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强盗头子正全神贯注地往手臂上灌输精力,他可不允许有人喝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更何况是区区一个披着袍子的酒鬼!
他座下的那匹马快要累趴下了,那匹马是自己的爱马,要不是他早就一箭射在马腿上了。
“该死,你这狗娘养的,给我从马上下来!”
他又是一记大力射击,可惜偏了那么点角度。
见此他不由得怒由心生。
自己行走世间那么多年,什么人没揍过,什么人没杀过?哪怕是城里巡逻的士兵看到自己走在街上,都要向自己施以注目礼——其实就是怕他惹出什么乱子——但都差不多。
区区酗酒的炼金术师,也敢爬在自己脸上撒尿?!他敢!
“你最好祈祷这场雨会淹死我!不然的话,”他又在弦上搭根羽毛箭:“我会把你的双手砍掉,再把你脚给捆住,让你吊在马尾后面吃灰!”
这该死的酒鬼,他好像听到自己在骂他什么了,又是连忙夹着马肚……龟孙子,不是你的马你不心疼是吧?
“你妈的,三箭之内你必死!”
他搭弓蓄力,弦上挂着三根箭矢——那酒鬼必死无疑。
“受死吧,你这酒鬼!!!!”
在他就要射击的前一秒,他看见了不正常的东西……不,那不只是不正常,绝对是吟游诗人或者是疯子口中的胡言乱语才对。
在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觉得自己和吟游诗人一样,和疯人院里的那些怪人们一样……因为他看见了不正常的东西。
没人敢相信,会有一个黑洞平白无故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也没有人会相信,在黑洞消散,马上竟然又多了一个……神?身穿黄金甲,背后好像背着武器。
作为凡人,他透不过头盔,看不到那人的面部表情。
他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雅诺对那人说了什么,更无法理解雅诺是怎么在马背上一跃而起的。
当他反应过来,正要拍脑袋大喊一声“哦!我懂了!”的时候,却发现——脑袋呢?
我那么大一个,按在脖子上的脑袋呢?
就这么没了?
随后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搞定,收工。”
半空中弧形刀气还没有完全消散,无数个由不死斩这支画笔所画出的“X”仍滞留在半空。
在刀气杀伤范围内,除了雅诺,无论马还是强盗,全都碎成一点点肉末堆叠在地上。
原本不可战胜的催命鬼,现在就像是饺子馅一样死了?
格里芬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刚才还追着自己,恨不得扒皮抽筋的强盗土匪们,现在就这么碎成一团?是他们徒有其表,还是这人的实力远在他们之上?
他也觉得自己是疯了,或许自己现在已经死了,事实上他早就被强盗给抓住,然后一刀给抹了脖子,这些只不过是自己死前的幻想而已……
他摸了摸头,嗯,还安在自己脖子上,安分守己的。
不是在做梦。
“怎么样,你还好吧?”
雅诺朝这边走了过来,“你膝盖上还插着一根箭,建议你快点处理一下,不然伤口感染可能比这些土匪还要棘手。”
“啊?!哦对……啊!!”
格里芬楞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在逃命途中膝盖中了一箭(看来这位也有成为卫兵的潜质),不过由于自己一路逃命,根本来不及注意伤口情况如何,自然而然的也就忽视了这份疼痛。
等现在反应过来了,大脑忽然传来一阵剧痛,正是刚才忍耐所导致的后果。
“伤口还在流血,必须尽快拔出箭头,还要准备干净的绷带以及酒精……”相比较于手足无措的格里芬,雅诺这边就显得稳重了许多。
要拔出箭头很容易,只要——这样!
“~嗷!!”
“竟然是这种箭头……杀人诛心啊。”
普通的箭头,一般都是直来直往的,不会跟你耍什么花花肠子。你挡开就没事,就算挨了几箭,只要不是要害都没有问题。
可是这种箭头就不一样了。
他在箭头后面安装了小的倒钩,前面的箭头破开皮肉后,后面这些倒钩便会钩住皮肉,让箭头更难被拔出来。
自己刚才以为是普通的箭矢,所以直接用蛮力的……好在伤口不算深,真正刺进身体里的倒钩并没有几个,所以也就没造成多少损伤。
但是这样的话,雅诺反而不是那么想救这人了。
平白无故被强盗追杀,对方还用出这么歹毒的武器,绝不是见财起意这么简单,一定是因为什么而触犯了他们的利益才会这样。而只有傻子才会没事招惹一些自己打不过的人。
当初的狼好歹还能用忍义手带自己进行快速移动,还帮自己拿到了不死斩。就算他是个话唠是个废物,但对自己来说,也是个有用的废物。
而这个人……救治他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困境当中。
自己杀掉了呐几名强盗,很有可能惹到他们身后的团体——到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他刚来到新世界,不想像上次那样,刚进来就被牵扯进一堆破事里面。
凝视着瘫倒在地方格里芬的双眼,雅诺的眼里闪过一丝决断。
他把手放在钢剑上,缓缓抽出一截来,银光在夕阳的照耀下更是冷酷。
“要杀掉他吗?”这是他对自己的诘问。
而答案好像还没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