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真正喜欢不是为了自己开心做许多你不愿意的事儿,而是为了你好甘愿做许多自己不开心的事儿。
——徒臻语录
薛蟠伸长了手臂将徒臻精瘦的身子圈在自己怀中。柔滑细腻的手掌在徒臻的身上游走片刻,只觉得掌下的身躯消瘦而单薄,且硬邦邦的,完全不像自己这般的柔韧绵软。不由得心疼的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自打我见过你的面儿,就没见你身上涨点儿肉。好像旁人虐待了你不给饭吃似的。是不是你独自在宫中的时候,从来都不按时吃饭啊?”
徒臻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低头将额头抵在薛蟠光滑的额头上,轻声说道:“如若真的想知道,不若每到饭点儿的时候你自己亲自来看可好?”
薛蟠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凑上去轻轻吻着徒臻的唇瓣。蜻蜓点水般的撤离之后,薛蟠持起筷箸夹了几口菜放到徒臻面前的骨碟里头,柔声说道:“既然如此,从今日起我会看着你吃饭的。”
徒臻看着面前骨碟里堆得满满的菜肴,心情甚好的勾了勾嘴角。持起筷箸一一放入口中都吃掉了。
薛蟠见他吃的差不多,又持起筷箸为他布菜。两人相识已久,徒臻的喜好和习惯薛蟠自然了如指掌。他也从不理会什么食不过三的规矩,只挑着徒臻爱吃的菜色夹到碗里。徒臻虽然挑食甚重,但一则所有的菜都是薛蟠亲自给他布的,二则这些菜色他着实爱吃,也就静悄悄的全都吃光了。
估摸着徒臻吃的差不多了,薛蟠这才伸出手臂将炕几对面的碧梗饭拿了过来,扒了几口菜将一碗饭吃尽,又喝了一碗汤。这才擦了擦嘴示意戴权将饭菜撤了下去。口中还吩咐道:“如若御膳房问起来的话,就说少了的菜色都是我吃掉的。我天性挑食,也不理会什么食不过三的规矩,叫他们别在我跟前腻歪。如若晚上我点哪道菜不给我端上来的话,叫他们仔细着。”
戴权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静坐无语的徒臻,这才躬身应道:“诺。”
按照养生的理论,吃过饭食之后自改起身走动一会子,方才克化的好。所以薛蟠又拉着意图埋首奏折中的徒臻出了暖阁,缓步往后头的梅园子走去。
日光之下看梅花,当然没有月色中的清雅幽然。不过粗粗红梅映衬着皑皑白雪亦有种说不出的高洁傲岸来。白色深处点点红的视觉效果也让二人感到一阵轻松惬意,满园子的幽香萦绕在鼻端,此刻若是再下点小雪儿花纷纷扬扬的,那就更美了。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今日晴空万里,冬日高悬。一点儿也没有阴下来的意思。
两人缓步游走在梅花簇簇的园子里,薛蟠正好借此机会将宝钗及笄礼想要请宫中的敏太妃为正宾的事情说了出来。
徒臻沉吟片刻后,开口问道:“怎么想起来请敏太妃为正宾,其实前儿母后也隐隐和我提起过这事儿的。”
薛蟠听到徒臻这话,心里头也不由得为难起来。若论身份的话,皇太后乃是普天之下最为尊贵的一个女人。由她来给宝钗做及笄礼上的正宾,自然是最荣耀不过的。
可是薛蟠考量的却是宝钗将来要嫁的人是忠纯亲王徒襄。而敏太妃正好是忠纯亲王的生母,有了这层关系后,宝钗婚后的生活相对来说会更容易一些。毕竟大雍朝自古便有婆媳难处的习俗,薛蟠这样做,只是想将这种必然的冲突降到最低罢了。
可一旦请了皇太后为正宾,虽说面子上是荣耀了。可在敏太妃跟前儿,却未必过得去。毕竟皇太后和敏太妃的身份都是上皇的女人,真要是请了皇太后给宝钗做正宾,恐怕敏太妃心里未必好受。毕竟这两个女人虽然平常看起来关系莫逆,可是宫中的女人都有些互相攀比的小心眼……且敏太妃并不是旁人,而是宝钗将来名正言顺的婆婆。
到时候,自觉颜面受损的敏太妃,会不会对宝钗印象不好了起来?可如若坚持请敏太妃为正宾的话,又会不会得罪了身份更高一筹的皇太后?
