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他从入定中醒来,下楼时饭馆掌柜已经把他所需的物品都准备好了,剩下两块大洋如数奉还。
他微微一笑没有去接,对掌柜的说道。“您帮着我准备的这么齐全,这两块大洋权当给您的酬劳了。”
掌柜的连忙摆手说道。“客观住店吃饭已经付过钱了,哪有再收酬劳的道理。”
这年头不贪财的人几乎已经绝种,他对掌柜的又多了一丝好感。他见掌柜的不收,只好伸手接过大洋。在屋内巡视一圈,见饭馆大门正对街口,对着掌柜的说道。“你店中可有镜子?若是没有,就出去买一个。”
掌柜的不明所以,木讷点头。转身出店,必是买镜子去了。
片刻,掌柜的回来。他接过掌柜递来的镜子,将镜子钉在饭馆的牌匾下方。店门口正对街口,每天饭馆又要开门迎客,在风水学上这种布局叫冲煞,对主家是不吉的。他在门上钉个镜子,煞气会尽数反折。
随后又对掌柜的说道。“这镜子需一年换一次,有时间去买两株盆栽,放在店内两侧,可保你生意兴隆,驱凶纳吉。”这店内五行缺木,这房子便是用木头建造,可饭馆内五行需火旺,生意才会好,因此,他才叫掌柜的买两株盆栽。
掌柜又拿出钱财要赠给他,他没收。掌柜的便拿出两坛好酒赠与他。
货物已经装在马车上了,俩人赶着马车返回白山村。这天正赶上二道沟镇的集市,俩人路过集市时见有童男童女站在路旁,头上插着稻草,身上衣衫亦是单薄。他不明所以,拦下一路人问道。“大哥,这小孩头上为何要插着稻草?”
那人见他问这,摇头叹息。“那些都是苦命的孩子,哎,这乱世,富人都难以维持生计,何况穷人。”这话说的他是云里雾里的,他还要再问,那人已经闪过身子走远了。
此时他身上穿着那羊皮大衣,头上袍壳帽子,脚下一双大头皮靴,这穿戴在民国时期的东北可比的上现在的貂皮大衣,别人一看他便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那路边一小女孩见他赶车而过,便跑着到他面前答话。“大哥哥,您买了我把,我什么都会干,只要您能给口吃的就行。”
周毅听后,才知道这些头上插着稻草的孩子都是出来卖的,乱世,枭雄都为一己私欲挥兵掠土,哪管穷苦百姓的死活。想到这里,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大洋送与那小女孩。
“拿去换些吃的吧,回去以后和父母好好过日子。”他实在没能找出更加合适的语言,只有扬鞭催马,赶车离去。旁边的人见他给了那小女孩大洋,也不顾正在疾行的马车,纷纷跪倒在路上祈求他施舍。
他见那跪在路上数不清的孩童,哪敢在停留。要是离去的慢了,就是自己昨天把名川尤之那五百大洋收下都散了也不够啊。想到这里,他倒是有些后悔昨天拒绝名川尤之的大洋了。
好不容易赶车走过集市,他回头看着那些孩子祈求的眼神,他心中有些郁闷,脑中想着,以后自己若是有了能力,定要回来为他们做些什么。
出了镇子,一路驾车往北行去。去镇子时,是空车,回来时,马车上已是满满的一车货物,马车行的慢,回到家中已至黄昏。回来时,他和宝子俩人聊的甚欢,没发现那铃木雄一竟一路跟在马车后面。
贝乔见他到家,一下扑在他怀里,伸出舌头一只舔他的脸。他从马车上拿出一条猪肉仍给贝乔,贝乔才叼着猪肉跑到远处吃了起来。
周大江并不在家,他和宝子把东西卸到屋里时已是戌时一刻,做好饭后,周大江还没回来,一家人全都坐在桌子上等着周大江。戌时三刻,他母亲把菜又热了一遍,示意不用等周大江了,众人这才动筷开吃。
戌时六刻,贝乔在外面一声狼嗥。他眉头微皱,贝乔只有月圆之夜才会长嗥,今夜并不是月圆之夜,贝乔这是怎么了。想到这里,他出门。刚一开门,周大江便扑到在他怀中,他连忙把周大江扶进屋里,这一看,周大江此时面白如纸,气若游丝。
“阿玛,您怎么了?三弟,快去叫大夫过来。”他急切的说道。
三弟刚要出门,周大江摆手示意不用去,随后开口说道。“人算不如天算,阿玛老了。”
“阿玛,您先不要说话,好好养着。”他说着把周大江平放在炕上,回头一看三弟还在屋里,大怒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找大夫。”
周大江微微摇头。“不用去了,都过来吧,我没多少时间了。”周大江说完,面色由白转红,声音也有了一丝底气,竟从炕上坐了起来。
他见周大江气色好转,面现喜色。“阿玛,您的气色好多啦,别瞎想,您先躺下。”他说着想要扶周大江再次躺下,被周大江拒绝了。
“我这是回光返照,我没多少时间了,小宝,去大哥家把老大叫回来吧。”周大江说完这段话可把周家人吓的不清。
周大江见宝子不动,接着说道。“怎么连阿牟其的话都不管用了么?去吧,快去快回,我没多少时间了。”
他这才相信,周大江说的是事实,回头看了一眼宝子。宝子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转身出门找老大去了。
周大江见宝子走后,捂着心口便开始咳了起来,哇的咳出一口淤血,那淤血竟是乌黑色。
他一见,这才知道周大江这是受伤了。“阿玛,是谁伤了你?我去替你报仇。”
“都被阿玛撵下山了,只可惜那道观的禁制被他们毁啦。”周大江说完,一声叹息。随后说道。“阿玛知道你要问什么,今日我便全都告诉你吧。
咱们家是镶黄旗,祖上是镶黄旗旗主乌席哈齐;郝赤赫,当年祖上随努尔哈赤入关,不料明军的红夷大炮将努尔哈赤打伤。祖上也因护主不利,被免去了镶黄旗旗主一职,到这长白山上世世代代镇守这大清龙脉。
传到阿玛这一代,已经是三十四代了,如今大清已经不复存在,但只要龙脉不毁,咱们大清终会有腹壁的一天。
以前阿玛不教你修真之法,便是想要你做一个普通人,不想你背负这复国的重任,阿玛这几年亏欠你们太多啦,你不会怪阿玛吧?”周大江一口气说这么多,精神有些萎靡。
他连忙摇头。“孩儿怎会怪阿玛,阿玛做的一切都是为孩儿好。您是怎么受伤的?说给孩儿听。”
周大江听他说完,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阿玛这些年都在寻找那龙脉续气之法,可始终不得要领,想必也是天意难为。那道观禁制乃是仙人留下的,可避雷劫,今天阿玛想要去那道观中聚气沖紫。
正在紧要关头,道观来了四个鼠辈,见阿玛正在渡劫,偷袭与我。阿玛屠三人,跑一人。阿妈也因那四人偷袭而真气溃散,等下阿玛施魂魄转身之法,可不入轮回直接转生,你们也不要难过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