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姐。”
他身后的跟着两个男人从口袋里面掏出三千块现金丢在博美主人面前,显然已经做熟了这种事情。
然后他们小心翼翼的替两只纽波利顿套上了锁链,他们可没有魏云月小姐的胆子,毕竟这两只狗小时候是她亲手喂出来的,除了她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进那个养狗的屋子,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没有假手任何人,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着这两只比自己还沉重的猛犬,只有一个目的,保障他们对自己的绝对忠诚,六亲不认!
“好漂亮的丫头,好狠的心肠。”杜绮芳也站到了陆欢的旁边,看着楼下的女孩,脸色沉了下来。
她也养过狗,这种纵狗咬死咬伤别人爱犬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途途,不要怕,哥哥替你解决那两只恶犬。”陆欢在途途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好像有魔力一样,这小丫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亮晶晶的干净眼底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陆欢抱着她,转身下楼。
“你把途途放下,不要伤到了孩子!”
徐少夫人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裙角,担忧的道。
“我之前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途途怕什么只有真正的明白那东西不可怕,才能超过的。而且,孩子看看这些东西没坏处,人才是万物之灵,以后胆子自然就变大,不会轻易的被吓到了。”陆欢对她自信的一笑,就这么带着途途经过了她。
徐少夫人有些愣神,有些惊讶于陆欢说的这一番道理,不过她马上就反应过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你不能伤害到途途!”
“夫人,您放心。”杜绮芳有些为难的劝道,她也没有想到陆欢胆子这么大,竟然要带着小女孩下楼。
那小女孩还不到一岁呢!这个家伙也真是的,救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总也想不到他下一步要用什么法子,现在他潇洒的下楼了,她只能帮着他和徐少夫人解释,干这些擦屁股的活。
不过,谁让他是陆欢呢!杜绮芳心里也有一份得意,哪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选择的男人,比所有人都优秀呢。
胡向楠按住了还想继续阻拦陆欢的徐少夫人,悄声道:“我会安排人的,而且小姐被吓到这个病也怪,也许这是陆医生自己的治疗方式,我们不要影响他。”
“这,这个……好吧,不过一定要叫人看好途途,那两只大狗太凶了,那个女孩也太猖狂了!”
徐少夫人眼里充满了恼怒,她之前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可能是邻近小区到这边遛狗玩的,但是她放肆伤人和之后赔钱的霸道表现,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估计就是她家狗太过暴力的行为,把途途吓坏了!徐少夫人想起这一天的担惊受怕,真是恨不得掐死这两只纽波利顿和她主人都有了。
她虽然性格温婉,但是对于可能伤害到自己女儿的人,是一点也仁慈不起来的。
胡向楠点了点头,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话,他也不用做这个二号首长了。从容镇定的打了几个电话,很简短,但也安排协调好了附近的人手。
他还顺便找人查一个楼下狗主人的身份,这么有个性有特点的女孩,绝对不会是普通家里出来的。
她身上一身阴狠从容的气质,就是在成年人里面也没有几个,没有多费力都得到了这个女孩的身份。
“原来是姓魏那家伙的小女儿,呵呵,想不到小小年纪,倒是和她老子一样的不讲道理。”胡向楠不屑的扯了一下嘴角。
也许一般人觉得魏青城是个人物,但在市委的任职胡向楠从来没有把这些道上人物放在心上。
华夏没有黑社会不是空话,只要政府一个命令,那些没什么底蕴的家伙的都会烟消云散。就是有多年历史的老牌社团,在严打期间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民不与官斗的思想在华夏人心中太过根深蒂固,也是一代又一代统治者有集权的暴力血腥不断加强的。
他们现在的风光只是一时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只不过难说是还钱,还是还命了。
但像薛凡凡,魏青城这个级数的人物,也不是胡向楠,甚至是徐金书随便就能扳倒的,层层叠叠的各种关系就像缠满了老榕树的根茎。所以胡向楠想了一下,还是给老板徐金书打了一个电话,结果对方只简短的说了一个字等,就挂断了电话。
胡向楠从口袋里面摸出一支烟,但是转眼就被徐少夫人狠狠一瞪,他这才想起这是在老板的家里,自从途途诞生之后,连老板抽烟都要出了家门才行。
儿媳妇不敢给公爹脸色,但是途途她奶奶可没有这些顾虑,老两口相伴了一辈子,那个把一个大家庭管理的井井有条的智慧老太太早把徐金书治得死死的,说家里不能抽烟就不能抽烟。
“魏大貔貅的女儿……嘿嘿,倒要看看陆欢这个家伙能不能摆平她。”
悻悻然的收起眼,胡向楠脸上浮现一丝根本压抑不住的笑意。他想到关于魏云月的一些传闻,近几年来跟着徐金书,他性格越来越沉稳,但此时两个都让他觉得很有意思的年轻人碰到了一起,心底罕见地产生了几分好奇心,没有着急下来调解,而是饶有兴致的趴在窗台看着。
这个时候陆欢已经走下了楼梯口,路灯把挺直的身影拉得好长,正面迎上了两只随时可能扑出的纽波利顿。
他怀里抱着泪水不断在眼圈里面打转的途途,怯生生的目光死盯着那对凶恶纽波利顿,小手攥住陆欢的衣领,稍有不对就准备用哭声提醒这个让她感觉到很安心的年轻人带着自己快跑。
杜绮芳也跟下了楼,其实面对这种罕见的凶物她也很怵头,但是她不想错过陆欢每每都能让人感觉到惊喜的治疗!
