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掌柜的知道东家现在正在气头上,自己的脸再疼也没有办法,只好把怒火压制在肚子里。
这时,掌柜的又想起什么,声音有些沙哑:“来人,还不快去请大夫来给老爷看伤。”
“是。”一个小厮得到命令连忙下去。
这时,薛东看着掌柜的烫的通红的脸蛋,声音低沉:“你最好给我把事情办妥了,有半点风声,你们一家性命堪忧!”
掌柜的听了东家这样说,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只觉浑身冒着冷汗,额头上的汗珠不自觉的往下掉。
掌柜的下意识用袖子去擦,可是袖子刚刚碰到额头,顿时觉得额头的疼痛感再次袭来。
掌柜不由得咧了咧嘴,心中早已把薛家的祖宗问候了一遍。表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半分。
薛东的这时觉得手更加痛了,一脚喘到掌柜身上:“怎么大夫还没过来?”
掌柜的刚刚由于过于惊吓,正神情恍惚。被薛东一脚踹去,身子不稳,顿时瘫坐在地上。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老爷,大夫来了。”
话落,小厮带着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胳膊上挎着一个药箱,眼睛撇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掌柜,心里也是一惊。
接着连忙弯**子行李:“薛老爷。”
薛东眼皮抬都没抬一下,只是摆了摆手:“还不快来给老夫看看这手伤的如何?再晚一会儿恐怕老夫这个手就废了。”
大夫知道薛家不好惹,连忙上前去瞧那个被开水烫的手,只见那只本来肥胖的手,现在又红又肿,还有些水泡,看起来想猪蹄一般。
大夫把了把脉,然后开了一个药方,最后又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瓶子看起来小巧玲珑,倒是很精致。
把这些全部拿在手里,这才缓缓开口:“这个是药方,直接抓药,三碗水煎一碗,一天一次。这个瓶子的药是小的自己调制的,一天涂抹三次。七天就可痊愈。”
薛东给旁边的小厮使了一个眼色,小厮会意,把药方从大夫手里接了过来,然后双手递到薛东面前。
薛东冷眼一扫。看到这都是治疗烫伤的药物便吩咐小厮赶紧去抓药。
此时,薛东再看看自己那个肿的像猪蹄一样的手,心里的火又多了三分。
看看坐在地上的掌柜,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打盆冷水来,给我擦一擦手,好让大夫帮我涂药。”
掌柜的只好忍着脸上和身上的疼痛,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慢悠悠的走到门口,去外面吩咐小二打水。
小二看到掌柜的原本白嫩的脸上现在被烫的一脸脓包,并且又肿胀的厉害,顿时心里有些发怵。
掌柜的刚刚窝了一肚子火没处发,现在看到小二,于是把火全都撒在了小二身上:“快去给老爷弄盆凉水来!迟一点小心挨板子!”
小二被掌柜的这一声呵斥,也是吓的不轻,赶紧一溜烟跑了。
这时,掌柜才有机会长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在后院水池上照了照自己的脸,这不照还好,一照顿时吓了一跳。
吓的脚步没站稳,差点就摔到池子里去。还好他及时反应了过来,连忙抓住旁边的一个柱子,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掌柜的连忙抚摸了几下胸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往回走去!
走到前边,小二正好端来一盘凉水过来,掌柜的只好接过水盆,心惊胆战的再次走进二楼的雅间。
薛东早就在屋里等的不耐烦了,正打算派人去看看到底去哪里端水了,为何这半天都端不来,刚想开口。
就听到门外说:“老爷,水端来了。”
说完门就被推开了,接着就看到掌柜的端着一盆凉水缓缓走了过来。
薛东脸色一沉:“端盆水都要这么长时间,还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掌柜的赶紧跪下:“老爷息怒,刚刚小二都在忙,小的去后院井里现打的井水,所以时间长了些,还请老爷不要怪罪小的。”
薛东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做的太过分,只是挑了挑眉:“还不快把水端过来!”
掌柜的听了连忙道谢,接着起身端着盆子给薛东清洗那只“猪蹄”手。
掌柜的将水轻轻的往薛东手上撩去,只见薛东眉头一皱,脸色面目可憎,接着又是一阵怒吼:“你想疼死老子?要不是你,老夫的手怎么会被烫成这样,我看刚刚泼你一脸水是轻的,要我说还该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掌柜的又赶紧跪下:“老爷饶命。”
掌柜的今年已经快五十岁了,这要挨五十板子,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压根下不了床。
还是大夫看不过去了,有些紧张的说:“薛老爷,还是让小的先帮您涂药吧?”
“嗯。”薛东手往大夫这边一伸,轻轻的应了声。
掌柜的依旧在地上跪着,大夫很快涂好了药。
薛东觉得手一阵清凉,顿时舒服了许多。
大夫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掌柜。没有敢多言,就想要告退。
看了一眼薛东怯生生的问:“老爷,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薛东此时手已经不那么疼了,只是看着掌柜冷“哼”一声,就离开了雅间.朝大门走去。
这时掌柜的也松了一口气。大夫于心不忍,赶紧上前给掌柜的递过去一个小瓷瓶,在他耳边悄悄的说:“这个药擦伤口很管用的。”
接着就走了出来。
此时雅间理解就剩下掌柜的一人,依旧有些胆战心惊,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要说这掌柜的也是薛东旁边的老人了,薛东今天对他这样处理还算客气。
如果换做别的小厮,恐怕早就被薛东拉出去打五十大板了。
想到这些,掌柜的又是一阵冷汗,都说伴君如伴虎,薛东只是有些小钱,对待下人就这样残忍!
掌贵的又想到:这次薛东交代的事情顺利过去还好,倘若事情出点差错,恐怕这人头就不保了。
在薛家这么多年,他是没有睡过一天的安稳觉,早就盼着能早日离开薛家,可以过个安慰的日子,只是这愿望何时才能实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