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居然非但没有帮到自己的师兄,反而差点将那个待自己那般好的师兄害死,风落渐渐慌了神,他哪里能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呢,即便他多么后悔,这件事也已经发生了,只能补救。
宁致可以听出风落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都怪我,都怪我这般没用,帮不到师兄也就算了,还差点害死他,都怪我都怪我...”
遇到这种意想不到的事,风落还没有一个好的心情或者表情来接受,所以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混乱之中。
宁致看着这样的风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风落竟然如此的脆弱,难成大事,但宁致现在也没空去关心风落了,风行此时的情况还不容乐观呢。
于是宁致不再去理会风落,只是将自己的针灸包拿出,没错,宁致要用针灸来帮助风行排毒,现在再好的丹药也难起大作用,因为这种毒已经渗透到骨头里了,从身体内调节太慢了,只能借助外力。
可宁致有些担心,这针灸之术虽然可以排毒,但是要将这些针刺入风行各个筋脉,必要的时候还要刺入风行的骨头中。
“风行啊,接下来可能会很痛,但我知道你一定能忍下来,一定要撑过去啊,风行。”
虽然现在风行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但在他的意识里还是能感受到宁致这些话的,于是他用力的抓紧了宁致的手,宁致发现了风行的这个举动也放下心来。
接下来宁致用针灸为风行排毒,扎了不几针后,风行便口吐黑血,看来确实很严重,可又能如何,暂时风行脱离了生命危险,宁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为风行做了简单的包扎。
又看向一旁的风落,微微叹了一口气:“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放心吧,现在风行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醒了,你快去休息休息吧。”
风落只是一心盯着风行,摇了摇头:“宁致哥,我知道你没怪我,可是我自己原谅不了自己,你别赶我走了宁致哥,我现在一点都没有休息的心思,只想在此处守着我师兄醒来。”
看到这一幕,听到这席话,宁致也没有再多加阻止,毕竟是孩子一片心意,他又怎么好意思从中阻断呢,宁致离开了,他不想打扰他们两个人的相处。
就这样风落从白天守到了夜晚,期间完没合过眼,他只祈祷着师兄能早一点醒来,脱离这场危险之中。
终于风行醒来了,风落一下就看到了风行的醒来,他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又哭又笑那般,笑是因为师兄醒来了,哭是师兄受了这么多的罪。
最终风落还是眼泪战胜了微笑,他满脸眼泪的说:“师兄我错了,我错了,你怪我吧,打我骂我都可以,都是我让师兄陷入危险,还差点害了师兄,差点让师兄回不来,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师兄醒不过来怎么办...”
说着说着风落便开始掩面哭泣,刚醒来的风行好差点被这一幕吓到了,还好他很快便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风行怜爱的将他那只宽厚的大手放到了风落的头上,揉了揉风落那一头小杂毛:“别傻了你,师兄又怎么会怪你呢,你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
没想到风行这一席话倒让风落哭的更厉害了,几乎是放声大哭,风行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想笑,他笑风落是个爱哭鬼,却又无比理解风落为何要哭。
“好了好了,不许哭了,再哭就是个爱哭鬼了,明明是个男子汉。”
听到了风行说不让自己哭了,风落赶紧憋住了眼泪,他不想让师兄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不舒服,可还是在哽哽的抽噎。
风行看风落的情绪被安慰下来了,便有些认真的对他说:“这件事上师兄一点都不怪你,但是你也并非一点错都没有,就比如你这次的粗心大意,这次是有我跟你在一起,替你兜底,哪一次若是你独自外出还如此这般的话,又该何去何从呢?”
风落抹干净眼泪:“我知道了师兄,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了,我以后一定培养仔细谨慎的心性,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听到这席话,风行知道他的风落长大了,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莽莽撞撞的小孩子了,已经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他日必定成长为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大男子汉。
师兄弟两人就在房间里开着玩笑,仿佛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早就已经被抛之脑后,就连晚上的月亮也如此的圆又大,整个夜晚显得如此静谧。
此时身在主厅的穆邢也格外焦急,他也很担心风行的安危,这次风行可以为了替他寻药才落到如此处境的啊。
突然传来风行醒来的消息,穆邢的两个眼睛直放光,他连忙跑到风行的房间去看望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穆邢顿住了,他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风行了,他突然感觉很亏欠风行。
可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很久,穆邢便推门进入了,他想的只是,都是自家兄弟,不管以什么表情来面对,兄弟就是兄弟,不用掺杂太多其他的东西。
看到穆邢来了,风行也很是高兴:“你来看我了穆邢,你那么忙还来看我。”
听到这些话,穆邢鼻头一酸:“你这不是在笑话我么,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为了我寻药受了如此重的伤,我难道不应该来看看么。”
风行突然呆住了,他原本只是给穆邢开个玩笑,没笑到他会如此认真,随后风行也笑了。
“哈哈哈,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了,你怎么这么不禁逗了?”
看到风行还能逗乐,穆邢也就放下一些心来:“风行,兄弟,谢谢你。”
风行很少见到如此认真的穆邢,不过他见穆邢这副样子,也就收起来笑意:“太见外了兄弟,这些是应该的,而且我相信,如果这次是我需要药,你也会义无反顾的替我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