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豪,你可想清楚啊!”
想想听见弟弟的话,心中一惊,她没有在17岁的时候谈过恋爱,所以不清楚17岁的时候去爱一个人,这种感情会有多深。
但是弟弟是个行事想来稳重、且有始有终的人,他的性格一贯如此,想想就开始担心他万一陷的太深!
她又道:“雪豪,医生给你做过基因检测,你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机会遗传肾病,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你这一生都是健康的。但是她不一样啊,她可能有精神病,你懂吗?精神病人杀人都不用犯法的,你们在一起第一个晚上,她都噩梦了,谁知道后面会不会梦游啊,也许还有更严重的我们根本不知道!”
“姐姐!”纪雪豪有些不高兴:“如果倾羽的状况真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想宁国的陛下也不会放心让她出来旅行了!”
想想愣了一下,点点头:“也对,但是,姐姐是站在你的利益上来考虑的。你可能觉得姐姐的话不中听,但是姐姐是你的亲人,方方面面必须替你考虑到,我不能因为你喜欢什么,就盲目地哄着你一头扎进去,你懂吗?”
“我明白你是为我好。”
纪雪豪站起身,推着想想往外走:“我有点饿了,我换衣服下去吃饭。你别在我这里待着了,你说的我都懂。”
想想还是不放心,转身,看着他:“雪豪,你在姐姐心里,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了,再也没有别的男孩子比你更好的,所以姐姐就希望你能找一个最好的姑娘,姐姐……”
“行了!妈妈还没这么罗嗦呢!”
纪雪豪接着将她往门口推,还道:“你别忘了,爸爸追妈妈的时候,妈妈刚刚犯了故意杀人罪,从牢里放出来,全世界都知道妈妈是个杀人犯!但是爸爸还是包容她!我相信爸妈不会像你这么念叨的!”
开门,将想想送出去,纪雪豪关门!
他走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心里还在难受着。
他不是没想过皇室对于小公主的隐瞒另有隐情,但是他想象力再丰富,也想不到他们是被敌国的人掳走了,然后贩卖到了中国,过了十三年漂泊的生涯。
难怪倾羽中文说的这么好,可是倾容倾慕说宁语的时候,她却很少插嘴。
难怪她不会发短信,只会发表情。
一切种种,思前想后,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纪雪豪觉得,就算倾羽有神经病好了,那又怎样?神经病人在家人的关怀下一样可以正常地生活。
尤其,她半夜发病,他的吻可以让她彻底安定下来,这就说明,他是为了她而存在的,这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注定,他就是应该守护着她,在未来的每一个深夜,在她每一次受伤发作的时候,可以化解的,是他的吻。
纪雪豪换了简单的T恤跟牛仔中裤,从房间里下楼。
目光一瞥空荡荡的长廊,也不知道倾羽吃了没。
纪倾尘夫妇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见到自家儿子下来了,纷纷关心地站起身来。
“要不要吃点东西?”
“雪豪啊,你有没有什么想跟爸妈说的?”
纪雪豪看了眼父母,微微一笑,侧目对着一边的下人道:“来碗高汤面。”
下人当即去办了。
纪雪豪又问:“倾羽吃了没?沈小姐还好吗?”
纪夫人拉着他在夫妇二人中间坐下,道:“刚才倾容打电话让厨房送了碗馄饨上去了,应该是给倾羽吃的。沈小姐有倾慕看着,她父母半夜就到了。”
“你们在这里是?”纪雪豪愣了一下。
纪夫人解释:“宁国的陛下要来了,大约还有一个小时。”
纪雪豪想了想,点点头。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人父母,自然是舍不得心头肉的,沈帝辰夫妇都为了看贝拉急急地飞过来,宁国跟中国靠的这么近,凌冽飞过来看心肝宝贝,也是人之常情。
望着父母意味深长的目光,纪雪豪道:“我,一会儿想跟陛下好好谈谈。”
纪倾尘:“……”
纪夫人看了眼丈夫,又看了眼儿子,心中忐忑:“你知不知道她们的情况啊?她们在中国曾经……”
“知道了。”纪雪豪看着母亲,又道:“我明白你们可能是担心,怕我不够资格跟宁国的陛下对话。但是,我还是想要跟他谈谈。”
纪夫人有些着急:“你一个孩子,跟人家一国之君谈什么?”
这种时候,陛下正在气头上呢,听说夏副市长被带走接受调查的短短两个小时里,过去所有贪污受贿的证据全都被扒了出来,而且他本人没有办法否认,因为人证物证确凿!
足以见得,有些事情,政府若是想有所作为,一下子就能治了你了。
而夏妙可也因为发布不实的网络言论、污蔑皇室公主,被秘密移交给宁国的护国军亲兵带回宁国接受审判了。
所有的流程,看起来都是合法的,都是有理有据有法可循的,但是众人心中明白,夏副市长的仕途算是完了,而夏妙可这一去宁国,还回得来吗?
这些消息,都是纪倾尘在这里人脉深远,所以探到的。
他们没有跟纪雪豪说,只能劝着:“陛下怒火攻心的,念女心切,这时候就想着安抚女儿,就想着惩治恶人,别人躲闪都来不及,你非要往前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我要跟倾羽订婚!”
纪雪豪非常认真地看着自家父母,道:“从小到大,我知道你们对我的期望也就是健康平安。但是,我现在也有自己想要努力抓住的东西。听说当年爸爸十五岁爱上妈妈,从此情定一生,我已经过了十七岁的生日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纪倾尘夫妇微微沉默着,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孩子,但是他们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伤。
纪雪豪又道:“我要跟倾羽订婚,我原本想着,她现在喜欢我,可能是小孩子玩玩的,即便将来异地恋,她要跟我分手,也没有关系,她过得好就好。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她的过去之后,我很担心。我害怕别人不能好好照顾她,害怕她半夜哭醒的时候别人不懂得安慰她,我觉得,我只有亲手照顾她,我才安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