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
诺亚放下国王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位于王都一处宽阔地带,这里周围满是哨塔,没有半点可以匿藏的地方。
如果说王宫是内城的话,这座监狱就像是一座堡垒,光是地上部分就是以坚固岩石厚厚堆砌,仅仅留了一个精钢大门以供出入。
一般人想从正面进入,很难。
诺亚也没打算用雾之火焰伪装成首相的模样,因为声音没有办法模仿,很容易穿帮。
他打算使用一种更为快捷彻底方法达成目标,提前的准备不过是在脸上蒙了一层黑巾。
“哈啊啊~”
一名哨兵无聊的趴在栏杆处,打了个哈欠,愣愣的看着远处的一片漆黑,困得眼皮子直打架。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六个小时了,再撑过两个小时等到下一班过来替他,就能回去美美的睡上一天了。
“唉,该换一个方向了。”
虽然四周的景色都像是静止一般没有什么变化,但只看着一边不免有些厌倦,而厌倦会招来更深的困意。
哨兵刚转过头来,视线里一只拳头越来越大,还没等反应过来,鼻头一酸,便失去了神智。
诺亚站在他身后,拖住了哨兵软软瘫倒的身体,无声地将其放下。
“五个了,还剩三个……”
他看向另一座哨塔,身形消失。
原本哨兵站立的位置,一个一模一样的“人”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在看着远方,远处的哨塔上,另一名哨兵瞥过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过很快,他也步入了后尘,面目全非的倒在地上。
二十分钟后,包括空地上来回巡逻的人,堡垒外围还活着的人除了诺亚,都处在倒地昏迷的状态,哨塔上的人还好一点,持刀佩甲的巡逻兵被扒了个干净,堡垒正门两边,一边是一摞盔甲,一边是一堆刀剑。
“剑火——斩钢闪!”
墨云上燃起雷之火焰,强度倍增,御风剑术中的绝技斩钢闪,更是与锋锐的风之力结合,轻而易举的将面前的精钢大门切出一个大洞,切下的门体被诺亚收进了随身空间,迈步走进。
剃!
还没等值守的狱卒看清来者,诺亚已经发动了剃,以超越狱卒们动态视力的速度闪身进去,右边的狱卒被墨云刀背拍晕,左边却是被刀鞘砸昏,他从过道中间疾驰而过,两边的狱卒几乎是割麦子般齐刷刷的倒下。
而这,仅仅是地下一层而已,前首相拉赫曼和王国卫队精锐都被关押在最深处的地下五层。
不过,也只是多费一些时辰罢了。
唯一一个有些实力的监狱长,也没从诺亚手下走过三招,躲闪两下便被刀鞘劈中了脑袋,昏死过去。
监狱,地下五层。
众多囚犯呆愣当场,眼看着诺亚一一砍翻了监狱长和一众狱卒,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终于,一名白发老者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趴在铁栏前,枯瘦的双手紧握着栏杆,看着走过来的诺亚,出声喊道:“年轻人,你是来救我们出去的吗?”
“谁是王国卫队长萨乌斯?”
诺亚没有回答他的话,仅仅是用眼神安抚了一下,目光扫过两边的囚室,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另一边的一名壮硕囚犯警惕道,其他人的反应也大致如此,不肯回答。
“我是海军,前来救你们出去,这里有国王写给卫队长萨乌斯的密信,只有他能看懂。”
“告诉我他在哪,之后他会证实我的身份。”
一听诺亚自称海军,囚犯们放松了几分,却还是保持着一定的戒心。
“通道的尽头,萨乌斯队长被关进了刑罚室,该死的监狱长已经折磨了他一天了……”
壮硕囚犯咬牙道,姑且相信了诺亚。
就算是面前的年轻人说了谎,情况也不会更糟糕了,他们这群囚犯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
话音刚落,诺亚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囚犯们的视野里,砰地一声巨响,扒着栏杆往里看的囚犯无不是瞠目结舌。
那结实的铁门,竟然被一脚踹开,刚想提醒诺亚钥匙在监狱长身上的老者把话咽了回去,眼中的惊讶几乎无法掩饰。
“王国卫队队长,萨乌斯?”
刑罚室里面的人被巨响惊醒,艰难的抬头看向门口站立的诺亚,听到问话却垂下了头,没有理他。
看到面前之人的凄惨情形,诺亚也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被吊在半空中的萨乌斯,上身赤裸,几乎没有一块好肉,遍体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这会儿伤口倒是结上了血痂,没有让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旁边的墙上,还挂着满是荆棘尖刺的长鞭,不远处的角落里还有几个木桶,盛放着些液体。
其中一桶,隔着老远诺亚都能闻到那一股辛辣的气味,是辣椒水无疑了。
刀光一闪,吊住萨乌斯的绳子断开。
诺亚托住了无力站稳的萨乌斯,却不料看上去奄奄一息的萨乌斯竟然一肘子怼在了他的脸上,力道之迅速狠辣完全不像是一个被折磨了一天的人。
然后,咔嚓一声,萨乌斯冷汗连连,两手还被绳索捆绑着,胳膊垂下,踉跄后退。
“你到底是什么人!?”
萨乌斯惊疑不定,刚才那一下犹如捣在了钢铁上一般,胳膊竟然直接骨折,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的实力,那怕是他全盛时也不敢轻言胜过。
武装色霸气迅速消弭,诺亚连头都没转一下,平白无故被怼了一脸,也是有些愤懑,没给好脸色直接一刀砍出……
萨乌斯心凉了半截,想要回身闪避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刚才爆发出了仅剩的力气,徒劳的看着漆黑的刀刃划过,穿透了他紧贴在一起的双手。
绳索断开,双手解放。
除了那一瞬间的彻骨冰凉,他竟然没感觉到一丝的痛楚,不见鲜血。
“佐科维国王给你的。”
嗖!
一张纸愣是被打出了炮弹的既视感,萨乌斯勉强用完好的右手接下,手掌被锋锐的纸页边缘割出了一条大口子,只能是用手指捏着,不让淋漓的鲜血浸染。
“这是你的报复吗?”
萨乌斯苦笑道,开始阅读在外人看来完全是乱码的密信。
良久,他才长舒了一口气,枯寂的眼神中闪现出名为希望的光泽。
“西亚尼王国王家卫队队长萨乌斯,感谢您的帮助!”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声音之大连外面的囚徒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