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老板的表情十分认真,玉翩跹感受得出来,老板是在设身处地地为她考虑,是在为她好。
可她怎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玉翩跹无奈地笑笑,对客栈老板说:“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去给别人做小的,我是找他有生意上的事!”
“生意上的事?”客栈老板盯着她看了好久,犹豫着问,“难道你是玉家的……“
玉翩跹连忙点头:“对对对,我就是玉家的二小姐玉翩跹!“
客栈老板立马就了然了:“在北州府女人做生意的就只有玉家的小姐,失敬失敬,那位楚客官和他娘子就住在这条街西口的那宅子,门前有一颗枇杷树的就是!“
知道了楚经年和张婍儿住在一起了,玉翩跹既惊讶,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向客栈老板道谢说:“多谢老板!”
离开了客栈,玉翩跹跟着客栈老板的指示,很快就找到了这件宅子。
“门前种枇杷树,很有情调嘛!”玉翩跹调侃说。
这套宅子的大门上挂着“楚宅”两个字的牌匾。
楚宅,多讽刺啊!
玉翩跹哼了一声:“楚经年还说他跟张婍儿没什么!“要是这都算是没什么,那玉翩跹就不知道什么样才算是有什么了。
咚咚咚。
环儿跟在玉翩跹身后,苦大仇深,对玉翩跹说:“小姐,王爷竟然在北州府有宅子却总是住在客栈,分明就是个骗子!“
玉翩跹大笑:“环儿,你才知道啊?“
环儿说:“小姐干脆不要来找他们了,环儿现在觉得小姐还是跟东方公子在一起的好!“
话说到这里,门开了,一个仆人走了出来。
“二位是……“
玉翩跹说:“我来找楚经年,豫亲王楚经年。“
那个下人愣了愣,上下打量她,对她说:“没有这个人,你找错了。“
砰的一下,门关上!
玉翩跹愣住了,站在门外。环儿说:“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行!”玉翩跹说,他们越是这样就越是激起来她的胜负心,他们越是不见,她就越要见。
倒是想看看他们两个要搞出什么名堂!
砰砰砰!
玉翩跹又开始敲门,摆足了架势,吩咐环儿:“去街边上,把事情闹大一点,让更多的人来看!”
玉翩跹跟她说完,就冲着门里大喊:“楚经年你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她充分借鉴了曾经看电视剧里的经典桥段,有略微有点体会当时角色的感受了,接着又喊:“开门呐,开门呐,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你却一个人偷偷养了小妾,你敢养小妾不敢开门,还是不是个男人呐?”
要是其他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引人旁观了。环儿站在街边上配合她,很快就吸引了路人的目光。路人们一听说是原配夫人找夫君和小妾的八卦,纷纷围过来,看个究竟。
玉翩跹转头看了一下,呵!人还挺多!
她更加兴奋,更加用力敲门,敲到手疼了就换脚踢。
“开门呐,负心汉,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养小妾,你有本事开门呐!张婍儿一没有婚约,二没有过媒妁之言,你们孤男寡女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媾和,你,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玉翩跹的言论算是惊天地惊鬼神了,围观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偶尔能听见帮着她骂楚经年的人。
这就够了。
她在门外惊天动地,门内,楚经年被这嘈杂的声音吵到了,走出来。
张婍儿带来的仆人不敢开门,一个个害怕又犹豫地站在门后边,互相推攘。
“怎么回事?“楚经年问。
没有一个人敢作声。
门外。
“楚经年你开门呐,你有本事养小妾,你有本事开门呐!没说媒,没纳彩,置办府邸同住一室,臭不要脸!“
楚经年吓到了,面色极其难看。但听到这个声音,是……
“跹儿?“楚经年问,立马慌了,赶紧去开门。玉翩跹没有来得及收腿,一脚踹门,结果踹在了楚经年的腿上。
“啊!”楚经年吃痛地蹲下了身,玉翩跹看见他出来了,反倒是愣了一下。
看见宅子大门打开有个男人出来,围观群众纷纷围过去,像看稀奇一样看他。
楚经年渐渐意识了过来,抬起头,看见的是围观的路人各种古怪的表情,他怔了怔,对玉翩跹说:“跹儿,你听我解释……”
“你还解释什么?楚宅,你连房子都买好了,还骗我说住在客栈?”玉翩跹说。
楚经年慌忙解释说:“这是张婍儿买的……”
“好啊,你竟然叫那女人给你买房子住!”玉翩跹立马打断他的话,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竟然还吃软饭!”
在这个大男子主义的大贺朝里,男子吃软饭是最受人唾弃的行径。所以,一听说楚经年是在吃软饭,靠女人买房子,这一下就受到千夫所指。
围观的路人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了口,纷纷指着楚经年谴责。
玉翩跹很高兴,对楚经年这样上一世骗原主的身又骗原主心的大渣男,就应该让他被人唾弃!
她这也算给原主报仇了。
“不是这样,我没有吃软饭,不是这样的!”楚经年苍茫解释,可他一张嘴怎么敌得过热心群众那么多张嘴?他被围在中央,有话吐不出。
玉翩跹和环儿推到人群外了,对楚经年的“恶行”就交给热心群众去审判吧!
环儿以为她要回去了,可玉翩跹没有走,站在外围看着。
“小姐还要继续?”环儿问。
“不继续,”玉翩跹说,“只是想看等下楚经年还有什么话好说!”
楚经年没有从人群里挣脱出来,张婍儿先出来了,看到门外一片嘈杂,冲过来赶人:“你们干什么在我家门口吵吵闹闹?我报官了啊,去去去!”
她叫上仆人赶人,仆人们从门里面拿着扫帚出来赶人,见人就挥。路人们怕被扫到,同时也不想张婍儿去报官,所以纷纷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