她扶住了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的博美狗主人,陆欢用自己的身体隔断了两条纽波利顿嗜血的目光,这才让这个同时爱犬的女孩镇定下来,却也是不愿离开,从心底她希望这个年轻人能替自己讨还一个公道。
“姑娘,你就是这么遛狗的吗?”
陆欢伸臂一只手臂拦在了魏云月的必经之路上。
“怎么,你有意见?”
魏云月站住,两只恶犬对着这个敢对自己主人不敬的家伙狂吠不止,两个牵狗的男人使出死力气拉住这两条大狗,鞋底和地砖摩擦出刺耳的锐响。
“李白,杜甫,安静一点!”
魏云月拉住了狗链一抖,两只狗立刻趴在了一起互相取暖,一脸不情愿,那一脸呆萌的表情配上一层又一层褶子的大脸,呆萌的样子和刚才择人而噬的神态判若两狗。
陆欢点了点头,一指两只纽波利顿:“你的狗吓到了我家小姑娘,我不喜欢它们再出现在这里。”
“你不喜欢?关我屁事!”
魏云月嗤笑起来,两只恶犬似乎也听懂了陆欢的话是对自己提意见,提着上唇人立起来不住恐吓陆欢,捆住它们的粗大铁链崩的笔直。
“再待下去,我不保证这两只畜生的安全。”
陆欢手指轻点那两只大狗,目光沉得可怕。他把脸凑到途途的小脸蛋上,用胡子把她蹭得直皱眉,却也不敢和陆欢离开一分一毫。
安抚了两个大宝贝,魏云月看向了陆欢,一脸不屑,看到他臂弯里面的途途,却是一下子被萌住了,对她哭红的眼角感觉到有些心疼。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在威胁我家的李白和杜甫?”魏云月微怔之后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个漂亮的小妮子笑起来没有一点淑女风度,是那种前仰后合的大笑,捧着自己小肚子,一抽一抽的看向陆欢,一撇嘴,“你这个豆芽菜似的男人,凭什么威胁我家李白和杜甫?你别逗我,要是我一岔气链子松了,警察想判断你身份还得验DNA,多麻烦呐!”
她把狗链子从两个男人手里要了过来,两个男人紧张的喉头上下滑动不住吞咽唾沫,不想给又不敢真的不给,两个人是在怕魏云月真的放狗咬人。
咬死一两只狗什么的要就是赔钱而已,这东西魏家不在乎,但要是咬出了人命在这个正混乱的关头,可能也是一个必须的麻烦。
“兄弟,你别没事找事,趁我们家小姐没生气,快走吧。”一个男人好心的劝道。
陆欢扫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你这人心眼还算不错,我会考虑一会给你留着四肢,把你们家小姐和这两条不断漏口水的傻狗拖回去。”
“你个白痴,说谁家狗是傻狗了?”魏云月大怒起来,獒犬不断流口水是天性,怎么可能是因为傻?
陆欢理都懒得理她,只一个劲地逗弄着途途,从下来到和魏云月说话,已经有不断的时间了,途途一直盯着那两只纽波利顿,现在看到它们虽然张牙舞爪但是并不会真的冲过来,这个小女孩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挤在陆欢怀里慢慢镇定下来。
恐惧是因为未知,再吓人的东西看得久了,也就不怕了!这就是陆欢治疗途途苦恼不止的方法,只要不再害怕,这病症自然就好了。
魏云月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差,从小到大还没遇到哪个家伙就一个人出来,也敢和她这么挑衅,握着狗链子的手松了又握,越看陆欢那张笑得懒洋洋的臭脸越来气,一咬牙道:“李白,杜甫,不要咬腰以上,给我废了这个猖狂的家伙!”
她话音一落,竟然真地松开锁链,两只纽波利顿就像小牛犊一样冲向陆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