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尚书府宴上。
沈栖梧和三皇子一众人正朝着后院儿走去,却不想适才走到后厅便听的一声清脆清晰传来。
众人一惊。
伴随着几声闷哼又传至耳边。
“这......”
“这好端端可是出了什么事?”
“瞧那方向,应当是沈二小姐刚刚前去休息的房间吧?这,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差错?”
人群中。
有人好奇开口。
沈栖梧眸子微闪,眼中讽刺一闪而过。
她之前百般筹谋,应当想不到最后身败名裂名声尽毁的人是她吧!纵是害了母亲算计了她,但她沈明珠也别想轻而易举的逃过去!
思及此。
沈栖梧顿时抬眸,只是刚刚的神色尽数敛去,反倒是换了一副担忧至极的模样儿,抬脚上前,边走边言,
“适才妹妹喝了些酒酿,该不会是喝醉了,这才出了什么事?”
“......”
众人连忙跟上。
但尚书夫人却总觉有些不对,眼瞅着走到门口时更是先一步的挡在了前面,极为客气道,
“且不说是否出事,女子房间不容男子进去,劳烦三皇子回避,侍卫下人也全都退下,我一人进去看看情况即可。”
她察觉些许不对。
尤其是听到里面似有男子低喘的声音时更是面色微变,目光犀利的落在眼前众人身上心中已猜到大概情景!
但面前。
沈栖梧却是快她一步,
“她是我庶妹,我自担忧至极......”
说罢,更是眼疾手快的将门直接当众推开,尚书夫人想拦却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她将门打开。
她脸色一白。
想到可能的场景更是慌忙欲上前挡住,但脚步才抬起便见一道身影猛地从屋内扑了出来,直接将沈栖梧扑倒在雪地间!
“......”
所有人都懵了。
目光齐刷刷的看着眼前情况,尤其是目光触及到二皇子那一身长袍后,一时间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
沈子芳借机扫了屋内一眼,却见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心顿时踏实了下去。
目光转落在眼前的沈栖梧和二皇子身上,看着她整个人被当众扯开大氅,发髻凌乱的被傅明远压在身下,止不住多了几分冷笑。
自作自受。
她可不认为沈栖梧无辜!
面前。
所有人看着眼下的情景满脸震惊却迟迟没有一人敢上前半步,只有文静拼尽全力半晌才将二皇子从她身上拖开,将面色惨白衣衫凌乱的沈栖梧从地上扯了起来,但二皇子却还想扑上前,竟扯着一旁的女子直接扑上去。
面色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女子,不管不顾直接将她的衣裙扯了下去。
“啊!”
“不要!不要啊!”
“......”
诸夫人小姐满脸慌乱的向后退着。
傅墨远脸上挂着冷笑,作为唯一男子却并没有上前动手的打算,对他而言傅明远闹得越大,对他的好处便越大!
他倒巴不得他直接将面前女子强迫了,那事后便正好再此事上大做文章!
但可惜的是。
尚书夫人极为果断的让府上的下人将二皇子直接打晕了过去,这才阻止了眼前这番‘闹剧’。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适才回宴席上却毫无一人,不是说赏雪红梅麽?怎的如今倒赏到了我适才休息的房间?”
声音淡淡传来,透着几分诧异。
众人闻声转头,便见沈明珠一身红色大氅缓缓走了过来,脸上满是诧异,尤其是目光落在沈栖梧那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身上时,更是无辜开口,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为了沈夫人的事伤心到失心疯了不成?”
“......”
沈栖梧看着她那张无辜明艳的脸,对比此时自己一身狼狈更是清晰的认知到自己再一次被她耍了!
之前的动作,她全都清楚!
故意将计就计,将她引过来,故意让二皇子扑在她身上,彻底毁了她的清白断了她的后路!
她几乎被气疯了。
看着母亲被她害到进了京兆府,父亲对她不闻不问,如今她好不容易挽回的一点点希望和退路更是被她这么轻飘飘的彻底摧毁!
“沈明珠,这一切都是你算计的是不是?你故意算计二皇子,故意将我们引到这里来毁我清誉!”
“我算计?”
沈明珠抬眸。
指着自己一脸诧异的开口,
“我不过出来透透气罢了,怎的如今还成了我的过错?是我让你们出来欣赏白雪红梅?还是我刚刚逼着你去开门了?”
不止是她。
连周围众人听着沈栖梧刚刚的话都觉得她莫名其妙!明明是她提议,也是她自己不听尚书夫人所言执意闯进去,如今反倒推到沈明珠身上?
刚刚空智大师的话当真没有虚言吗?
众人满眼怀疑。
沈栖梧更是气急败坏,恨不得直接将沈明珠那张脸撕烂一般,连说话都咬牙切齿,
“二皇子如今情况一看便知不对,偏偏他还在你的房间内,怎么会和你半分关系都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在屋内便是我的不对了?我身后站着将军府和丞相府,大姐姐倒是说说,我为何那般想不开要对二皇子下药糟践自己?还是觉得我如你一般自甘下贱,再无出路?”
她话说的毫不留情面,直接将沈栖梧如今境地揭的一干二净,
“更何况,二皇子情况不对和我有什么关系?反倒是你怎的这般巧合的站在这?难道当真是关心我的情况?”
说罢。
沈明珠更是冷笑一声。
在场众人也全都不是傻子,联合到前后事一想便揣测出几分,再看沈栖梧的神色更变了许多。
“沈二小姐如今地位,何须如此算计?”
“若她主动,二皇子未必不愿,又怎需现下这般呢?”
“只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
众人低声议论。
沈栖梧涨红着一张脸,求救的目光顿时落在傅墨远身上,却见到他视而不见,连看都未看她一眼。
现实凉薄。
她已非之前的沈栖梧,只能靠着自己了。
定了定心思,将焦躁的情绪顿时压了下去,极力保持镇定冷静的开口,
“许是我错怪了妹妹,只是刚刚情急之下,想到是妹妹的房间这才口不择言,望妹妹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