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很高兴,在梁山暗卫的帮助下,太子成功地“病”倒了,这种病很神奇,即不死人,却也不会被救好,也不知道梁山的能人是怎么做到的?
随即赵楷按照梁山暗卫的指点,上演了一出兄友弟恭的温馨场面,在满朝上下的一片赞誉声中,也最终让老爹对他刮目相看。
太子一病不起,其他兄弟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赵楷似乎已经看到那至尊无上的宝座在向他招手了。
听说老爹相招,赵楷连忙屁颠屁颠地赶来了,刚到宫门口,就看到蔡攸、高俅、白石中、李纲等一大票文臣武将,以及他的死党王时雍、宋齐愈也都到了。
除了自己的死党,赵楷明显感觉其他大臣对他的态度同从前不一样了,这种态度从前只有面对太子的时候才会有。
勉强压制着将要跳起来的眉毛,同几位大人抱拳见礼。
李纲好像有预感一样,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不知殿下对金人入侵一事,有何应对良策?”
这事要是换做从前,或许能问住赵楷,但白胜早提点过他,在目前这个形势下,皇帝一定会问起这件事,所以他必须要有所准备。
现在听李纲问起,毫不犹豫地道:“选良将,修兵备,加强防守,如今金兵势大,我军当暂避锋芒,坚壁清野,同时不断袭扰金兵粮道,使其不能久待,待金兵退却时,再寻机彻底歼灭之”
赵楷把这段话如同背课文一般说出来,顿时让一众老臣对他刮目相看,这还是原来那个只知勾心斗角的郓王殿下吗?隐藏挺深啊!
李纲的眼睛也亮了起来,拱手道:“有殿下这番话,金贼退兵之日不远了”
说话间,内侍出来传旨,陛下召众人进殿。
众人按照官职,跟在赵楷身后,缓步走进大殿,进来才发现黄潜善也在,黄潜善是秘密去金营的,除了蔡攸,其他人都不知道。
待众臣见礼已毕,徽宗向赵楷招了招手,旨意已经拟好,现在是要上演一出慈父教儿的戏码了。
赵楷不知道老爹叫自己干什么,不过看表情应该不是坏事,忙躬身上前,乖宝宝似的在徽宗身旁束手而站。
徽宗亲热地拉起儿子的小手,慈祥地道:“吾儿已成朕的千里驹,朕心甚慰,朕打算任命皇儿为监国,皇儿千万不要让父皇失望啊!”
徽宗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心说您老人家这是要干什么?您这身体锛棒、吃嘛嘛香的,需要监国吗?
有脑子快的已经明白,老皇帝这是要甩包了。
唯有赵楷心中狂喜,老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脸上却仍做出一副惶恐的表情,道:“父皇不可,儿臣能力浅薄,怎能当此重任?待皇兄痊愈,儿臣一定尽心辅佐,不敢有其他奢想”
儿子不贪权,老爹当然高兴了,不过现在是这监国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老子要跑了。
“很好,你能如此想,父皇就放心了,父皇最近身体有些不适,打算去临安暂做修养,国家大事,就暂时交由你处置,千万不要让父皇失望哦!”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不单是群臣,就连赵楷也蒙了,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吧?
黄潜善都没想到皇帝要撂挑子,与蔡攸对视了一眼,刚要说话,李纲却抢前一步道:“陛下圣明,陛下身系大宋亿兆黎民,绝不能有半点闪失,当以龙体为重,陛下可安心修养,臣等必全力支持监国殿下”
赵楷一系的王时雍、宋齐愈,也忙跟着大声附和,郓王监国,最大受益者当然是他们了。
居然真有人支持儿子蹬位,徽宗心中不由闪过一丝阴霾,而最让他想不到的还是李纲这老倔头,他不是一直都支持太子的吗!怎么会转向郓王了?
徽宗心中不由暗叫好险,刚刚要是脑袋一热,把大位传给儿子,这帮大臣们还会再搭理自己吗?太子病的太是时候了,不然怎么能试出这帮鸟大臣的心思?
李纲那是愿意支持赵楷,实在是徽宗太不像样,金兵已经快打到城下,皇帝不想着如何抵御敌人,却还有心思去修道,怎能不让人心寒?
现在皇帝主动提出要跑路,李纲顾不上自己的安危,立刻大力支持,如果太子没毛病,现在支持的当然就是太子了。
此时满心不是滋味的徽宗扭头对赵楷道:“朕接到奏报,金兵提出的退兵条件是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府,以及惩处晁訾,不知皇儿有何良策?”
听了老爹的话,赵楷心中巨震,难道梁山在金兵元帅身边也有密探吗?怎么金兵会提什么条件都早知道了?