对于薛蟠的顾虑,徒臻表示可以理解。他当了皇太后那么多年的儿子,自然也是了解自己这个嫡母的。她自告奋勇的想做薛宝钗及笄礼上的正宾,不过是想要屈尊降贵拉拢薛家一脉罢了。如若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薛家和敏太妃之间有了芥蒂,届时薛家嘴上虽然不说,恐怕心中对于皇太后也是颇有微议的。这样的结果恐怕不是向来精明算计的皇太后想要的。
想到这里,徒臻微微一笑,冲着薛蟠说道:“你若是定了想要请敏太妃为正宾,母后那里自然由我去说。放心吧,必然让母后高高兴兴的同意了,心中绝不会有什么芥蒂的。”
听到徒臻的应承,薛蟠算是全然的放下心来。当即笑眯眯的握紧了徒臻藏在飞鹰大氅中的手掌,嘻嘻谢道:“那就多谢圣上的美意了。”
徒臻见状,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逛了一会子,薛蟠只感觉冷硬的寒风吹在脸上,仿佛剪刀刮着一般的生疼。不由得皱眉问道:“圣上宫中可有暖房什么的,外头天气太冷了,都冻脸。”
徒臻轻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国库空虚,宫中上下节俭还来不及,哪里有功夫弄那些个。以前倒还是有的,只是后来被我废掉了。”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在薛蟠的面前,他自称“我”的次数越来越多。
薛蟠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微微皱着眉问道:“可是我听父亲说,正月十五上元节的时候,上皇请这些个老臣一起赏花观月,那暖房里头的花儿开得可好了。物种之稀奇名贵比我们家的暖房更胜。”
徒臻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轻声说道:“父皇和我是不同的。”
薛蟠一听,顿时也明白了。立刻间对上皇的不满腻歪又上了一层。只觉得有他把持朝政一天,自家小情儿总是受欺负。当下心中就琢磨着,是不是得撺掇云儿加重药量了。
薛蟠心中如何作想,徒臻自然是不晓得的。他只是看到了薛蟠对于自己宫中没有暖房的不满,还有满眼满心藏都藏不住的对自己的心疼。徒臻当即觉得这样的事情也不是那么憋屈了。左右三四年间,这样的对比悬殊他已经习惯了。何况男儿立世,手掌天下权才是最重要的。贪图安逸享乐虽然迷人,但却不是徒臻想要的生活。
而且徒臻从来没说出口的是,他之所以会这样放纵上皇奢靡精致的生活,也未尝安了好心。
大雍朝自建朝以来便有些多灾多难,天灾**时时不断。时岁尚远的暂且不说,单只是他即位的这几年,头年是一场雪灾,压塌了多少房屋冻死了多少人命牲畜?第二年又赶上山东大旱,几万里的田亩颗粒无数,逼迫当地百姓不得不牵家带口的逃荒北上亦或是南下,第三年的时候虽然没旱没雪灾,可黄河决堤,又淹死人命牲畜无数……
薛蟠每年上贡给他的上千万两甚至上万万两白银,几乎全部都挪到了赈灾之用。即便是这样还有些捉襟见肘,拆了东墙补西墙之势。可底下的一派官员却依旧歌舞升平,贪得无厌,只今岁贵妃省亲一事,便有多少豪门官宦露出了端倪来……
时事如此,也怪不得徒臻会把注意打到他们的头上了。
与此同时,徒臻也悄悄的将自己花上百万两白银修葺乾坤宫,甚至每个月拨银十万两供上皇玩乐观赏的消息秘密放了出去。仅仅冬日里的一座暖房便需要每个月万两白银去维护。神京严寒,每到冬日徒臻便派人去南方温热之地不远千里挪了名贵稀奇的花卉供上皇赏玩。这些银钱加起来,绝对够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安稳一个冬天的。
长此以往,百姓们对于英明慈爱的上皇惦念的越来越少,甚至随着自身苦难的加重,他们心中的怨怼也越来越多。而守在宫中忙于享乐,忙于争权夺利的上皇自然不会知道,徒臻看似懦弱仁孝的举动背后,正在悄悄的瓦解着他辛苦一生才聚集起来的人心和英名……
而对于这样阴晦的手段,徒臻致死都不会让薛蟠知晓的。所以在薛蟠的眼中,徒臻才会永远都是那个因为被兄长谋害而不得不躲避到他们家以求避祸的势单力薄的四皇子,才是那个虽然登上了皇位却被父兄压制的抬不起头来的少年帝王……
只有这样,蟠儿才会全心全意把全部心神都放在他的身上。才会肆无忌惮的帮着他,维护他,甚至不惜为了他去设计一些绵软好笑的计谋。
想到蟠儿居然会借着云儿受宠的机会撺掇他给上皇吃那些东西,徒臻心中便止不住的一阵好笑。虽然他的想法是好的,可惜他却低估了宫中对于这些个腌臜手段的敏感和厌恶。几乎是云儿第一次使把戏的时候就被他放在上皇身边的粘杆处的人察觉了。甚至不光是他,就连上皇身边最为贴身忠心的李德裕也发现了云儿的举动,不过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的,李德裕保持了沉默。
而徒臻也顺势指示了粘杆处的人将这件事处理的干干净净,不留后患。毕竟皇家的人对于入口的东西向来忌讳得紧,等不到上皇服用,待试吃的小太监服下之后万事都暴漏无疑。而上皇对于自己身体的在意程度也决定了他绝对不会吃这种腌臜莫名的东西。
因此薛蟠特地拿给云儿的药丸虽然用上了,不过却是徒臻指使人将药丸研磨成了粉末之后兑水将上皇惯用的器皿全都泡好了,又时不时的将这些个粉末兑到乾坤宫常用的檀香里才起的效果。
不过为了不伤害小蟠桃绞尽脑汁才想到的这么一个浅显粗陋的破主意却还沾沾自喜的小心灵,徒臻还是很周全的嘱咐了云儿不要将事情的真相说给蟠儿听。就让他这样浑浑噩噩的开心着吧。只要蟠儿有这个心来保护他,徒臻便觉得足够了。至于具体的操作步骤——还是让他自己来吧!
