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厉鬼在原地站住了,诡异的身躯笔挺的直立在船体,似乎是失去了他们的攻击目标。
过了好久,一只金黄色的手掌缓缓的船体钻出,紧接着便是一个金黄的脑袋。
陈歌睁开眼晴,他的猜测不错,黄金确实是免疫怪谈的关键,他的身躯被覆盖了个严严实实,一对眼皮微微眨动。
他试探的动了起来,覆在他身体上方的黄金很少,只有薄薄一层,所以这并不影响他的行动。
“这两个东西不能让他们留在这里。”
神色一动,陈歌将脚下的船板拆下,先是走到了那双鞋子的周围,低下身,这双鞋子现在看起来十分普通。
他不敢想象,这么一个普通的玩意儿,在刚才竟然差点要了他的命,用黄金简陋的拼成一个小盒。
陈歌将鞋子装入,揣在了自己的身上,这双鞋子的能力,如果控制的恰当,或许能在不久的将来帮上他一把。
转过头,影子还站在那里,陈歌的眼神有些凌重,影子在贴上了他的人皮以后,似乎发生了什么转变。
不当是灵体变的凝实,影子的智商也像是提升了很多。
感觉到陈歌的目光,影子的脑袋突然转过,一双空白的眼珠盯上了他的双眼,陈歌赶紧转过了头,仅仅只是露出了一对双眼,它也能查觉吗?
他不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看来黄金的这种特质,也存在着破绽。
再次从船体上拆出了几块金板,陈歌故计重施,朝着影子走去,影子没有反应,似乎刚才的那一个转头,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陈歌走到了影子的面前,将金板遮住了其的双眼,又迅速的把它围了一个严严实实,运用血气焊接,一座黄金打造而成的金棺耸立于此。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棺材的体型还是太大了,陈歌的心中有些遗憾,不然这个东西,他也想带在身上。
将棺材举到肩头,陈歌一步一步的走到忘川河的河边,一把将其扔下
,棺材很快沉入了水底。
在忘川河奇异的河水浸泡下,金棺似乎发生了某种诡异的变化,金黄退去,棺材的棺面骤然变的透明,影子平躺在其中,身上的那一块属于陈歌的人皮在其身上悠悠的移动了起来。
影子突然睁开了眼睛,它的脑袋上多了一张简略的人脸,影子的嘴巴一开一合,在棺材的笼罩下,声音无法传出。
这一幕,岸上的陈歌已经无法看见。
从黄金巨船之上跳下,宰相所乘的小船已经离开了好久,那些阴兵最终还是没能把宰相给拦住。
“陛下,属下无能,宰相此人隐藏实力,潜入我阴朝数年,这般心计颇策,我们却没能将其留下,实在是可惜。”一名阴兵将领模样的人凑在了陈歌的面前。
陈歌心中愁畅,他可没有那个功夫来当这阴朝的皇帝,如今的这个局势,这阴间较之阳界也好不了多少。
但是看着阴兵期待的眼神,他也只能无夽的摇了摇头,陈歌说道:“此事不怪你们。这宰相的算计就连我都有些招架不住,更何况你们。”
说罢,陈歌转身看向不远处的黄金巨船,船体已经被他砸破,再驶入忘川,又得多停留一段时间对其进行修补。
咬了咬牙,听着城内生灵戚厉的哀嚎,陈歌暗自作下了决心,他这人虽然怕死,但真要是抛下这一界生灵而去,这样换回来的性命,又有什么意义,毕竟,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有些联系。
我“自己”闯下的祸,总不能让别人来填吧。
血气翻涌,陈歌操控着体内的气血,将身躯之上附着的黄金凝炼了盔甲,薄薄一层,这还远远不够,他又伸手从船面取下一块板金。
盔甲猛然厚实了起来,威风凛凛,陈歌喝道:“招集城中一切能用兵力,以黄金为器,随我取回这千丈阴狱。”
众阴兵为之一震,发出冲天的叫好,:“臣等领命。”
随即,一些跑的比较快的人,已经杀入了城中
报信,他们等了太久了,自王冥与白奇两王消失以后,虽然只是那么短短几天。
他们却恍如隔世,阴鬼大发侵入,在阴朝的土地上,百姓们民不聊生,多少生灵因此而亡。
如今,这阴间的主心骨可算是回来了,短短的几分钟内,忘川桥的码头上便聚集了一万名阴兵精锐。
这已经是此时阴朝里幸留下来的全部人数,其它的人,在跟往宰相前往星门一役以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他们是这整个阴间最后的一道门卡,在陈歌未曾现身的时候,是他们一直在维持着轮回的秩序。
当然,也有一些热血之辈的往生活灵,被他们的坚持感动,与其并肩作战。
“ctmd,还投他奶奶个熊的胎,老家都让人干了,上去干什么。”
一只活灵拔地而起,高高的举起手臂,他道:“算老子一个,干死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
“也算我一个。”
……
本来麻木的正蹲在岸边等待着转生的活灵们,也陆陆续续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们的眼中有了神光。
再投胎也不一定是我了,还不如大干一场,也不妄费了他来这人间过之一朝。
队伍扩展到了十万,大部份都是由幸存的活灵组成,他们就地取材,从码头上的巨船上扳下了一块金砖便当做了武器。
陈歌的胸腔之中涌起了一股说不明白的感觉,看着这群斗志昂场的“人”,他似乎有一些被感染了。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陈歌的身上,坚强而又肯定,突然,陈歌惊讶的发现,从冥城上空,一条散发着金焰的六爪金龙,冲着他呼啸而来。
鸿鹄灌顶,金龙融入他的体内,冥城之中的一切都被他所掌握,闭上眼睛,陈歌可以看见阴狱中每一个地点,零零散散的散发着光芒,每一颗,都是这阴朝的子民。
陈歌感觉,只要他念头一动,这些光芒所代表的百姓,便可以随时被他召唤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