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我…是…谁？….这…是哪里！？”

3号暴君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脑袋，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人言，这突然的变化让张墨也措手不及，愣住了。

它为什么会说话？

张墨不解。

“啊…我…是图索里…尼…巴主拉…斯…斯克..”3号嘶吼着，说出了一连串模糊不清，而且很绕嘴的名字。而且也奇怪，它说的明明是奇怪的未知语言，却又转变成人类的语言，当真怪异无比。

张墨记得黑袍人可以用先进的科技在大脑里载入资料，所以黑袍人很轻松地懂得人类语言，它们也会在生化兵器的脑里输入资料，所以3号口吐中文张墨只觉得别扭，但并不吃惊。

他吃惊的是3号为什么会开口说话！他曾吞噬过黑袍人首领，知道生化兵器的制造过程，在制造成生化兵器时，宿主会被洗掉原本的一切记忆，变成一部只知道服从命令的生化兵器。

不过凡事也有意外，就比如隐老，再比如…眼前的3号！

张墨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反应过来了，他也想清了，看样子3号应该是记忆清醒了。

*******

“这…怎么可能！”

盯着这一幕的黑袍人首领不由失声大叫，这是它前所未有过的强烈情绪，就算之前张墨大肆破坏，情绪也没有失控到这个地步。并不是因为失去3号，而是在为3号恢复记忆而震惊，3号的记忆早以被它们的科技洗掉了，被洗掉的记忆怎么会被重新记起！？

这让黑袍人首领大惊失色。

“首领，程序分析出了3号记忆的变化因素了。”一个黑袍人站在身后。

“讲！”

“程序分析，3号生化兵器在狂化结束后会进入虚弱状态，之前我们强行终止它的狂化，让它的虚弱状态更加严重，然后就在3号最为虚弱的时候，至纯体使用了意念力攻击和梦魇空间两种精神攻击。

这导致3号的意识遭到了剧烈冲击后又被拉进了梦魇空间，梦魇空间是一个特殊的精神幻境，能够幻化出目标脑海深处最深的记忆….”

听到这里，黑袍人首领转过身，打断道：“梦魇空间不是只对智慧生命有效吗？”

“报告首领，3号之所以被拉进梦魇空间，原因是它的记忆并没有被完全清洗掉，还有记忆碎片残留，通过记忆碎片，它被洗掉的记忆全都将会记忆起来，不过这样的几率是极为低的。至于记忆碎片的存在，我们也是在3号出现异变后才刚刚得知的。”

黑袍人首领听完后，久久沉默无言，连屏幕中的张墨以及3号都不再关注了。洗脑程序是它们最为重视的东西，从未出过差错，3号的记忆苏醒让它所料未及。

由于黑袍人种族的数量稀少，为了它们的文明发展，所以制造出的伪族人众多，是黑袍人人口的无数倍，它们的很多事情都是由伪族人操作的。

一旦那些被洗掉记忆的伪族人以及生化兵器全都恢复了记忆，对库萨族人来说将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危险程度甚至要高过张墨，所以黑袍人首领不得不重视。

“将这个信息传递给全球的一级成员，不要有任何保留。”黑袍人首领立刻做出了决定，发布指令。

在将一切指令都发完后，黑袍人首领才默然看向电子大屏幕。

********

地下空间，不断痛苦嚎叫的3号几乎不设防，只是抱着头惨叫着。

但张墨并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尽管这是3号暴君最虚弱的状态。

在他与黑袍人势力走向对立面后，他就一直在思考着怎么样才能毁掉这个危险又可怕的种族，但始终没有答案。

如果仅仅靠他一个人，恐怕永远做不到。

和人类合作？

张墨直接否决，不管人类接受他与否，但与黑袍人相比，人类实在太弱小了。想到地下空间放置着的能量轨道炮，一炮能够将月球洞穿的恐怖杀器！

性子坚韧如张墨也不由升起一股无力感。

想要摧毁一个有上万年历史的种族文明谈何容易！？

不过看到3号后，张墨的心思活络了起来。黑袍人的数量稀少是它们的缺陷，比起地球上几十亿的人口，它们只是一个小零头。而也正因它们人口稀少，它们才洗脑、培育出了大量的伪族人为它们工作，数量是黑袍人的N倍。

虽然黑袍人高高在上，统治全部，可它们的战舰、生化兵器、科研设备全都让伪族人控制着，一旦唤醒这些被洗脑的伪族人记忆，这对黑袍人来说绝对是巨大的灾难！

所以张墨已经不想杀3号了，他想了解3号是如何恢复记忆的，他相信梦魇空间让3号记忆清醒绝对是个意外，否则黑袍人早就发现了这点，如果能够掌握伪族人唤醒记忆的能力，那么黑袍人的末日也就不远了。

3号一直在痛苦嚎叫着，手掌狠狠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湛蓝色的鲜血流淌也毫无反应。

张墨在静静等待，不仅不攻击3号，反而还在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保护它，担心黑袍人会不计后果地想要杀死它。

不知过了多久，3号终于停止了发狂，半跪在地上，沉重地喘息着，而一直无神的银色眼珠第一次有了微弱的反应。

当它眼神聚焦，终于在完全有了神采的时候，它从地上站了起来，虽然虚弱，但脊梁依然笔直，它的目光一扫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张墨。

虽说张墨看上去很瘦小，比近一丈高的它要矮上很多，可3号能够清晰感知到眼前这个人类体内蕴含的恐怖力量。

而且在看到张墨后，不仅它原本的记忆，在成为生化兵器后的记忆也随之清晰起来，在它脑海中出现了一幕幕画面，有鲜血、血腥、杀戮的画面不由让这个如同大理石雕刻的类人生命脸上露出痛苦、愤怒、悔恨等种种神色。

“啊~~~~！！”

终于，它再也按捺不住，仰天发出凄厉地长啸声。

凄厉的啸声透过地下空间，直冲云霄，地下空间的许多机甲直接在啸声中爆裂开。

张墨依然没说话，他也吞噬过生化兵器，了解它们的记忆。他知道它们做过的事情，也知道它们的来历，它们的家乡被黑袍人毁灭了，自己也被毁灭家乡的敌人改造成不人不鬼的怪物，不发狂才怪。

半响后，啸声才停了下来，3号勉强平静下来，它从记忆里已经知晓张墨的身份，也知道之前两人的战斗。

“为什…么…不杀我。”3号吐声询问，可能不习惯人类的文字，声音有些结巴，腔调也很怪异，就像是一个老外在讲别嘴的中文。它不明白张墨为什么不杀它，在之前它记忆刚清醒时它的行为一片混乱，连身体都没办法操控，如果张墨执意要杀它，有很大几率得手。

张墨知道它的意思，只是看着它冷淡道：“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