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夜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
你跟琳琳的珠宝是歆旖珠宝,红麒跟雪宝是倪氏珠宝集团的。
这样你们两对一起举办婚礼的时候,也好让大家明白:皇室内戚也好,外戚也罢,在选择皇室珠宝的时候都是雨露均沾的。”
夜威沉吟了片刻:“妈咪,是不是有人造谣我们跟太子妃产业的关系?”
凉夜也不想多说,但是脚趾头想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被人当枪使了。”她叹息道:“不提也罢,你们回来再说吧。”
一整个晚上。
凉夜辗转难眠。
乔歆羡笑呵呵地在被窝下握住她的手,问:“是不是想了?”
凉夜无语地抽回手:“别乱!”
她侧过身,背对着乔歆羡,表示自己真的不想。
却还是忍不住愤愤道:“花无百日红,这是死理呀!
如果不是倪夕玥,倪氏怎么可能顶着皇室御用珠宝的噱头,在全球范围内大肆敛财几十年,直到今天?
做人呀,就是不满足!”
乔歆羡就知道她还在想这件事情。
他刚想劝,凉夜却忽然爬起来,拿着手机给倪雅钧打电话。
乔歆羡原本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还以为她看短信或者看新闻什么的。
却忽然听见她端着手机,跟对方说话:“
喂,倪雅钧呀,我是凉夜!
这么三更半夜给你打电话,就是想给你讲个童话故事,好伴你入睡。
咳咳,隔壁老王家里就是卖卤肉的,国王爱吃,每天过来吃,还让皇亲国戚全都吃。
就这么吃了半个多世纪,隔壁老王的卤肉店也开遍全球,成赫赫有名的招牌了。
忽然有天,国王吃了老李家的卤肉,老李家的卤肉也火了,隔壁老王就心里不平衡了。
有一天,国王的亲戚还要吃老李家的肉,刚好老李不在家,就去了隔壁老王家买,结果还被隔壁老王摆了一道成了宣传亮点了。
你猜故事结局是什么?”
倪雅钧睡得迷迷糊糊的,忽而又听凉夜在发疯。
一开始还真是没听出来什么,但是后来,他越听越明白了。
又听凉夜说着:“后来故事的结局是:有容乃大!
没有包容之心、只想一位独大的,这本身就是破坏生态平衡的,早晚会绝种的!”
说完,她挂了电话。
乔歆羡头疼死了,坐起身,拥着被子望着她:“夜儿,你这是何必?”
凉夜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放,扬唇笑了:“舒坦了,可以睡觉了。”
乔歆羡:“……”
电话那头的倪雅钧,也是一阵无语,手机往边上一丢:“更年期!”
这个新闻确实吵得沸沸扬扬。
不过倪氏、歆旖两家珠宝,还有皇室,都没有人出面回应,两三天后,新闻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群众心里都在等。
等着郡王结婚的时候,那些视频还有流传出来的新闻。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所以民众也很想要知道,所谓郡王的婚礼,是不是真的用了倪氏珠宝。
*
宫里。
圣宁一连等了三天,白天乖乖跟哥哥一起带着小五叔玩,晚上睡觉,后半夜修炼。
她好像从未如此安分乖巧过。
就连笑容也渐渐在消失。
迩迩见她这样,心里特别难过,总是想方设法让她开心。
甚至,还提出:“我们去乔家,把灿灿们叫出来,一起去坐船游湖啊?”
圣宁没反应。
他又道:“去幻天阁,把文文们叫出来一起去下小溪捉鱼?”
圣宁依旧没有反应。
只是贝拉入池的第四天清晨,圣宁说自己要拉臭臭,便自己进了洗手间。
她瞬间转移至雪山之巅,整个人安静地待在自己凝结的结界之中,双臂展开,运用灵识不遗余力地去探寻山洞之中母亲的现状。
她知道山洞周围布下了阵法,擅闯者死。
所以她不能进去。
但是她想妈咪,她担心妈咪呀!
圣宁的灵识有目的性地沿着陡峭的山壁直直朝着那一处洞口而去。
她看见流光以鹰的状态盘旋在洞口附近,时不时在山野间也盘旋。
而雪豪更是一袭白色长袍,于洞口阵法之外盘膝而坐,乍一看,有点佛坐莲花的味道。
圣宁的灵识穿过阵法,穿过石门,平安抵达室内。
她看见妈咪双手紧紧扒着池壁,浑身的皮肤出现了银色的细痕,好像迩迩的头发那般。
她疼得额头全是汗,池水冰凉彻骨,她却肤色泛着红光,好像正在泡的不是池水,而是辣椒水一般令其疼痛难忍。
倾慕已经被倾羽点了穴,定在原地。
但是圣宁可以看见父亲脸颊上不断滚落的泪水。
她甚至可以听见母亲哀戚戚地呻吟声:“嘶~啊~”
贝拉的唇早已经被自己咬破了。
倾羽在她身上扎了许多针,却依旧无法减轻她的疼痛,因为这些银丝便是脱皮换骨的过程。
他们看见的,是即将被新生的肌肤取代的过程,看不见的,是贝拉体内一切的新生,尤其是细胞、血管、骨骼的新生,那才是真正痛彻心扉的。
而贝拉现在也已经感觉到了什么才是痛不欲生。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真的是用头狠狠撞向池壁想要寻一个结果。
却……
倾羽仿佛早有预料,直接施法止住了她的动作。
而倾慕也要入洗髓池抱着她,倾羽这才不得不将倾慕定住的。
只有倾羽,还有外面的流光、雪豪才能听见昨晚倾慕夫妇闹得多惨烈。
贝拉肌肤刚开始出现裂痕的时候,她仰头止不住的尖叫声简直振聋发聩!
圣宁想妈咪~
她想妈咪了~
她的灵识进来一看,竟然是这样的画面,她吓得哇哇大哭!
迩迩听见洗手间里传来声音,吓得冲进去。
圣宁已经回来了,但是她的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流,嚎啕大哭的声音不绝于耳。
迩迩上前抱住她:“乖,是不是又想娘亲了?
你放心,有姑姑跟功德王在,还有爹爹也在,娘亲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圣宁不再多言。
只是下午,她又悄悄去了一趟。
晚上,她又悄悄去了一趟。
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整个人好像沉浸在巨大的悲恸中。(未完待续)