走之间虎虎生风,一出场就带着摄人的气势,直接就把晁訾折服了。
“你是?”
岳飞已经可以肯定不认识这个年轻人,那几个侍卫杀气腾腾,这个年轻人却一脸正气,显然不是什么匪类,却又不像是官府中人,那究竟是什么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