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翩跹指着这些蓬头垢面,正在挖矿的伙计说:“这些人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勤勤恳恳努力工作吃饭,养活父母妻儿,既不偷,又不抢,靠自己的劳动过活,你凭什么说他们低贱?”
玉翩跹非常恼怒:“比起你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所事事的大小姐,他们活得扎实又有良心,你才是这个社会低贱的蛀虫!”
玉翩跹更加用力把她的头往泥巴地里按下去。楚经年惊呆了,叫了一声:“跹儿!”
环儿和福元也都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玉翩跹竟然会做这种事!
等楚经年反应过来以后,连忙上前去扯开她,对玉翩跹说:“你疯了吗?你想杀了她吗?”
玉翩跹气得眼睛都红了,愤怒地等着张婍儿,像一头凶猛的狮子。
“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有什么不同?一个人的低贱和高贵是要看心灵,要是她矫揉造作,成天想着害别人,那她就是低贱又可耻!”玉翩跹骂她说,拍拍双手,扯开楚经年抓着自己的手,也狠狠瞪了他一眼。
张婍儿从泥地里爬起来,十分羞耻,也很是愤怒!
玉翩跹,竟然敢对她做这种事!
“跹儿!”楚经年叫了一声,朝玉翩跹追过去。张婍儿回头,没有想到楚经年这个时候竟然没有管她。
她委屈起来了,矿坑下面不少人都在看热闹,他们的目光全都盯在张婍儿身上,张婍儿害怕了。
“王爷,王爷等我!”张婍儿也追了上去,离开了矿山。
玉翩跹气哄哄地回到玉家老宅,这个张婍儿,明目张胆的欺负她,骂她是低贱的人,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
她玉翩跹是辛勤的劳动人民,矿山里的那些伙计也都是辛勤的劳动人民,张婍儿那句话已经是上升到阶级矛盾了!
呵!该死的阶级区分!
“跹儿,你开门啊!”
玉翩跹一愣,没想到楚经年这么快就追到她放门口了,她大叫一声:“谁把他放进来的?”
福元躲在门外一旁,不敢出声,给楚经年做了个手势就离开了。
楚经年站在门口:“跹儿,你开开门,我跟你解释。”
“你要解释什么?”玉翩跹问。
楚经年说:“张婍儿不是本王带来的,本王没有带她来北州府,更没有和她成亲,这些都是张宰相的一厢情愿,你开门啊!”
玉翩跹实在是烦躁,不过她也出手干了张婍儿,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并且还有些痛快!
她打开了门:“你不去陪张婍儿,追过来做什么?你想说什么?”
楚经年一下捧住了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看,眼睛里的专注仿佛天上的星辰,竟然如此闪耀!
玉翩跹问:“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楚经年的表情很奇怪:“你今天这样对张婍儿都不像你了。”
“哦,你以为我是什么样,怎么就不像我了?”
“以前的你不会做这种事,跹儿。”
“怎么?你心疼她了?我告诉你,楚经年,不要以为你们这些做王爷的,做宰相的就有多了不起,不过就是出生在富贵人家而已,要是那些挖矿的伙计投胎前也出生在你们这种人家,现在绝对不会比你们差!”玉翩跹说,“所以凭什么以一个人的出生来论高低贵贱?张婍儿是这样肤浅的人,没想到你也是!”
楚经年感到很委屈,对她说:“我什么话也没说啊!”
“王爷,该解释的都解释了,请回吧!”玉翩跹说。
“跹儿!”楚经年却不放手,担忧地告诉她,“你今天这样对她,我怕宰相府会对你不利。”
“嗯?”玉翩跹疑问了一声,“宰相大人难道还能到北州府来杀了我不成?”
楚经年此刻的表情非常严肃:“要知道朝廷里的官员都要听宰相的,北州府太守也不例外。”
“王爷说的话我明白,你怕宰相大人叫下面的人给我小鞋穿,可是即便他们想要整我也得有个理由才行,张婍儿嘛,你自己管好就是!”
楚经年大喊:“本王都说了跟张婍儿之间没有关系!你怎么就不信?“
玉翩跹说:“即便现在没关系以后也会有关系的,这是你们两个前世注定的命!王爷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
“没有就请回了吧!“
玉翩跹把门关上了,不过心情还挺不错!
“要不答应嫁给楚经年?“玉翩跹想着,”但是前提条件是他答应永远不纳妾?“
但她很快就否掉了这种想法。即便这一刻楚经年答应永不纳妾,但以后他就是要娶张婍儿,她又怎么管的住呢?
“所以还是不要心存妄想的好!“玉翩跹说,对自己。
楚经年走出玉家老宅的大门,门外,张婍儿的护卫在这里等着,看他出来立即上前。
“王爷,我家小姐被困在玉家矿山里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楚经年心烦意乱:“你家小姐不见了你来质问本王?好大的胆子!“
护卫赶紧下跪,对楚经年说:“小姐是追随王爷而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楚经年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心中的烦躁压下去,吩咐身边的人:“去矿山里把张小姐带出来。“
玉家老宅里,环儿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小姐?“
“干嘛?“玉翩跹顺口回答,环儿推门进来,发现她在练字。
环儿捂着嘴,吃惊又欢喜地对玉翩跹说:“小姐,你今天真是太威武了!“
玉翩跹冲她笑了笑,说:“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环儿朝她竖起了大拇指:“现在大家肯定都在说小姐的好了,没想到小姐那样,那样,把张小姐制得服服帖帖的!“
看到环儿做着模仿她的动作,玉翩跹想到了张婍儿在矿坑里的反应,心里生出了些许疑虑。
她拿起笔:“要说张婍儿是宰相家里的娇娇小姐,但是好象一点都不讨厌污泥,她下矿坑的时候泥巴溅到裙子上都没哼一声!“
环儿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了!”玉翩跹说,“哪有成年的大姑娘家喜欢衣服上沾泥巴的?这个张婍儿,恐怕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