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在再……动我杀了你!”花姒锦嘴里冒出的狠话让梅鹤唳有点震惊。
至于吗,不就是胡乱摸摸,也没有实质上的冒犯,还想杀人?
刚要反驳,就听她碎碎念念道:“快跑,我不会丢下你的……”
梅鹤唳大手停滞,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自己的神经,大脑有点短路。
她做噩梦了,而且还是白日里她杀人的场景。
身子发生不自主的颤抖,她竟然往自己这边移动了过来,小手胡乱的一抓,竟然在身上抓到了自己的大手,她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突然变安静了下来。
把自己的手臂搂在怀里,能感觉到她剧烈心跳在慢慢的变平稳。
这个傻女人,白日里故作坚强,内心竟然这样脆弱,若不是自己强挺着守夜,也不会发现她的秘密。
嘴硬心软的小家伙,做梦都没想要抛下自己真是傻妞一个。
看着她搂着自己的胳膊,睡的如此安稳,突然低头有点想要亲近她的欲望。
梅鹤唳,你清醒一点,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女人,你不是想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吗?
什么妖娆妩媚,或是端庄优雅的女人,不是都不放在眼里吗?
怎么没看见这样傻白甜的女孩吗?
这样抱着女人睡觉,无论怎么勾引使用狐媚之术你都能扛过,现在人家只是抱着你的一只胳膊,奉献了一件亵衣你就感动了。
梅鹤唳心肠硬了起来,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回来,往后移动了半分,做不做梦,受不受惊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闭上了眼睛,时候不早了,却见女人一翻身,又背对着自己睡了过去。
自己冷冷一笑,世界上少了谁,太阳依旧还会照常升起 别把自己看的太重,梅鹤唳不要轻易触碰感情这个东西,你赌不起。
“杀人了……他死了……快跑!”
梅鹤唳刚刚在心里暗暗发誓,那女人又睡不安稳,搅得自己心里有点烦乱,什么时候也没有任何事让自己这样心烦意乱过。
不想继续听她胡言乱语,塞住耳朵想要逃离,可是那女人怎么就不能安分一点,一个翻身,一股清香的气息又再次扑面而来。
再一次的亲密无间,她胡乱的一抓,刚好捧到梅鹤唳的脸上,“皓儿,佳佳乖。”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一张脸能被她错认为孩子的脸吗?
梅鹤唳伸手一打,拍掉他的小手,怒道:“花姒锦,过分了啊!”
花姒锦突然睁开了眼睛,小声道:“皓儿,你不是说娘是家里的顶梁柱,让我随便亲的嘛!”
撒娇的语气让梅鹤唳有点动怒,紧接着还没等他怒斥,就看见一个黑影靠近,接着就是一个火热的东西覆在自己的唇上,他被偷吻了。
虽然说不是初吻,可是自己虽然留恋花丛之地,可是接吻确实要他主动才行。
“花姒锦,你故意的是吧!”梅鹤唳突然想要暴揍她一顿。
可是刚刚那个吻柔软又舒适,还略带着一丝清甜,一股温热……
温热?好像是滚烫吧,不对,梅鹤唳伸出大手,轻抚她的额头,原来是发烧了。
难怪自己刚刚在她身上游弋,发觉她身上温热,都怪自己以小人之心竟忘记了她只是一个女人。
虽然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别人家的小媳妇,论到底她还只是一个未经人事,单纯的小女孩而已。
“佳佳,不许胡闹,不问自取是为贼,不许去偷艺,那个梅,梅二爷不是个东西。”
梅鹤唳刚刚起身,想要心善的帮她用帕子降降温,却听到她教育孩子的话里骂自己。
回身倾听,她继续断断续续道:“他是坏人,是魔头,是无赖,就知道欺负……你娘我,他是天底下……最坏的坏蛋……”
梅鹤唳听了,心里怒骂这个女人不知道好歹,刚刚还想帮她降温,现在听到她骂人一点想帮的欲望都没有了。
刚想抬腿回炕上休息,便又听到她继续开口,“梅鹤唳你……是不是傻,坏人就……就做到底,干嘛救我,让我心里难受,心里……愧疚,女儿抱抱我吧!”
花姒锦伸手,胡乱的抓着,就好像抓不到东西就不消停一样。
梅鹤唳顿时怒气消了一半,还算你有良心,一伸手就被她逮住,抓紧了贴在自己的脸颊,道:“佳佳,还是女儿贴心,娘好累啊……”
梅鹤唳突然间觉得好笑,若不是她浑身发烫证明自己,他还真以为这个女人在欲擒故纵,演戏给自己看。
她最会演戏,会撒娇卖萌,会撒谎骗人,还会虚以委蛇更会见义勇为,这样一个真实又可爱善良的女孩怎么就成了一个黑寡妇了。
梅鹤唳这是发现了,她缺乏安全感,只要自己在身边,她就睡的十分安稳。
当了半宿的儿子女儿,现在又要他一个病人侍候她,她这是积了几辈子的大德,竟然让他这样杀伐果断的大魔头服侍。
花姒锦累的要死,口干舌燥不说,还浑身难受。
可是睡梦里总有一个东西让她睡的十分安稳,她想要伸手抓住,却看见拿东西飘的越来越远……
“别,别走……”
花姒锦忽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确是看见两个小脑袋挤在一起,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是不是再做梦啊,她不是和梅二爷一起被人追杀,逃到老婆婆家了吗?
她轻咳了一声,嗓子眼好疼,就看见儿子赶紧从桌上端来了一杯水道:“娘亲喝水!”
花姒锦神情恍惚,喝了一口紧接着连喝三杯才回到现实。
两个孩子看见花姒锦能起身,反应过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情绪稳定之后,花姒锦才知道是索杰带着人一路追赶,快到清晨的时候找到了他们,把他们带回了梅府。
花姒锦有点疑惑,道:“那娘亲发烧病了,梅二爷怎么样了?”
于妈这时候适时走了进来,惊奇的看着她,摇了摇头道:“二爷很生气,听说你在发烧的时候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主子让你醒了自去领罚。”
花姒锦看见于妈进来,心生一种回家的感觉,就好像孩子病了,家里的长辈进来嘘寒问暖般的疼爱。
“谢谢于妈帮我照看孩子。”
于妈脸上一顿,随即又板着脸道:“你忽略重点了,现在你要好好回想一下,发烧之后干了什么惹主子生气。”
花姒锦有点疑惑,都说发烧了还能记起什么。
她的懵逼状态让于妈突然为她担心起来,忽然想起自己这是怎么了,忽然对一个刚来没几天的丫头这样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