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海生地劝说下，田凤娇开始冷静下来，坐正了身体。两个人又恢复了刚见面刚进门时的状态。

凤娇擦干眼泪，不好意思地对陈海生笑笑，“陈哥，我对你始终充满感激之情，说实话，我很痛恨在KTV当坐台小姐的经历，可是遇见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今生能够遇见你是我一生的幸运。”

陈海生却面露尴尬，真诚地看着她，“凤娇，其实我没有那么好，不瞒你说，在小时候蒙蒙撞撞的心里，我向往的女人就是你的样子。有时候我在想，有你这样一个妹妹该多好。”

田凤娇深受感动，叹口气，“我要是早生几年又遇见你就好了。”

陈海生剖析着自己，“有时候我又感觉对不住你，怕看到你清澈青春的眼睛。”

凤娇脸红了，开始撒娇，“有时候我也挺自豪的，凭自己地努力度过了困难的一年。”

陈海生：“你很坚强，从来我也从没拿你当那种人看。”

本想说KTV坐台小姐，怕伤害姑娘的自尊心，话到嘴边又换了称谓。凤娇却没有那么敏感，深深地叹口气，“生活有时候是如此的艰难，那段时间我都感觉天塌下来一样，真得就像在茫茫的大海上，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欲哭无泪，走投无路，像我这样出身的女孩子，又有多少选择机会呢？”

陈海生有些自责，“总归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田凤娇仍旧陷入在回忆之中，“那段时间我真的幻想，如果有人给我足够的钱，让我看好弟弟的脚伤，挽救困苦的家庭，不管强迫我做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去做的。”

陈海生同情地看着她，想起小时候家庭生活，虽说不知道比凤娇要强多少倍，可也是品尝过一周七天干面馒头就萝卜咸菜的滋味，一时说不出话来。

凤娇继续回忆，“那时候，姐妹们一起候场闲聊磨牙，说起来每个人都有一把辛酸泪，赵姐下岗没活干，丈夫瘫痪在床，没有经济来源，上有老下有下，老人看病孩子上学都需要钱呢，又没有门路托关系再就业，能怎么办？一家人总要活下去罢。不过说实话，那种地方挣钱也确实容易，去玩耍的人都是花别人的钱买乐，一点也不疼钱，看上了那个姐妹就花钱如流水，看着花花碌碌的钞票，时间长了，姐妹们也都麻木了。”

田凤娇停下来喝口茶，“不满陈哥说，其实我复学后也才知道，班上有些女同学，家境困难家里实在也指望不上，功课又紧，没有大块的时间去打工挣学费，晚上也是偷偷的去KTV和酒吧间，陪唱陪喝酒挣学费，当然也有爱慕虚荣盲目攀比的同学去挣外快。”

陈海生又想起来到过的“君子兰大酒店”，给自己读《牡丹亭》的女孩，也是深深地叹息，学校本是读书育人洁净高尚的地方，怎么也被名利场所笼罩了呢？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陈海生喝了最后一口茶，看着田凤娇叮嘱道：“凤娇，今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要保持镇定，社会很复杂，到处是圈套。想你我这样出身贫寒没有大树可依靠的人，无论怎样，首先要做好自己，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坚强自信。好在你实习结束后，就到省行工作了，这里任谁也奈何不了你了。”

陈海生站起身年来，“好了，喝了这么长时间茶也饿了，咱们一块去吃点东西，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着伸手把她拉了起来，田凤娇顺势小鸟依人般得轻轻拥着陈海生，眉目含情羞涩地望着他的脸，“和你在一起总是很愉快，陈哥，不如你收了我吧！”说完害羞地把脸紧紧埋在陈海生胸前。

陈海生笑着拍拍她的头，“又说傻话，你这么年轻，我可吼不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在田凤娇将要完成实习回省行之际，恰逢省行来临庆考察干部，陈海生由于行为不检点，终于自食其果，引出了一番虽说不上轰轰烈烈却也是不小的地震风波，自然也牵扯到了田凤娇。

自然，这是后话了，在本书的大结局章节，也有详尽的描述。宋长河和蒋振东跟田凤娇有过一番对话，提前写出来，以飧阅读者。

纪检办谈话室。

宋长河和蒋振东并肩坐在一张办公桌前，田凤娇坐在对面的一把椅子上，正襟危坐，有些紧张。好在她也算是见过形形色色世面的人，加上之前陈海生对她有过叮嘱，也不是显得很慌乱。

宋长河面带微笑，“你是田凤娇吧，根据纪委的安排，今天我和蒋振东经理一块，找你核实一点情况，你不要紧张。当然，你是省行派来实习的，属于省行的人，我们已经征求过相关部门的意见了。”

……

最后，宋长河松口气，仔细地看一遍谈话笔录，交给田凤娇，“小田，也是履行手续，麻烦你仔细核对一遍，如果没有异议就签字，好吧？”说着递过来几页纸，田凤娇双手接过来，仔细看着。

宋长河对蒋振东点点头，指指肚子，拿了几张抽纸急忙忙走了出去，谈话室里就只剩下了蒋振东和田凤娇两个人。

蒋振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突然问道：“你在人力资源部实习期间，见过陈海生的档案吧？”

田凤娇还算镇定：“实习的时候，张经理安排我，整理过管理人员的档案。”

蒋振东：“整理了多少份档案，还有印象吗？”

田凤娇：“具体数量记不清了，一周时间呢，整理了近百份吧。整理完后都交到档案室了，我只负责整理，没安排我移交。”

田凤娇开始认定那个往档案盒里放举报信件、设套算计她的人就是他__蒋振东。

蒋振东：“能记住都整理了哪部分人的档案吗？”

田凤娇：“那时候刚开始实习时间不长，跟行里人也不熟悉，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记不起都整理了哪些人的档案了。”

蒋振东黑着脸：“行长助理陈海生的档案，你总有印象吧？”

田凤娇坚定了信心，心说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不能给他任何机会，又想试探一下，故意沉思道：“有印象又没有印象，他是行长助理吧？”

蒋振东窃喜，压抑着喜悦的表情，“整理他的档案时，发现什么没有？”

田凤娇道：“没有特别的印象，反正都是按照目录整理的，资料都有。”

蒋振东直直地看着田凤娇，“有没有举报信件之类？”

田凤娇心生恨意，脸上却是妩媚地一笑，“蒋经理，真没有。”

蒋振东还要再问什么，宋长河回来了，也就止住了话题。

陈海生和田凤娇从天福茗茶出来，找了一家快餐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