拧眉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片刻后才道:“父皇可否先让诸位大人退下,儿臣有几句话想单独对父皇说”
徽宗点了点头,挥手示意群臣先退下,原本觉得这个儿子还可以,现在不知怎么了,越看越别扭,要不是金兵要打过来了,早一脚踹出去了。
待群臣都退出去后,才淡淡道:“说吧!”
赵楷还不知道老爹已经莫名其妙地开始讨厌他了,忙道:“如今金兵势大,不管他们提出什么条件,不妨假装答应,他们不是要三府之地吗?那就给他们,同时父皇可再下一道密旨,命三府守将拒绝交出城池,这样金兵一来一回之间,已给我勤王大军创造了时间,待来日大军云集京师之后,谅金人也不敢再次南下了”
“其二,金人不是要朝廷惩处那梁山小贼吗!朝廷可下一道明旨,声明一切均是晁訾的私自行为,与朝廷无关,着晁訾亲自去向金人认错,这样即表明了朝廷的态度,同时也可将金人的怒火转移到晁訾身上,这些就是儿臣的愚见,不知父皇以为如何?”
听了儿子的话,徽宗久久不语,心中却是越发警醒,这还是我那个乖巧听话的儿子吗?好深的心机啊!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其实徽宗不知道,这里面有白胜给赵楷出的主意,也有赵楷自己的私货,割让土地,随即反悔的主意,确实是白胜按着晁訾的主意,帮着他出的,可要朝廷下明旨这件事,就是赵楷自己想出来的了。
梁山暗卫实在太厉害了,已经让赵楷有种不寒而立的感觉,虽说在白胜的帮助下,赵楷如愿地当上了监国,可他怎愿意一直被梁山遥控着?而摆脱这种情况的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除掉晁訾。
赵楷心眼是不少,不过到现在他也不认为金人会成气候,就像他刚才说的,来日勤王大军云集,就金人那点兵力,还敢嘚瑟吗?
要怎么说这些皇子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呢,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凶险。
片刻之后,徽宗终于微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很好,父皇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尽管放手施为,一切都有父皇呢!”
“儿臣遵旨”
听得出,赵楷的声音里都透着兴奋劲。
随后爷俩又商谈了一些徽宗离开后的细节,赵楷才告辞离去。
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外,徽宗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朕的好儿子,你先好好闹吧,待过了这阵风再说。
爷俩谁也没注意,在殿门口侍候的一个内侍,在爷俩都离开后,嘴角也同样挂起了一丝冷笑。
赵楷前脚刚离开,大名府失守的消息就传进京城,老皇帝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不但如此,当天晚上就带着大批后宫嫔妃和亲信大臣离开京城,一路往临安跑去。
京城百姓还不知道皇帝已经逃跑,仍旧一如既往地声援着晁訾的抗金之举,同时还有热血青年要报名参军,誓与京城共存亡。
赵楷即得了监国的宝座,立刻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他先是任命李纲为开封守备,负责守城等一切事宜。
另外按照同老爹商议好的计策,派出使者与金人谈判,全盘答应金人的条件,同时下发明旨,申斥晁訾私自出兵的行为乃是违反朝廷律法,着即免去晁訾的一切职务,命其去向金人认错,争取戴罪立功等等。
安排完朝中的事,赵楷不等朝中有什么反应,立刻派出大批侍卫去抓捕白胜以及梁山隐藏在京中的暗探。
只可惜,白胜早一步得到消息,跑了。
赵楷显然没想到白胜的消息这么灵通,不过不要紧,梁山在京城还有大批密探,于是他传令开封府,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梁山暗探连根拔起。
单从这方面讲,赵楷确实比他老子强,起码还做点事,只是他未免得意的太早了。
第二天一早,皇宫门前就聚集了无数百姓学子,要求朝廷撤回对晁訾的处罚。
梁山暗探并没把皇帝跑路的消息泄露出去,所以当京城百姓知道朝廷要处置以一己之力抗击金兵入侵的晁訾时,顿时群情激愤,纷纷跑到皇宫门前,向皇帝讨说法来了。
赵楷的野心不小,只是却没什么从政经验,一心只想着早点摆脱梁山的阴影,却忽略了此时的晁訾,已不是当年那个谁都可以骂的贼寇了。
在梁山报纸的宣传下,梁山好汉早成了正义的化身,晁訾更如同民族英雄一般的存在。
赵楷刚当上监国,就想玩过河拆桥的把戏,显然太高看自己了,尤其是听说京城百姓都在怒骂下这道旨意的人,顿时麻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