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不动,对大军来说士气损失最大,尤其是女真人多势众,还是作为战争的发起方,更是如此。
故而,黄太吉开始命令右翼动起来,朝着明军方阵的侧翼掠去,这边人数少,且没有东西阻碍,想从这边打开局面。
右旗朝着明军略去,黄太吉的注意力却没放在那上面,而是密切注视着那支游荡在外的骑兵。
“曹文昭可有什么动向?”黄太吉问道。
“并无动向,一直在外围绕着圈子游荡,并不接近这里。”探子回到。
“再探!”
“是!”
“曹文昭,你想干什么?”黄太吉目光深邃的看先外围远处一道漆黑的线,那是大量骑兵不断奔腾运动形成的,这条线正绕着整个战场转邮政着。
这种转悠,在黄太吉看来是没有道理的,方阵最薄弱的是侧翼,此时侧翼遭到攻击,不去救援拦截,还在转悠什么?
曹文昭在这里转悠,当然是在找东西,而且东西他已经找到了,女真的辎重营,或者说是奴隶营,大约七八万的奴隶,就在黄太吉中军后不远的地方。
说来可笑,这七八万人,女真竟然只派了一千人就维持住了秩序,那些汉人在里面规规矩矩的,一点**的感觉都没有。
果然是不逼到绝路就能一直过下去的民族。
曹文昭挑了挑眉,继续自己的胡乱运动,不让黄太吉看出来自己的目的,他要等待时机,等待一个恰当的,非常好的时机,将那大批的粮草劫走或者烧掉。
女真的右翼对着的是朱由检的左翼,这里只有两个方阵,方向还是朝着前方,不过女真右翼想要冲过来,还必须得绕一个圈子,让整个部队的调转方向,能够直直的冲向明军左翼。
而绕圈子,需要一定的时间,毕竟一万多人的部队,就是想要将尾巴甩过来,也是很长的距离,时间是一定会消耗的。
“侧翼攻击吗?”朱由检通过望远镜看的清清楚楚。
“让你们尝尝朕准备的礼物!”他微微一笑,作为主动选定的阵地,怎么可能不做一些手脚呢。
“结空心方阵!”
一声令下,各个独立的方阵开始变形,前二后三,左右各两个方阵,一个面对四面都可以攻击的阵型就形成了。
兵力多可以结四面方阵,兵力少就可以结圆阵,种种变化不一而足,全看战时的把握。而空心方阵的死角,则堆积着大炮,若是由谁觉得这里非常脆弱,想要从这里突破,那密集的炮火,绝对会人让他毕生难忘。
在阵型变化的时候,炮手们却根本没闲着,他们推着自己的佛朗机炮,在地面上跑的飞快。一千斤的重量,又夹着粗大的轮子,四个人推着,根本毫无分量,纤细的佛朗机炮仿佛没重量一样,很快就移动到了侧翼。
而此时,女真的右翼还在绕着圈子,刚刚绕了一半,半边身子都没扭转过来。
负责指挥的炮手校官看了下,没有下达命令,而是慢慢的等待,等他们从正面发动进攻的时候再来齐射。
佛朗机炮一公里的有效射程,女真通过几场战斗早就摸出来了,因此转弯的时候,都是在一公里外进行。
不过,恰好朱由检带了红夷大炮。
三十门大炮被人推了出来每一门大炮都有十来个人维护,减少了三百门虎尊炮后,朱由检有充足的炮手使用这些笨重的家伙。
三十门炮一字排开,很快一门就开始发射,这是校射,测试距离和风速之类的,从第一门炮的落点,可以推断出和女真骑兵的距离。
“仰角下调五度,发射!”校官一声令下,三十门炮轰隆炸响,火光迸射。
放完炮后,这些炮手匆匆擦拭了下,给炮管降了下温,就立刻推着大炮,从两个方阵火枪手中的间隙往后跑。
以红夷大炮的射速,也就只能射一轮。
而此时,右翼军队才刚刚调转方向,开始提速。
“快,快,将速度提起来,然后分开冲锋。”代善大声呼喝着,作为四大贝勒之一,他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指挥者。
只是还不等他吼完,二十九个弹丸就凌空飞来,粗大的铅弹,在密集的人群中,犁出了二十多条血槽。
惨叫声顿时响起,此起彼伏,听的渗人不已,整个骑兵队伍,顿时有些慌张起来。
“该死,怎么就有炮击了?”代善怒骂一声,然后就怒吼,“冲锋,冲锋。”
被对方的大炮锁定,还呆在原地绝对是死路一条,必须快速移动起来。
“这一轮炮击,起码损失了三百人,真是该死!”脑中闪过一个这样的念头,代善就跑了出去。
而作为先锋的莽古尔泰,已经开始就加速了。
随着整个大军的启动,那些惊惧的士兵再也没心思去恐惧,袍泽血肉模糊的尸体也暂时从脑海中甩出去,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紧紧跟诊前面的战友,不顾一切的冲锋。
女真的军纪非常的残酷,战场上敢有擅自撤退的,全家为奴,本人也基本必死,就像作为先锋的莽古尔泰,此次带领的人就是上次在京师城下擅自逃跑的一千多人,他们将作为排头兵,戴罪立功。
活下来,之前的事一笔勾销,死了,家人也能获救,不比为奴。
因此,他的斗志非常的高,狂热的神情,带着不怕死的悍勇,一往无前。
轰!
射速非常快的佛郎机炮开火了,一枚枚三斤中的铅弹被笔直的打过来,速度不减,也没多少下坠,直接从马匹的头部这里打来。
高速奔驰的军马根本扛不住直接被打穿,连带着马匹身上的骑士也被摔死。恐怖的佛郎机炮,此刻将射速展现的淋漓尽致,一枚又一枚铅弹打来,不断贯穿一个个士兵,仿佛没有终结。
“散开,快散开。”莽古尔泰吼着,随后队形分散开来,一队队骑士,呈现着直线朝前奔驰着,这样战术规避动作非常有限,肉眼可见的,被炮弹打中的士兵少了很多。
莽古尔泰很满意,只是在奔驰过一个地方后,他忽然看到,地面似乎被翻过,很多新土浮现在表面,而且这块地面有些软,马蹄子一踩就是一个坑。
“这里的土怎么好似翻新过?”莽古尔泰心中泛起嘀咕,他的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几个身影,他们从地上突然窜起来,翻身上马,疯狂的朝着两边狂奔而去。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早就躲藏在这里预先挖好的坑洞中。
“他们在做什么,这里到底有什么危险。”看着这几个逃窜明军的背影,一股沉重的压力在他心中滋生,然而任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明军做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