薛蟠站定,瞧见徒臻因为自己一句话便怔怔的站在原地半晌也不说话。不由得心中黯然起来。只觉得自己的小情儿着实可怜的紧,没想当皇帝却被赶鸭子上架,当了皇帝之后也不消停。从他老爹到他兄弟举国上下就没有不给他添堵的。
每日每夜批阅奏折到三更半夜也不休息,即便如此还总有些人为了讨好上皇便肆无忌惮的抹黑他,总是说他年少轻狂,少不更事,性格冲动无法掌管大雍江山须得上皇从旁辅助……
薛蟠想到这里,气闷的哼了两声。越性走到徒臻跟前伸手搂住了徒臻的脖颈向下拉,一面踮起脚尖凑到徒臻跟前轻轻吻住他的唇瓣安慰道:“徒臻放心,即便是所有人都巴结上皇挤兑你,我也会站在你这边的。你暂且忍耐一年半载的功夫,形势便大有不同了。”
徒臻正面部表情的站在原地算计筹谋,只觉得身子陡然一暖,薛蟠便自动自发的送上门来。柔软湿润的唇瓣仿佛羽毛一般轻轻点在自己的唇上,勾得徒臻心中涟漪环环。
当下也没听清薛蟠说的是什么,只是双臂下意识的搂住了薛蟠柔韧的腰肢,一只手顺着脊椎慢慢游移向上,直至扣住了薛蟠的脖颈往下压,自己也低下头颅加深了这个清浅的仿若蜻蜓点水的吻。
细碎的吻落在唇瓣、唇边,彷如春日里最最温柔和煦的一场春雨一般,滋润的人心暖洋洋的。灼热的舌尖带着丝丝温度描绘着姣好的唇形,时不时加重力道的逗弄着,舔、舐着。薛蟠被这样痒痒的感觉弄得情不自禁的张开了嘴,徒臻灵活的舌顺势而入,先是划过薛蟠温暖的口腔,然后捉住薛蟠迎上了的小舌纠缠着,一双手臂也情不自禁的加重了力道搂紧怀中的人。
若是单论吻计的话,姑且称得上心灵单纯的徒臻自然是比不过后世身经百战技巧娴熟的薛蟠。柔嫩的手掌在徒臻的身上恰到好处的游走,漫不经心的划过男人身上一个又一个的敏感地带。只引得徒臻周身颤栗不已,阵阵冲动从骨子里油然而生,仿佛自动的流到下腹,身体也情不自禁的起了反应。
感觉到徒臻的灼、热正好顶在自己的大腿内侧,薛蟠满意的勾了勾嘴角,笑的仿若一只偷腥的猫儿一般。
不论男人女人,只要自己能够勾起爱人的情、动,对于深陷热恋的众人来说,这都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只要幻想着自己最爱的人在自己的手中得到了最大的餍足和幸福,薛蟠便兴奋的周身都冒出了粉红色的泡泡。他下意识加重了掌中的力道,一双手掌在徒臻的身上游刃有余的游走点火儿。即便是隔着厚重的衣服,薛蟠都能感觉到徒臻的身体慢慢的兴奋起来。这样的认知,让薛蟠觉得再幸福不过的。
只是薛蟠幸福了,徒臻却在身体火热的同时感觉心底渐渐冰凉起来。他挣扎着自己的欲、望从薛蟠带来的温柔幸福中强行脱离出来,双手捧着薛蟠的脸颊,一脸认真的问道:“你怎么会……这般的熟稔自在?”
