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张弓拉满,一道透明的光箭便在弓上形成,这黑衣人将手一放,这光箭倏地射出,直奔那郑姓修士。
那郑姓修士身上浮现出一层冰层,正是冰属性的防御法术化水成冰。他有阴魔附身,这化水成冰的威力更是远胜寻常修士,只道定然无事,哪知,只听得波的一声,这只光箭射入郑姓修士的前胸,从后背飞出。
那郑姓修士一声惨叫,身体踉跄几步,摔倒在地。这黑衣人随即便将目光瞧向那费姓修士。
费姓修士暗呼不妙,这张弓威力极大,他是躲闪不开,却也招架不住,心中把杜老三骂个狗头喷血。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足下发力,窜出山洞,一溜烟似的向上奔去。那黑衣人也钻了出来,眼光不着意地向燕赤火藏身之处瞧了一眼。随即他拉开弓,向那费姓修士射去。
这费姓修士已经逃出二里有余,但却仍无法闪避,这一箭正射向他的背心。那费姓修士身上突然升起一道霞光,那光箭射在霞光之上,砰的一声,那光箭与霞光剧烈晃了两晃,均化为无形。
那黑衣人似是微微一怔,正欲射出第三箭时,却突然觉察到一股锋锐之极的剑气逼来。这道剑气之威,似乎还在那费姓修士之上。
他身体一飘,扭头一看,发现正是燕赤火。他心中微微一凛,适才他不过是微微向燕赤火方身瞧上一眼,便被对方发觉,可见来人不是感觉敏锐之极,就是目力过人。
燕赤火本来不想与此人交手,但那人向他瞧这一眼,那便表明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此人手中的弓箭极为了得,燕赤火便抢先一步攻击。
这黑衣人自是明白燕赤火的想法,怪笑一声,说道:“便不用这张日月弓,我也能杀你。不过,我正缺少一个魔尸仆从,就是你了。”说完,他身子一旋,平地里卷出一道寒风,让燕赤火也不禁打了个寒噤。
燕赤火破煞剑挥出,将新炼就的剑势展开。他剑气之中不但锋锐异常,还有一股磅礴之气,这正是灵玉金刚决的特性。
哪知他的剑术虽不在费姓修士之下,但却是土属性功法,不似纯阳决那般对那黑衣人有一定的克制之力。
这黑衣人玄阴真罡施展开来,只见寒飙卷地而来,燕赤火几乎都透不过气来。他掌中破煞剑数道剑气飞出,斩在那黑衣人身上,却是透体而过,那黑衣人竟似丝毫无损,瞬间逼近身来。燕赤火却似一道黑烟,倏地退出十余丈去。
燕赤火暗吃一惊,这黑衣人一身黑气,直若有形无质一般。若非他缩地成寸法术近日来更进一步,适才便吃了大亏。
那黑衣人也噫了一声,叫道:“这手缩地成寸着实不坏啊。”
燕赤火暗自忖道:“适才他与那三人争斗之时,尚未动用这种手段,估计那费姓修士的功法有克制之力,但无论他这门法术多么厉害,也不可能真的把全身化为黑气,只是将真身变化,隐藏在黑气当中。我剑气发出,只要他有防护周密的地方,便是他肉身所在。”
当下,他一面施展缩地成寸,一面用剑势围绕黑衣人不停地攻击,只见无数道剑气上下纵横,尽数透体而过,竟然没有半道伤到对方。
那黑衣人知道燕赤火的用意,喝道:“你家老爷玄阴之身奇妙异常,哪里是你这井底之蛙能窥测得了的。”
他嘴里这般说着,心中却是暗恨道:“若是过些日子,我的符器炼成,早就把你拿下,可恨那杜杰偏偏提前了几日。”原来燕赤火剑势虽然未能伤他,但他转换为玄阴之身,以前的符器一概不能使用,只能动玄阴真罡,与近身攻击。燕赤火法力精湛,玄阴真罡虽然令他遍体生寒,到也抵挡得住,而这手缩地成寸过于了得,这黑衣人居然无法近得身来。
这黑衣人本来见燕赤火修为不弱,想将其收为魔尸仆从,但到了这时,知道这已经是绝无可能,便身体向后一退,将那张日月弓拉开,倏地一箭射出。
燕赤火早已防备这一手,身体斜移,哪知这一箭竟如影随形,直射过来。燕赤火这才知道这一箭有追踪之能,运起破煞剑,狠狠一剑劈去。当的一声,这一剑便将那道前光击个粉碎。
燕赤火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两臂发麻,脑袋嗡嗡作响,丹田剧烈震荡,法力一时失控,身不由己地飞出。
那黑衣人怪笑一声,身体跃了过去,一掌向燕赤火头部拍去。燕赤火人在空中,避无可避,法力又一时施展不得,只得将丹田中的毒素运起,架了上去。
砰的一声,燕赤火身体从空中坠地,那黑衣人却又大叫一声,“毒!”声音中竟充满惶急之意。
燕赤火只觉得全身剧痛,同时冰冷之极,连血液都冻僵了一般。他知道这中玄阴真罡,便运起化毒决来吸纳这股阴寒之力。
这时,那黑衣人也从空中落到地上,身体却晃了两晃,达的一声,只见他两根手指落地,化为一小滩黑水,接着便是其余几根手指等其它器官坠地。
他嘶声叫道:“快拿解药来!”只是这一句话,他一条臂膀已经化为黑水。他向前又迈了一步,身体却又是一软,跪倒在地,身上的皮肉骨骼也化为黑水。
他叫道:“饶命!”身体便瘫软在地。
燕赤火万没有料到,自家的毒素这般了得。这黑衣人玄阴之身诡异得很,他体内的毒素是否有用,他是半分把握也没有,此时更是大喜过望。
他一眼瞧见这黑衣人另一只手的中指上戴着一枚储物戒指,破煞剑一抖,便将这根手指斩落,同时又是一挑,将这枚戒指连同那日月弓挑了过来。
储物戒指与日月弓虽然不凡,但燕赤火也不敢保证它们不畏惧这剧毒。这黑衣人已经全部化为黑水,燕赤火松了口气,便全力化解体内阴寒之气。
不多时,他体内阴寒之气化尽,身体也无大碍,便端详起这日月弓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