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刘春花的运气不算好,半路被车主发现了,就把她从车上拎出来扔了出去。
刘春花知道自己还是不够安全,就一路往阳城的方向走。
她此时想得很简单,天大地大她不知道去哪里,不敢去帝都,熟悉的地方也就只有阳城。
她之前觉得景建国万般不好,现在却觉得那里至少有些歇脚的地方,那里能有一口吃的,她还想见见景留洋,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儿子。
只是现在她身无分文,想从这里回到阳城实在是千难万难。
刘春花虽然上过扫盲班,认得几个字,但是对于中全国的地理位置却不是太清楚,她只知道阳城在南面,一直想办法朝南走准没有错。
见景留洋的想法成了她的执念。
这一路上,她吃了很多的苦,把脚底下的鞋子都走破了,一边走一边问人,终于在一个月后,走到了阳城的地界。
刘春花听到熟悉的乡音,看着熟悉的土地,她一个坐在山头上又哭又笑又闹,整个陷入疯魔状况。
她这一路回来之所以一直没有被人发现她的身份,一方面是她自己很谨慎,避开人多的地方。
另一方面则是她此时的样子和之前通缉的照片上的样子相差太多,再加上曾经被打断过腿,走路一瘸一瘸,看起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危胁。
她哭闹完之后把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才算平静下来,才想起更加实际的问题。
她现在成了通缉犯,想要直接住回景家是有些麻烦的,但是她觉得景建国那么爱她,应该还是会宠着她的,只要她好好哄着景建国,他一定会供她吃喝。
刘春花以前觉得景建国没啥出息,对他很是嫌弃,现在却觉得他之前宠着她的日子还是相当幸福的,尤其是有了山里那个男人的对比在,就更显得景建国的好。
刘春花白天不敢回景家,晚上趁着天黑往景家走。
只是她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天都黑了,景家为什么没有亮灯?
刘春花的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她离开后家里又出了什么变故?
她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而家里要出变故的话,肯定和景燕归脱不了关系,她在心里把景燕归骂了一圈,却也知道现在的景燕归和她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刘春花就又有些后悔,早知道景燕归这么麻烦的话,当初在她生下自己的孩子后,就该把景燕归弄死的。
景燕归要是死了,哪里会发生后面的这些事!
刘春花摸着黑潜进了景家,发现大门插着门栓,她推了推没有推开,就直接从屋后的破窗里翻了进去。
她一进去就闻到了屋子里散发出来的霉味,她再伸手一摸桌子,上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刘春花不知道景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却觉得这里没有人住,很可能是景建国带着景留洋去市里跟着杨晚秀他们一起住了。
她知道景建国的性格,他是杨晚秀的长子,他又残废了,活下去的时候,杨晚秀是不可能不管的。
刘春花这么一想就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能圆得上了,她一路回来累得不行,伸手拉了拉电灯,灯却没亮,她猜到可能是景建国欠了电费,大队把电线给勾了。
她在心里骂骂咧咧了几句,没有电灯屋子里太黑,她已经很长时间没在这里住了,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太熟悉了,不小心还撞到了桌子角,痛得她直咧嘴。
只是她终究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还是知道屋子里大体的陈设,所以她能清楚的知道东西放在那里。
她摸到柜子边从里面掏出一床棉被铺在床上,决定先将就着先睡上一晚。
刘春花实在是太累了,再加上回到了家,她就觉得心安了。
因为这分心安,她往床上一躺就睡了过去。
等她一觉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伸了个懒腰,整个人觉得神清气爽。
柜子里还有她之前留下来的旧衣衫,她把身上的破衣衫换了下来,穿上旧衣衫,感觉舒服了很多。
白天屋子里的景像看得就更加清楚了,整个屋子到处都是灰,透着破败的景像。
刘春花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景建国真要住在城里,她还得想个法子让他来接济照顾她。
而她要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还是得找村里的人来问问,而问的对象也是有讲究的,毕竟她现在的身份见不得光,得找个信得过不会出卖她的人来问才行。
刘春花想了一圈,也觉得只有于婶子才信得过,毕竟她之前跟景建国闹的时候,于婶子一直帮着她,她和景建国离婚之后,于婶子还去看过她几回。
天冷,银山村也开始下起了雪,外面的路上根本就没什么人。
刘春花趁着这个机会出了门,遛进了于婶子的家。
说来也巧,于婶子的丈夫今天带着家里的孩子出去走亲戚去了不在家,她因为和那位亲戚前段时间闹得不愉快所以没有去。
刘春花到的时候,于婶子正在家里捡黄豆里的土,她看见家里进了个人吓了一大跳:“你是谁啊?”
刘春花忙说:“是我,春花!”
于婶子吓了一大跳,仔细看了一圈之后才认出她是刘春花:“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刘春花叹气:“说来话来,都是景燕归那个贱人害的……你有没有吃的?给我弄一点。”
于婶子和刘春花之前毕竟有过还不错的交情,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立即起身给她煮了一碗面条。
刘春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白面了,面上端上来,她也顾不上烫,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
于婶子在旁让她慢一点,她哪里慢得下来。
等刘春花把面和着面汤全部吃干净之后,她才觉得自己现在回了魂。
于婶子对她的事情好奇的不行,一直问她这一年多去了哪里,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