这句话他早就想问了。之前一直顾忌害怕自己的独占会引起薛蟠的反感而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忍着。现下终于确定了小蟠桃对自己的心,徒臻便再也忍不住的质问出口。
薛蟠被徒臻冷不防的一句话弄的一愣。只是看着徒臻虽然故作冷静,但向来清亮柔和的眸中掩不住的震惊,失落,绝望,疯狂等种种负面的情绪,不免心疼的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若是再逗他说什么“你家里有人我外头也有人非常公平何必计较”之类的话显然是不合适的。
所以薛蟠心思如光电流转,不过片刻间便想到了一个妥善的理由糊弄徒臻道:“自然是在家中看着春宫图自学的,难不成你以为我背着你偷腥儿了?真是,你即便是不信我也不相信在身边监视的血滴子和粘杆处吗?我每日间干什么,是否和谁有什么不干不净的瓜葛你会不知道吗?”
至于自己重生一回的秘密,薛蟠又不是傻子,打死也不能说的。
徒臻被薛蟠接连几个理直气壮地反问弄得稍稍安下了心,可心中也止不住酸溜溜的辩解道:“这个我又去哪里知道呢?我在你的身边安排了我的人,只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罢了——至于我想知道你的一举一动,难道你不也通过师先生留下来的血滴子探问过我的生活?”
“还有你的那些个兄弟朋友——什么宝玉、墨汁儿、凤凰蛋儿的,向来都爱同你一个床睡,一个桌吃,我的人能在外头看着你别做出格的事儿,难不成还能进到你的房里去看你有没有……”
说到最后,徒臻被自己的想象气的噎住了话,讪讪的住了嘴,面色铁青。
薛蟠见状,一面腹诽徒臻的小肚鸡肠,一面又心疼他的落寞无助。自打两人说要在一起之后,徒臻并没有接近旁的妃子的事情他也是心知肚明的。就像徒臻说的那样,徒臻虽然能从他身边隐匿的粘杆处和血滴子的人得知他的境况,他也可以从徒臻身边的血滴子那里打听道徒臻的一举一动。自然可以得知徒臻的洁身自好,谨小慎微。
可能是由于之前的经历给他的打击过大。导致徒臻虽然贵为帝王,但是他对于感情的态度却较之时下的一般男人还要认真得多。虽然谈不上明公正道的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保证,但只从徒臻的实际行动来看,他对于两个人的身体和精神的干净契合还是比较在意的。甚至这种在意的程度比后世穿越过来的习惯了一夜情的放纵的薛蟠还要甚。
想到这里,薛蟠叹了一口气,一双手摸着徒臻精致的面颊,一边郑重的安慰道:“放心吧!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只要你能守得住,我是不会对旁人怎么样的。”
至于徒臻守不住的话,自己会如何,薛蟠并没有明说。不过徒臻一颗心全都系在薛蟠身上,向来是自负比薛蟠本人还要了解他的。自然也晓得薛蟠的未尽之语。当即重重的点了点头,伸手搂住薛蟠紧紧的禁锢在怀中,仿佛发誓一般的说道:“蟠儿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的。”
只是搂住薛蟠柔韧腰肢的一瞬间,徒臻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闪过了一丝悲凉的明悟——薛蟠身为金陵薛家忠信侯的唯一子嗣,传宗接代的责任是不可避免的。
徒臻虽然喜欢薛蟠到骨子里,却也不愿意他像面首一般为了自己放弃他原本应该得到的一切。更不希望两人的关系让薛蟠遭受到旁人的指指点点。因此薛蟠是务必要成婚的,甚至成婚的对象,也绝不可能是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阿猫阿狗。要身份配得上,才识也不能差太多的名门贵女才是。如若不然,两人的关系迟早会被众朝臣察觉到,届时自己身为帝王他们是不敢如何编排的,可是对于处在弱势的薛蟠来说……
徒臻想到这里,强自忍耐着心中蓬勃而出的想要杀人的**。静下心来细细筹谋着……
只是还没等到两个人理清心中的思绪,又一件事情仿佛炸弹爆炸一般弄蒙了暗中筹谋的徒臻,甚至他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忍不住再三的核对过后,最终还是不可思议的瞪着面前的密奏暗自腹诽——
正所谓老来得子,老蚌生珠。向来不声不响不言不语的薛夫人……怎么就怀孕了呢?她怎么就怀上了呢?
薛之章这个臭不要脸的侯爷,公务这般的繁忙粘稠之余,怎么就能将自己几近四十的夫人搞得肚子都大了呢?
想到这里,徒臻虽然故作平静,可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上扬了。
纵然国库空虚,拿不出银钱来修造庙宇。即便是自己掏腰包他也要在城外好好修葺一座送子观音庙。他娘的实在是太痛快了。
徒臻这么想着,再也忍不住的呵呵笑出声来。
于是空旷的殿宇内,霎时间响彻了徒臻犹如白痴一般的森然笑容。
守在殿外的戴权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外头看着紧闭的殿门,默然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这一章的题目是什么,不过却突然想到了这句话╮(╯_╰)╭
算得上宠溺甜蜜吧
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