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此时站在石棋边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棋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目光中透着无比深邃!
就在这时,从丛林中走出来了一个放牛的书生,在看到司马徽后不由得上前问道:
“先生可是在看什么?孔明先生已经离开,您为何不去相送一番?怎么说也是您的学生呀!”
司马徽见到他后,不由得笑着招呼道:
“州平啊,你且过来看看,这盘棋,甚是有趣啊!”
崔州平面露不解之色,牵着牛走上前看了一眼,更加疑惑了!
“先生,这可是苏糙自制的新棋,您不是不会吗?回合会有如此感慨?”
司马徽捋着发白的胡须,呵呵笑道:
“虽然棋术不明,但却能从中看出棋艺,毕竟世间棋局各有千秋,但却有着相同的思路暗道,州平啊,你跟着孔明学了这么多年,怎就未曾在他身上学到过其一丝精髓呢?”
崔州平听到他的话后,放下了牛绳,走到棋盘面前仔细观摩了起来,那棋盘上仅剩的几颗棋子却深深地将其吸引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微微瞪大了眼睛,“这是……将棋输了?孔明先生输了?”
司马徽笑着点头,却还是问道:
“你再继续看看!”
崔州平莫名转头,继续观摩!
这次看的时间,比上次有多了些!
随后见他惊叹道:
“看似输棋,其实是和棋?”
司马徽捋着胡须继续笑道:
“没错!你再看!”
崔州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紧接着继续转头盯着棋局观摩!
这一次他看的时间,比刚才多出了一倍不止!
直至已经快要临近响午,崔州平方才哐的一下站起身来,难以置信地指着期盼转头与司马徽对视!
“这……这竟然是是帅旗输了?”
司马徽双手负背,走上前来笑道:
“和棋不和局,输棋不输技!堪担是惊艳绝伦的对局,这二人的境界,已经达到了你我都难以想象的地步了!”
崔州平此时早已经被眼前的一幕给震得不知所措,满脸尽是惊骇!
“学生怎么也没想到,作为象棋发明者的曹苏,竟然输给了孔明先生!”
“是吗?你且再看!”
司马徽听后却再次出声,让崔州平继续观摩棋局!
崔州平早已经被震麻了,这一次他竟然有些不敢直视棋盘,这二人的境界,早已经不是他能够揣测的地步,他怕再看下去,长久以来的深山修心将会废掉!
然而司马徽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淡淡笑道:
“不要怕,若是你无法直视他们的对局,将会永远无法突破瓶颈,相反,若是看透了这一局棋,会受益你一生!”
崔州平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最后将目光继续挪到了棋盘之上!
这一次,他足足坐到了傍晚!
司马徽都回家吃了一顿饭过来后,看着他还继续坐在棋盘面前苦思冥想,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轻轻汗渍,面色困苦,神情满是疑惑!
司马徽笑了笑,问道:
“看出什么了没有?”
崔州平被他打断了思绪,最后深吸了口气道:
“州平愚钝,实在是没有看出这盘棋局还有何深意!”
司马徽也没有丝毫不悦神情,反而跟他对坐而下,并且将手中打来的黄酒递给了崔州平!
后者接过喝了一口,对司马徽恭敬道:
“请先生教我!”
司马徽笑了笑,捋着胡须,抬起手,拿起了曹苏这边的最后一卒轻轻一挪!
崔州平在看到这一幕,神情猛然大震,站起身来大声喊道:
“拨开云雾见青天!!拨开云雾见青天!!”
司马徽并没有在意他如此惊愕的模样,解释道:
“这一局棋,乍一看,是麒麟所赢,但再仔细琢磨却发现两人是平局和棋,继续推进,却发现是卧龙相赢!只不过,这天地下恐怕谁也不会看出来,这一局棋,其实还有第四层的深意!”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
“那便是麒麟,故意输之,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刻意引导的结果罢了!”
崔州平此时瞪着硕大的瞳孔,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这怎么可能?麒麟的道行,已经如此逆天了不成?竟能将卧龙先生,戏耍如此?”
谁知司马徽摇了摇头,“并非戏耍,卧龙也知,但还是按照他引导的方向,一步一步的深入,其实他……早在下棋之前,就已经得知这局棋的结局!”
“为……为何如此?”
崔州平这下彻底懵圈了,不知道这二人下这么一局明棋是有何意?
“卧龙先生未出草庐就只天下三分,十五年静观天下,不为所动,如今好不容易寻得其主,竟在出山一刻,自愿被人毁了道心?图什么?”
然而司马徽却收起了笑意,面露一丝悲哀凝重之色,叹了口气道:
“孔明虽得其主,却不得其时啊,惜哉不已,找如此情形出山,定然是悔恨终身!”
崔州平猛然一怔,“先生,您的意思是……”
司马徽喝了一口酒,指着石棋上的这一局棋道:
“这一局棋,你看似两者势均力敌,却终究是麒麟刻意引导,最终让双方陷入了如此灵活局面,但你看棋,却终究只是看到了棋盘而已,殊不知,他们下的是棋,谋事却早已在棋外!”
说到这里,他指着诸葛亮的死棋说道:
“这看似死路,却又有对方所赠予的生路,而这看似的活路,却又是掩人耳目的死路,双方你来我往,看破下破,却不说破,两人都在为对方着想今后的生死之路!”
崔州平听到这里,已经是满头雾水,“先生,请恕学生愚钝,实在是不明您在说什么!”
司马微看了他一眼,目光露出了些许精光!
“换句话说,这个麒麟,再给孔明改命!”
“改命?!”
崔州平听后再次大震,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这……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司马徽捋着胡须,露出些许欣慰之色,哈哈大笑道:
“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兴许神可以做到呢?”
说到这里,他已然站起身来,一边喝酒一边疯疯癫癫地往回走去!
“孔明不得其时的命数,竟能被此人一手改之,妙啊,实在是太妙了,想不到老夫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如此棋局,此生!无悔了!哈哈哈!”
随着笑声愈发深远,而崔州平脸上的疑惑,却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